第121章 驗證
婚期一天天臨近，這麼多天過去了，璃若的身體早已“方便”，但我卻沒有再璃若索取溫柔，為了給璃若一個最完美的婚禮，我必須要尊重璃若。
在婚禮的前一天，璃若要求我陪她逛街買點首飾，走進珠寶店我才知道，原來璃若把我送她的珍珠鑲嵌成一條項鏈。
“好看嗎？”璃若把珍珠戴在胸口時，彷彿就是一個從深海走出來的公主。
“好看是好看，但就是不太貴重。”
“金的怎麼還不貴重？”
“你知道我說的是這個珍珠，這只是我——”
“最珍貴的就是這顆珍珠，不然怎麼用金的來鑲它？”璃若高興得就像個孩子。
“好吧，你喜歡我就繼續養，以後給你做一條全珍珠的項鏈。”
“那要等多久啊？沒事，你就算給我買一條，我也會很珍惜的，只要是你送的。”
璃若，謝謝你的微笑，讓我覺得，我的選擇沒有錯，至少，你能幸福。
剛走出珠寶店，璃若就掙脫了我的手，徑直向馬路對面跑去，而對面，就是言楠。還有，她身後的男人，難道就是——
很好，比我英俊，氣質也好，穿戴之物皆不是凡品，而且她看言楠的眼神，全是濃烈的愛意。
言楠，我就知道，你身邊的男人，肯定都是優秀的。
我應該放心了，只是為什麼，好不容易誅滅的心，又在開始隱隱作痛了呢？
“言楠！你也在逛街啊！哎，這個就是你的那個‘朋友’啊？”
“你好，我叫龍濂。”這個人說話，居然有着廈門口音。
“我叫殷璃若，這個是我老公，顏岸。龍濂，你們倆逛街，你怎麼不幫言楠提東西啊？”
“哦，我來吧，反正你是買給小雪的。”
小雪，她已經有了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還要想着小雪？
我鼓足了勇氣抬起眼睛，卻看見言楠狠狠甩開了龍濂的手，連同所有送給小雪的禮物一起甩到了馬路上，“滾開！別碰我！”
我驚呆了，她怎麼……
我是幸運的嗎？她從沒有這樣對過我。
“龍濂，你們——”璃若也尷尬了起來。
“沒事，我就喜歡有脾氣的女孩子，這樣的才有征服欲呢！”龍濂撿起所有的禮物后，才向言楠消失的路口追去。
“我們也回家吧。”我摟住了璃若的肩。
“顏岸。”不知為何，璃若的聲音變得很低沉，“她長得真漂亮。”
“你說——呃，是，但你也很美。”
“是嗎？”璃若抬起了頭，望着我的眼睛，“那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她的呢？”
我，剛剛，沒做什麼啊？璃若這是怎麼了？
“是從得知她是女人的時候，還是更久以前……”
雖然我不知道璃若是怎麼猜到的，可既然她猜到了，我就不用再偽裝了，“璃若，對不起，但你相信我，我會忘記她的。”
“呵。”璃若苦苦一笑，“為什麼，兩情相悅，為什麼要忘？”
“那你這一點就猜錯了，她早就有心愛之人了，是一個廈門的女孩，就是剛剛龍濂提起的小雪，同性戀。”現在提起這些，心口彷彿更疼了，看來這些傷疤還沒有長好啊。
“她愛你，她絕對愛你。”璃若的聲音就像念咒一般詭異。
“璃若！不要再提了！我已經受夠了！我不會相信！”
“顏岸，你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了嗎？你不是女人，你不會知道你有多麼吸引女人，每一個認識你的女人都願意為你交出自己，她不會例外。”
“我再強調一遍，她愛的是小雪！我只是她走出同性戀陰影的一個試驗品而已！”
“那你覺得，剛剛她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罵龍濂呢？”璃若的笑容是如此的凄苦。
“因為，她不喜歡龍濂，不想龍濂碰她。”
“你錯了，因為你沒有留意她的表情，她的神色在龍濂伸手拉她之前就已經開始陰沉了，而那之前，我說的話是，‘這個是我老公，顏岸’。”璃若哭着跑開了，我也僵在了原地。
她真的是因為聽到了這句話，才對龍濂發脾氣的嗎？
與她相處的每一個情節一齊湧進了我的腦海，心中的死灰又開始凝聚成血肉了，好疼，好疼。
一直都沒問她，她的名字既然叫言楠，那第一次見面時，她叫的人，只能是我了！不僅那一次！還有上次在廈門，她在夢裏也叫了我的名字！
“有你在？那以後呢，難道你可以照顧我一輩子？”
“可以。”
“那你願意嗎？”
“只要你願意，我就願意。”
“我也覺得你很親切，比親人還要親。”
“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會回來。”
“因為顏岸在上海，我要留在顏岸的身邊，一直照顧他。”樂看小說www.laok.cc
“我說了，我要為了你留在上海。”
“我怕你一直等在這裏。”
“你知道你對於我來說有多麼重要。”
