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頓操作猛如虎
“你別跟我說，這個龍，就是我們龍家啊？”
龍傲添開始有點凌亂了。
這不是在坑爹嗎？一聽這什麼四大天族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不是與世皆敵，就肯定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那種家族。
聽聞此言，明月剎那間笑靨如花，顯然龍傲添大概率是說中了。
“龍公子果然機智如斯，你沒猜錯，這個龍就是你們龍家。”
龍傲添心裏一緊。
只聽明月又說道：“不過，早在萬年前，真正的天族龍家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以道之名，開除天籍，現在龍姓的人只遺留了一點稀薄的遠古天族的血脈，並不是真正的遠古天族。”
“所以，我只是龍的傳人，但這個龍的遠古榮光，血脈力量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嚴格意義上來講，是的。”
龍傲添鬆了一口氣，攤開雙手，“所以問題來了，你堂堂聖女跟我一個小貴族有什麼好合作的？”
明月忽地嚴肅起來，說道：“龍公子，此言差矣。”
“遠古天族你沒有接觸過，所以你並不知道他們的強大。但小女子跟他們打過交道，任何一個遠古天族族人都不可小覷，不要忘記了，他們可是天山主宰，古道貴胄，真正的與天同在與地同眠的種族，哪怕是已經被打落天山，流落凡間的族人，也不是我等凡人俯視的存在。”
“而龍公子你，就是這種存在。”
作為一個前社會主義接班人，龍傲添聽了之前一副女神樣的明月，說出這種舔狗般的話語，真的是渾身難受，“行了行了，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吧，你想怎麼跟我合作就直說吧？”
明月嫣然一笑，“很簡單，我只需要你身上一滴精血，融入我的陰陽木棺。”
“精血？憑什麼？”
龍傲添臉色不變，沉聲問道。
“別給臉不要臉，我們聖女娶你身上一滴精血是你的榮幸。”明月還沒說話，她手下的亦菲和雨欣卻跳了出來。
“呵呵”，龍傲添卻是無語。
萬萬沒想到之前跟他有肌膚之親的兩人在表明身份之後，卻是這樣一副嘴臉。
然而接下來明月的一番話卻是讓龍傲添心頭大震。
“我知道單憑百棺山聖女的身份遠遠不夠，所以我帶來了一樣東西。”
說罷，明月伸出纖纖玉手，搖搖一指，瞬間一副全息影像的畫面呈現在眾人眼前。
畫面里，一個身着鳳裳如謫仙般清冷無比的女子，坐在金碧輝煌的王座之上，王座後面有一隻展翅翱翔俯瞰諸天的赤色鳳凰，襯托得其人愈加氣勢非凡，仿若主宰天上地下，執掌古道萬千的女帝。
而那張臉，赫然是鳳離的樣子。
更令龍傲添震驚的是，那個疑似鳳離的女帝口中所說的話，“天門再現，萬神復蘇，古道沉浮，奴役眾生的預言要應驗了嗎？呵呵，我等天族，又要淪為諸神俘虜，古道棋子了嗎？”
女帝說罷，面前一大群人紛紛跪下，嘴裏喊着：“鳳皇，救救我們族人！”
女帝嘆息一聲，嘴裏念念說道：“罷了罷了，看來我也免不了走上那條老龍的路。”
說完，一聲響徹九天的鳳鳴乍然響起，女帝身後那隻鳳凰騰空而起，仰天長鳴，而後化作一團火焰，明滅之間仿若焚盡諸天，“嗖”地一聲衝進女帝的身體。
剎那間，女帝的身影開始變得若隱若現，鳳凰所化的火焰噴薄而出，將她的軀體漸漸覆蓋。
而跪下的那群人嘴裏開始喊着：“天山之巔，鳳凰之淵；與古長存，萬物為芻；道火長明，涅槃重生。”
“吾等恭送鳳皇！”
畫面到此結束。
看完這個場面，龍傲添久久不能平復，畫面的內容顯然意有所指，信息量有點大，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望向明月，此時的明月卻還是一臉仰慕的樣子。看來畫中那個鳳皇在這位百棺山聖女的心裏佔據了一定的地位，儘管兩人很大程度上也許並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也許是看出了龍傲添臉上的不以為意，明月輕聲笑了起來，說道：“我名為明月，姓什麼你可知道？”
喲呵，這麼快就要打我臉了？龍傲添玩昧地看着明月。
“別誤會，我不姓鳳，只不過我娘姓鳳。”
或許是說出了心裏頭埋藏多年的秘密，明月鬆懈了下來，不由自主地進入了回憶環節。
“我娘姓鳳，天山之上的那個鳳，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也許就是我娘那種人最好的註釋。所以在我十歲那年，她也離開得悄無聲息，就像是天山上的雲，看得見摸不着，跟紅塵俗世的我們沒有半點牽扯。”
這個故事不甚精彩，說的人也沒有半點抑揚頓挫，只怕任何一個觀眾都會聽得昏昏欲睡。
不過，人類的悲歡自古從不相通，龍傲添只是覺得這一刻的明月多了幾分凡人應有的吵鬧。
“好了，故事也聽了，不過在下沒有酒，所以不多說廢話。”
他眼神一凝，一字一句地說道：“精血可以給你一滴，但對我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呢？”
