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主控中心

宗宇一聽，忙緊隨那戴眼鏡的女人上了電梯，電梯向下，不多時，門打開了，眼前豁然開朗。

面前是個異常龐大的空間，裏面呈圓形有規律的放着數百台電腦，但是並沒有人操作，所有的電腦屏幕都開着，宗宇偷偷瞄了一眼，屏幕上好像顯示的是地面監控的情況。

女人停下腳步轉身有些緊張的看向宗宇：“教授，王主任最近比較暴躁，你別再跟他杠上了。”

宗宇一聽，心想，我不應該是H計劃的老大嗎？怎麼聽這小秘書的語氣，好像我還得看這個王主任的臉色啊，算了，我初來乍到，吃點虧也無所謂，先站穩腳跟再說。

宗宇點點頭：“好吧，我先看看他怎麼個狂躁法。”

秘書一笑：“教授，那我就不進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宗宇點點頭，往前一看，頓時蒙了，這哪裏有門啊，再看那秘書一臉真誠的樣子也不像開玩笑，忙道：“哎呀，最近桔子吃多了有點上火，還是你和我一起進去吧，免得動起手來也多個幫手。”

秘書大驚：“教授，你。。。。別衝動啊，王主任是老前輩，雖然說話不太好聽，這年紀大的人要多哄，你這樣。。。不行的。。”

“別啰嗦了，走，開門！”

秘書有些不安的看着宗宇，手在邊上一點，本來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黃色的光牆，一道紅線在光牆上上下浮動了幾下，光牆往兩邊分開，中間出現了一個房間，裏面有四個人，其中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幹部模樣的老人手裏抱着個很粗很大的玻璃茶杯，像是幾個人的頭頭，正在跟其他人說話，另外幾人不停的點頭。

“王主任好！”秘書揮揮手打個招呼。

那老人看向宗宇，一副俯視的眼神，言語更是尖酸刻薄：“呀，宗大教授來了啊？你這三天兩頭的見不着個人影，我還尋思着在退休之前能不能再見您老人家一面呢，怎麼，今天是吹的什麼風，您這大專家竟然親自登門了。”

秘書忙打圓場：“王主任，看您說的，宗教授今天剛過來，連自己辦公室都沒去就先到您這兒來了，可見宗教授對您多尊重，您是咱們這兒的老前輩，宗教授時時刻刻都是把您的事情擺在第一位的啊。”

宗宇一聽，心想，看來是自己搞錯了，這王主任不過負責一個H控制中心，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分部門，怎麼能被他騎在頭上撒野，笑道：“哎呀，你這拍馬屁的功夫真厲害，但是拍錯人了，以後對我多拍拍，啊，這老頭就算了，沒大沒小，倚老賣老，老王啊，你要想混到退休，可要多多努力啊。”

老頭一聽，頓時來氣了，一拍桌子：“宗宇，你小子才多大？敢這麼跟我說話？”

“有何不敢？”宗宇走上前去坐到老頭跟前：“今天我是來聽你彙報工作的，那我們就先談工作好了，其他的事先放一放，老頭，啊。。。不對，什麼主任來着？”

秘書忙打眼色：“王主任，教授，你別說了。。。。”

“哦，王主任。”宗宇笑道：“剛才秘書說錯了，我雖然確實是沒有去自己的辦公室就到你這兒來了，但是還真不是尊重你，恰恰相反，哎啊，你也年紀大了，啊，不比年輕人了，又處在這麼重要的崗位上，作為領導，我真的很擔心啊，”

老頭一愣：“你什麼意思？指桑罵槐說我老糊塗了是嗎？不中用是嗎？姓宗的，要不是我在這裏給你撐着，你能有那麼清閑？哼！”

“我清閑？”宗宇指着自己的鼻尖一笑：“我要清閑就不會回來的第一天，第一時間就跑到你這兒來聽你放鞭炮了，說，秘書說你找我有急事，什麼事？”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來來往往，直把一旁的秘書和三人嚇得杵在那裏乾瞪眼。

老頭擼起袖子將茶杯拍到桌上，氣勢洶洶道：“主控中心截獲一條消息，林家密報安全局有關國際逃犯綽號毒藥的在本市的線索，你說，這條消息怎麼過濾，放不放行？”

“什麼？”宗宇一愣：“林家密報安全局？扯什麼蛋？”

“宗教授。”一旁的一個年輕人遞過來一個像筆記本電腦的東西，那屏幕上是一大長串編碼：“是這樣的，郵件是通過內網從滄海發出的，落款是林家，只是這信息我們一開始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是報國際刑警而是報安全局，這個毒藥是國際刑警的頭號重犯，罪名很多，我們後來通過大數據查到他就是幾年前被國家列為頭號反Z勢力的M國復國聯盟的頭頭。。。。。。”

宗宇忙搖搖手：“這不是重點，什麼毒藥解藥的我不認識，我也不是警察，更不會破案抓賊，我是搞科學的，請你用科學的角度告訴我，這個到底哪裏有問題？”

