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尋求合作
作為整個世界變化的中心，整個唐家山莊卻反倒顯得格外的平常，與往日的模樣乍看之下似乎並沒有任何區別。
山莊裏的傭人們依舊有條不紊的在進行着日常的工作，坐在某棟別墅陽台上的蘇夜，放眼往整個唐家山莊看過去，若只是單純的依靠眼睛看的話，恐怕還真不會對這唐家山莊有任何區別。
只是如今的蘇夜是什麼人？又怎麼可能看事物僅僅只通過眼睛呢？
於是乎，就見蘇夜眯了眯眼，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后，對着一旁坐着的唐天華開口就調侃道：“你們那個邪教的人都聚集完畢了？”
唐天華明顯愣了愣，有些沒想到蘇夜第一句話說的居然是這個，可卻也很快釋然，只覺得有些事情是瞞不住面前這個少年的，於是悵然笑道：“人倒是能召集的都已經召集完畢了……”
蘇夜聳肩就道：“這麼多高手同時聚集在這裏，就不怕能力者世界的其他人搶先對你們發動進攻么？”
“他們不敢的……”唐天華只是眯了眯眼，幽幽就道：“只要那些女巫還在我唐家山莊，那麼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有那個搶先動手的膽量，當然，除了你之外……”
蘇夜頓時啞然笑了笑。
只覺得唐天華說的可一點錯也沒有，畢竟眼下有女巫的威懾性在，的確是沒有誰敢輕舉妄動，特別是各地不斷冒出的妖獸，使得能力者世界着實是束手無策。
故而只能又抿了口茶后，幽幽道：“那唐叔可真是高看我了，其實我可也不敢輕易跟那些女巫們動手的。”
唐天華立刻眯眼問道：“喔？既然如此，那你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又是什麼？”
“武力值方面，我的確是沒有任何能夠戰勝那些女巫的把握。”蘇夜笑了笑，擺手便道：“可要想辦到某些事情，不一定非得打打殺殺的不是么？又不是小孩子，一言不合就要拳腳相向什麼的，唐叔說是吧？”
只見唐天華的眼眸中立刻就浮現了一絲疑惑的意味，顯然是有些想不通蘇夜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畢竟成年人的世界裏，的確不是一味無腦的非得動粗不可，但是有些事情，有時候就非得動手不可。
就比如女巫們想要做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除了武力之外，還有什麼辦法是能夠強行阻止那些事情的發生呢？
可還沒等唐天華再次發問，蘇夜卻已經是眯眼嬉笑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天下人恐怕差點就被唐叔騙了去呢。”
唐天華又是一愣，歪着腦袋就道：“什麼叫差點被我騙過去？”
蘇夜咧嘴就笑道：“那不是么？唐叔表面上擺出一副與那些女巫們狼狽為奸的模樣，實際上呢，可實在是深謀遠慮，我想通了這一點后，實在是不得不敬佩得很呢。”
唐天華淡然笑了笑，緩緩就道：“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夜直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都這種時候了，唐叔你可就別裝了好吧，倘若那些女巫們的計劃成功了，以後人類能夠生存的地方，必定是以這唐家山莊為中心向外延伸的吧？”
唐天華頓時臉色一僵，愣愣看着蘇夜，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的意味。
卻見蘇夜自顧自又道：“而唐叔顯然是知曉那些女巫的可怕之處，壓根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人能夠阻止她們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唐叔確保了一部分人能夠存活下來，倘若局面真的進展到人類只能存活一小部分的情況，恐怕千年以後，唐叔所做的一切，在人們看來，又不知道是何等居功至偉了。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人人都把唐叔看做大反派的……”
唐天華緊緊皺着眉頭，幽幽詢問道：“你說這些有意義么？”
蘇夜擺手便道：“行了，唐叔，你也不用裝模作樣了，我們現在的談話，那些女巫聽見就聽見，也沒有什麼的，反正我已經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對付她們了，就算唐叔心裏的打算被她們知道，她們又能怎麼樣呢？”
一時間，唐天華有些啞然了，不由自嘲笑了笑，心裏想的確實，的確他的這些打算，無論是不是被女巫們洞察，好像都是沒有什麼關係的，畢竟無論蘇夜說的有辦法對付女巫是不是真的，最後也與他並沒有多大的關聯。
於是，這唐天華悵然笑了笑后，反倒輕鬆自如了起來，滿是淡然道：“那又如何呢？天下人都覺得我做的不對，難道你還覺得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嗎？”
蘇夜聳肩就道：“我確實沒覺得唐叔有做錯什麼，在明明知道敵人強大到無法戰勝的地步，要還一味的與之硬拼，那反倒是愚不可及了。”