聽出了龍傲添話語中多少有些鬆動，明月心頭一喜，柔聲說道：“龍公子如若肯送一滴精血給小女子，小女子深感五內，定當有重報。”
“空口白話誰都會說，誠意多少，你都要給在下看到吧！”龍傲添不由得吐槽道，想玩空手套白狼？沒門！
明月一時語塞。
看着明月那一副為難又不知所措的樣子，龍傲添總算看出了之前她那氣勢非凡的樣子多半是裝出來的。
哪有人合作連利益方案都沒有準備好的，就不怕我這個甲方爸爸直接給你判處死刑嗎？
所以龍傲添只能沒好氣地說道:”算了，看你多少也算半個什麼遠古天族的族人，我就賣你老母親一個面子，這滴精血我就送你了，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此言一出，明月頓時大喜，喜出望外地看着龍傲添，說道：“好，無論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別答應得這麼快，如果我要你做的事是讓你背叛師門呢？”龍傲添戲謔地說道。
“額……”
“又如果是讓你背叛人族呢？又或者讓你取一個真神神格給我呢？”
“我……我……我……”
看着明月急得滿臉通紅卻又說不出話的樣子，龍傲添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算了，不為難你了。這件事我保證，不用你違背師門，背叛人族，同時在你能力範圍之內。這樣可以了吧？”
明月連忙點頭，“好好好，只要滿足以上條件，任何事我都給你辦到。”
“行，那就對着你那塊陰陽木棺發誓吧。”
明月愕然，“啊？”
“別裝傻了，口說無憑的，我哪知道你將來會不會反悔，對着命門武器發誓的誓言，但凡違背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龍傲添眉頭一皺，多少有些不耐煩了。
在古道大陸，任何一個武者與命門武器都是性命相修的。與此同時，由此誕生出一些威力強勁，震撼天地的命器魂技，但也衍生出了一些怪異甚至是詭異的術法，或者說是法則。
例如對着命門武器發誓，如果武者違反了在命門武器面前的誓言，輕則器毀重傷，重則魂飛魄散，所以但凡涉及到誓言，一般都會採用這種方法來保證當事人的違背。
明月還在考量，而她的兩個侍女卻急了，“聖女，你何等尊貴啊，這件事萬萬不可，不然……”
“好，我答應你，龍公子。”明月不再衡量，打斷了兩個侍女的話。
清冽好看的眼睛盯着龍傲添，明月輕啟櫻唇，“我，百棺山聖女明月，對陰陽木棺發誓，如若龍公子贈送一滴精血給我，在不違背師門，不背叛人族，同時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話，龍公子讓我做一件事，我明月說到做到。”
“如有違背，讓我棺毀人忙，永墜幽冥！”
“痛快！”龍傲添也被這個看起來像是一個異界版傻白甜的明月給震驚到了，當下也不猶豫，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
“嗯……”悶哼一聲，一滴精血被他從胸口逼了出來。
他伸出手，緩慢地吐在了食指上，然後看向明月，正想說話，卻發現明月主僕三人一臉震驚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彷彿看到了一個艷麗無比的女鬼，身上卻穿着比基尼一樣，眼睛都快瞎了！
“龍公子何故於此？一滴精血而已，為什麼要弄傷自己呢？”明月回過神來，急匆匆地向龍傲添解釋。
“只需要用針在手指上扎一下，擠出一滴血就好了，為何要……自殘呢？”
明月一言既出，龍傲添覺得自己真的是蠢到爆了，感覺內傷又重了幾分，都怪前世看的小說太多，無良作家都不知道坑了多少穿越者前輩了，現在終於輪到自己了。
但是沒有辦法，他只能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事，既然答應了明月小姐，在下當然不敢隨便敷衍，精血嘛，還是來自長白山，啊不是，是來自胸口的好。”
“這是哪個誤人子弟的傢伙說的？明明……”
“你還要不要？不要我就舔乾淨了！”
說完，看到龍傲添臉色開始發黑，明月不敢耽擱，連忙用身上掏出一個精緻的瓶子，輕挪蓮步來到龍傲添跟前，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上那滴“珍貴無比”的精血取走。
看着龍傲添那一副受傷過重的樣子，明月不由得愧疚了起來，“抱歉，龍公子，讓你受累了！”
龍傲添不說話，也不想說話，看着明月取完精血，揮了揮手，“這下搞定了吧，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他實在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了，說罷，龍傲添扭頭就走。剛走沒幾步，身後傳來明月的聲音。
“龍傲添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不過有一件事要龍公子知道。
“什麼事？”
“請小心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