那年輕人看向王主任，王老頭冷哼一聲：“以我的經驗。。。”

宗宇忙道：“你別跟我說經驗，你有經驗你去搞新能源，你去研究空間技術好不好？”

王老頭氣得一拍桌子：“你，你小子會開發新能源了不起是吧。”

“哎！這句話還真說對了，還真就了不起，你行你去啊！”宗宇一句話懟的王老五無話可說，急得滿臉通紅。

宗宇忙道：“你別急，急火攻心就真的要提前退休了，老王啊，不過這個消息截留下來也有點道理，你們都知道我和林家的關係，林家的風吹草動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怎麼就不知道這事？”

那年輕人忙湊上來：“教授，你的意思。。。這消息不是林家傳出來的？”

“不好說。”宗宇看向那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給我查，這信息是從哪裏發的，是什麼人發的，長什麼樣子，越詳細越好。”

“好，我這就去調數據。”

秘書看向宗宇：“教授，我。。。。”

“哦，這兒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在外面等我吧。”

秘書看了看宗宇又看了看王老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王老頭一揮手：“你們也去忙吧。”

另外二人也點頭退了出去。

宗宇看着還在生悶氣的老頭，哈哈大笑：“老王頭，痛快不痛快？”

王老頭唾道：“你小子，也變得伶牙俐齒了啊，別人都說我毒舌，還給我起個外號，王五毒，哼，現在我是後繼有人了啊。”

“切，又在倚老賣老了不是！”宗宇笑着搓搓手掌：“老頭，作為晚輩後生，那我就跟您虛心請教點事。”

“喲，宗大教授跟我請教，得了，還是讓我早點退休好了。”

“行，那我就考考你，看看你這腦袋還靈不靈光。”宗宇拿過老頭的大水杯就擰蓋子，王老頭一把搶過去：“注意個人衛生，這是我的杯子。”

宗宇白他一眼：“老頭，你現在坐鎮H主控中心，請問，這H主控中心是幹什麼的？”

“考我？”老頭冷哼一聲：“你小子吧耳朵豎起來聽好了，H。。。。啊主控中心，第一，是維持地下交通樞紐調節，第二，連接天網，對市內所有違法行為進行監控，甄選，行動和跟進，第三，就是大數據的維護，反黑，在不干涉公民私隱的情況下對線上信息進行監視。。。。。。”

宗宇連連拍手叫好，心裏暗喜，通過這老頭頓時就將這H主控中心摸得一清二楚，他又假裝問道：“那麼，如何在不干涉私隱的情況下又對網上的信息進行監視督促，這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吧。”

王老頭一笑：“你還真當我老糊塗了，你聽好，大數據會對信息源和信息流向做篩選，發往公民的信息自動過濾，公眾渠道的信息由系統編碼加密傳輸，發往國外的對公信息先傳輸國家監察部門。。。。。。”

“好了好了。”宗宇連連豎大拇指：“佩服佩服，看來是難不倒你了。”

老王頭得意至極：“姜還是老的辣吧。”

“老王，你說剛剛這個消息會是什麼目的？”

“你還在考我是吧？”老王拿起茶杯擰開蓋子：“小子啊，如今這時代飛速發展，可是有的時候啊，電腦系統總歸不是人腦，就比如我這茶罐，你們這些後生肯定看不慣，但是一個時代的進步不一定就非要將那些淘汰的東西掃進垃圾堆吧，你是牛人，大科學家，年輕有為，不比我這個老古董老教授，所以我呢就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放心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電腦而自己做甩手掌柜，比如這個事，你想一想，舉報分裂分子這是大功勞啊，尤其是在現在這個社會，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麼大的事換做是你，你會這麼做嗎？尤其是在滄海，誰都知道滄海的H計劃，走線上比寫匿名信的風險還要大得多吧，而且這麼重要的信息加密都沒有，這不合常理啊，如果這事真是林家做的，他的目的無非就是跟上面邀功，邀功歸邀功，只要上面知道是他林家提供的信息就行了，你說這堂而皇之的署名上去是幾個意思？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唯恐那。。。毒藥不知道是他林家出賣自己？哼哼。”

宗宇一聽連連點頭：“是啊，這事果然不簡單，看來這是一招借刀殺人之計啊，老王，這次我是真的心服口服，真的，五體投地。”

老王頭一愣：“得了，別跟老年人開玩笑，會遭報應的。”

“我這次真沒開玩笑。”宗宇一本正經道：“滄海實在是亂，林家身在風口浪尖而不自知，我一定要把這事的幕後黑手揪出來，敢跟我們林家玩，我玩死他們。”

“喲！你們林家？看來你現在還真把自個兒當成林家人了啊。”老王頭勾勾手指，宗宇忙湊上前去，王老頭低聲道：“林家也不是什麼好人，你呀，還年輕，做事多留個心眼，我再給你透個信，林家有人和江家聯絡密切，具體是誰我不知道，往來信息都是重重加密的，但是你還是別太天真，我這雙眼睛亮得很，滄海沒有人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宗宇一驚：“這事你確定？”