唐天華立刻眯了眯眼，幽幽就道：“哪怕臣服於敵人也沒有錯么？”
蘇夜輕聲嘆道：“表面上怎麼做的，其實並不重要，只有膚淺的人才會盯着表面上的東西不放過，真正重要的，反倒是看內心是怎麼想的，燕雀嘲笑鯤鵬的目光，到底誰才是愚不可及呢？難不成大多數人活成了井底之蛙的模樣，井外的人也要跳到井裏么？”
唐天華悵然就笑了起來，自顧自端起了茶杯。
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蘇夜自顧自又說了起來，“再說了，以唐叔的身份，會去計較對錯？又不是小孩子了，在利弊面前，由他人定義的對錯，不是一文不值么？”
唐天華砸了咂嘴，滿是淡然道：“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跟我說什麼？我可提前說明，倘若是想讓我放棄原先的謀划，同你們一起對抗那些女巫，最後可能會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地步，我可是絕對不會答應過的。這樣的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蘇夜立刻點頭先了笑，緩緩道：“這我當然知道，唐叔既然依舊決定認輸，好保存最後的火種，那我要來勸你，最後可反倒成了罪人了。”
唐天華的眼眸中頓時就免不了充斥起了滿滿的疑惑，歪着腦袋就問道：“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你想與我說的是什麼？”
蘇夜撓了撓頭，幽幽就道：“唐叔現在應該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了吧？”
唐天華只是淡然撇了蘇夜一眼，頓時沒好氣道：“你想說以你神境的實力，都無法逆轉你爺爺的生死，而我哪怕得到那些女巫的全力相助，也不可能讓人死而復生？”
蘇夜立刻訕訕笑了笑，匆匆就道：“就算那些女巫們真的有能讓人死而復生的辦法，可縱使復活過來的那個人，也總歸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唐天華滿是苦澀的笑了笑，擺手便道：“這不用你說，我當然也知道……”
蘇夜頓時一愣。
就見唐天華自顧自又道：“現在的我，可都感覺與以前的自己有着一種很深的陌生感，甚至不禁會去想，當初做了某些幼稚選擇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如果是，自己怎麼可能愚蠢到那樣的地步呢？上一秒的我，恐怕都不是下一秒的我了……”
我是誰，誰又是我。
這種終極的哲學思考題，蘇夜聽了，一時間不由莞爾一笑，也沒有開口，只是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就見唐天華悵然一嘆，幽幽就道：“我現在想的，也不過是保證自己在竭盡全力的情況下，能讓更多的人在這樣的浩劫中存活下去而已，所以只要不違背這一點，你今天來找我要說什麼，我都不會拒絕。”
蘇夜輕輕點了點頭，緩緩就開口道：“那好，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唐叔既然心意已決，那我也只能說，倘若我解決了那些女巫，唐叔能不能答應我一些事了……”
唐天華立刻眯眼打量了蘇夜一番，隨機撲哧笑道：“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想做什麼，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夠阻攔得了你么？”
蘇夜立刻展顏笑道：“哎，沒人阻攔是一碼事，可有沒有足夠的幫手可又是另一碼事了。”
唐天華立刻腦袋一歪，眯眼就道：“足夠的幫手？”
蘇夜撇嘴就道：“可不是么？女巫的事情要解決了，總歸是要收尾的不是？現在世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總歸是要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交代的，就比如現在人們眼中的那個虛擬遊戲，若這個世界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可人們已經刻在腦子裏的觀念，又要怎麼扭轉回來呢？”
唐天華幽幽就道：“這一點，恐怕不是你應該擔心的吧，這個世界，若想找借口，可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什麼收尾不收尾的，總會有人去做的。”
蘇夜眯眼就笑道：“可我現在應該算是一個守夜人吧？”
唐天華頓時一愣。
就聽蘇夜自嘲笑了笑后，輕聲嘆道：“萬長青雖然死了，可師兄弟一場的，他留下的攤子我總歸是要照看一二的，最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想賺點錢，思來想去，也只有唐叔能夠跟我配合了……”
唐天華歪着腦袋就道：“賺錢？”
蘇夜眯了眯眼，娓娓就將自己以後的打算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