“我對你和小雪的感情，是一樣的。”
對了，她說她是算命師，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與璃若的牽絆，難道她從一開始就是因為璃若，才，才選擇女扮男裝，躲避我嗎？
有這個可能！完全有這個可能！
言楠，我早就說過，只要你對我有過一絲一毫的好感，我就絕也不會放棄你。
言楠，你在哪裏，回答我，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沉思了許久，璃若給我打來了電話，“顏岸，我剛剛，看見煜笙了……”
幾乎在一瞬間清醒過來，“他沒欺負你吧？還是他，後悔了？”
“呵……”璃若已經泣不成聲，“你是不是特別希望煜笙能回來找我？這樣，你就自由了？”
“我……”說的一點都沒錯。
“可惜，他還是沒有原諒我……”
“璃若，別傷心，有我在你身邊。”
“我知道你在利用我誅心，我何嘗沒有利用你……我們這關係，怎麼能幸福呢……”
“只要你利用我一輩子，怎麼不能？”
“要不，把婚禮推遲吧，我現在心裏很亂……”
“我們回家再說，你現在在哪裏？”
“我現在，要去驗證一件事情，等我確定了，馬上就回家，不論是繼續婚禮，還是取消婚禮，今天我都會告訴你。”
璃若掛斷了電話，雖然她沒有告訴我她在那裏，可與她通話時，我聽見了幾首兒歌，《找朋友》，《喜羊羊》，《兩隻老虎》，我知道，她在海天湖公園附近。她現在情緒不穩定，天也黑了，我必要要接到她。
剛剛下車，我居然就聽見了言楠的聲音。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一定是看錯了！他的話才是真的！這個男人已經拋棄了你，他對你的從前這麼介意，說明他一點都不愛你！”
“那他為什麼要打聽我的消息？”璃若蹲在地上，雙手緊緊住着護欄，就像是一個監牢裏的囚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如此痛苦。
“也許他只是在同學那裏偶然聽見的。”
“我想離開顏岸了，我不想再利用他了，沒用的，沒用的……”
看着璃若掙扎的模樣，我的心就像是在被千刀萬剮，如果不是因為當年的我沒有自制力，璃若她絕不會被張煜笙拋棄，傷害她的罪魁禍首，就是我。
“對，我要和顏岸離婚！只有這樣，顏岸和你才能得到幸福！”
“別傻了，那個男人不值得你為他付出真心，顏岸是一個好男人，你不應該傷害他。”
“顏岸愛的人是你啊，如果我嫁給他，一直利用他，才是對他真正的傷害！我根本就不值得他對我那麼好！”
璃若，你值得，相信我，你值得。
“我更不值得。”言楠淡淡的聲音響起，“有一點你必須知道，就算你選擇放棄顏岸，我和顏岸之間也不可能的。”
“為什麼？”
“因為——”
“難道，顏岸說你是一位同性戀，說你只是把他當做一個走出同性戀陰影的試驗品，你愛的人是一個廈門的女孩，難道這是真的嗎？”
“半真半假，我從沒有利用過顏岸，從沒有把他當成什麼試驗品——”
呵，就算你心裏不是這樣想的，你也是這樣做的。
“我問你是真的愛上了一個女孩？”
“是，我愛小雪。”
聽到這裏，我真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巴掌，跑到這裏來自取其辱幹嘛？
“可你的感情，比我的感情，還要難以實現，所以，應該留在顏岸身邊的人，是你。”
“誰說的？你錯了，小雪也愛我。”
她成功了？她從小雪愛上她了？就是上一次去廈門的時候嗎？就是我在海水裏泡了一天一夜的時候嗎？
“所以，我還有退路，你卻沒有了，顏岸是你唯一的幸福，你應該好好珍惜。一切都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只要你們結了婚，有了孩子，那個渣男自然而然就不重要了。”
“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愛顏岸嗎？”這就是璃若想驗證的事情，同時也是我最想問的一句話。
言楠沉默了很久，我也緊張了很久，連掌心都是汗水。
“不愛。”
淡淡的聲音，卻如一把利劍，無情地朝我刺來。我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臨，當利劍接觸到我的心時，立馬變成了一把烈火，頃刻之間，將我一切的希望都燒成了灰燼。
若不是聽見她親口承認，也許我還在做春秋大夢，辜負璃若。
這樣也好，那顆心，終於死透了，我終於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