王老頭一聽，一拍桌子：“愛聽不聽，沒人求着你相信。”

宗宇忙賠上笑臉：“王老，你誤會了，我怎麼敢質疑您的權威？這樣，這事您幫我上點心，畢竟我現在說出去也算是林家的人，而且這H計劃離不開林家的大力支持，我們暫且不先入為主去說他林家好壞，我覺得您這個消息真的很及時，這事就拜託拜託拜託您了。”

“行，看你態度還算誠懇，那我就幫你多留意留意。”

“行，以後啊您就是我大爺，我就靠您了！”

老王頭一聽，面露喜色：“成！小子，這樣才對嗎。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宗宇笑嘻嘻的走了出去，秘書忙往裏探頭張望一番：“宗教授，老王頭氣消了？”

“他能有什麼氣，就是喜歡別人跟他吵吵。”宗宇笑着看向秘書胸前的胸牌：“謝小楠。”

秘書忙擋住胸牌：“教授，看人家名字幹嘛？你又不是不認識人家。”

“我本來就不認你啊，我就好奇呢，這麼漂亮的秘書會叫什麼好聽的名字呢。”

“討厭！”秘書忙快步跑上前去，邊走邊低聲道：“我先去幫你把空調打開。”

離開控制中心，上到地面，宗宇邊緊步跟着秘書邊不停看着旁邊的各種標牌，什麼動力研究所，超能能源轉化研究所，天體研究所。。。。。。

秘書走到了最中央的一棟大樓前，沒有等他，直接進去了，宗宇一看，那樓前沒有任何標牌，在樓前入口外倒是有一個十字方向指示牌，上面指向這棟大樓的箭頭上寫着密密麻麻的小字：“H中心智能中心，H計劃總指揮部，全國先進科技團隊，宗宇成就展覽館。。。。。。。”

宗宇一愣：“我去，這麼多牛逼的頭銜，連我的紀念堂都弄出來了，一定要去看看。”

進入大廈電梯，內有指示牌，宗宇先生成就展覽館在第十二樓，宗宇立馬輸入了十二樓，心想，自己既然這麼出名，一定要喬裝打扮一下，免得被那些粉絲迷妹認出來，於是他把衣領豎起，將半個頭縮進衣服里，還覺得不夠，乾脆將襯衫拉上來罩住頭部，將臉包裹得嚴嚴實實，只留兩隻眼睛露出來。

12樓到了，電梯門打開，讓宗宇大失所望的是整個大廳空無一人，他再一想也對，這H中心防守森嚴，外人幾乎不可能進來，又怎麼會有人呢，既來之則安之，索性就看看這裏都是些什麼玩意好了。

這時，突然耳邊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宗教授，你怎麼來了？”

宗宇一愣，突又一想：不對啊，我衣服沒拉下來，怎麼會有人認得出我？一定不是在跟我說話，我要穩住。

“宗教授！”那女人一拍他後背，將他的襯衫拉下來：“你搞什麼鬼？”

宗宇回頭一看，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他身後，他再在腦中捋了一遍，確實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你。。。。誰啊？”

那女人，不，應該是女孩才對，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咕溜溜的轉着：“宗教授，我叫李詩文，是滄海大學大一的新生，我爸是空間研究所的李全建，你可是我的偶像，能和我合個影嗎？”

宗宇一愣，摸了摸腦門：“你爸。。。。”

女孩笑道：“對對對，那個就是我爸。”

宗宇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女孩的爸爸就是空研所的那個禿頂，忙笑道：“哎呀，我跟你爸是同事，關係可好了，沒想到那個。。。健全他女兒都這麼大了，想不到啊想不到。”

女孩笑道：“錯了，是全建，我爸叫李全建，宗教授你真逗，我一直以為你也是和我們老師一樣說話一板一眼慢慢吞吞的呢，原來你這麼隨和，我回去一定要跟我們同學說說，他們都好崇拜你的。”

“是。。。是嗎？我原來還。。。。這麼受歡迎？”宗宇一愣一愣的，那女孩問道：“宗教授，你剛剛為什麼要把衣服。。。。”

宗宇忙道：“哎，我這是剛剛在思考宇宙的大道理，辦公室太吵了，特意躲到這兒來清凈清凈。”

“哎呀，那您可太聰明了，他們肯定想不到你竟然會在這裏，哎呀哎呀，那我是不是也打擾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啊。”女孩誇張的捂住嘴巴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不不不，沒有，我就是到這裏來放鬆放鬆，好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工作了，那個。。。詩詩啊，你慢慢看慢慢玩啊，我就先走了，再見！”

“宗教授，我叫李詩文。”

宗宇忙擺擺手：“哦，對，李文文啊，再見！”

女孩看着宗宇走進電梯，嘀咕道：“什麼記性啊，哎呀，宗教授一定是又有了什麼重大發現，所以才心不在焉的趕回辦公室，偶像就是偶像，對了，還沒拍照呢，哎呀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