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現代都市

“啊！這就是滄海。”

宗宇走出幾步：“林小姐，怎麼你說的滄海城。。。。鬼影子都沒有？”

林雪看着前面一座很高的大廈：“你還記得它嗎？”

“啊？”宗宇轉身順着林雪的視線望去，前面的一棟幾十層的高樓，四面都由無數塊巨大的玻璃幕牆包着，在陽光下通體散發出很強的科技感，也許是那大樓外形纖細給人的錯覺，加上頂部尖削的設計，給人一種很高很高的感覺，不過與旁邊的大樓一對比，立馬現出原形了。宗宇不解：“我怎麼會記得它？難道你又把我當成你未婚夫了？”

林雪搖搖頭：“你不記得從那樓十樓跳下嗎？”

“啊？你說這就是？不可能啊，那樓。。。哦，我懂了，當時這樓11層以上都沒了，難怪。”

林雪一笑：“那裏就是我們金鳳凰的總部，現在仙兒她們正在那裏等我們，走吧，去見見。”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聽到要去見一個只有一兩面之緣甚至連面貌都沒記住的陌生人，宗宇反倒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不自覺的加快的步伐，林雪笑道：“這麼遠你打算走過去？”

宗宇一愣，這才想起地下四通八達的交通網，不過他不想老是被人當個無知的鄉巴佬看待，故作深沉道：“你們這個時代的人就是應該多鍛煉，林小姐，如果你覺得累的話，那我們。。。。。。”

不待說完，林雪道：“那就走吧，是啊，好久沒出來晒晒太陽了。”

這下輪到宗宇暗暗叫苦了，雖然那大樓在視線之內，不過根據目測估計，直線距離不會短與3公里，雖說也不是太遠，但是憑兩條腿走過去還是要費些體力與時間，只是林雪反而不以為然，真的就抬腳就走，宗宇跟着身後驚恐的看着她那細細的高跟，不由有些慚愧，暗暗道：“哼，作為現代人我難道還會輸給你們這些古古古古代人？”

想着想着便也加快步伐，邊走邊東張西望。

林雪見他這樣便邊走邊給他介紹：“前面那個銀色的圓形大樓是能源貿易中心，是最最重要的地方了，自從幾年前發明了HIPV3和JQ109之後，石油天然氣等不可再生資源已經被徹底淘汰了，作為戰略物資的交易中心，那裏聚集的都是滄海甚至整個東部地區最最富有的人，可惜都是一般唯利是圖的奸商。”

宗宇見怪不怪：“奸商不奸商你管得着嗎？不過竟然能淘汰石頭天然氣，你說的這倆字母難道是可再生的嗎？”

“恩，是啊，都是通過海水提煉然後合成的，不會影響海水水質，而且大自然的再生能力能保證這些能源能永不會枯竭，所以，這些戰略資源被嚴密把控，由聯合國統一管理，包括提煉，分配等等就連本國政府都無權干涉。”

“那是應該的。”宗宇又走幾步：“奇怪，為什麼有些大樓好像門都沒有？”

“當然，都說了現在所有生活活動都能在室內完成，這大門幾乎成了擺設，所以很多大樓設計就完全將大門給省去了。”林雪嘆道：“科技的發展，最主要的推動力就是人類的懶惰，所以，這就是科技發展到最後的樣子，而科技發展越往後這個進程就越快，他曾經說過，他一晚上的工作就能抵過去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科技進程，還不用熬夜。”

宗宇吃驚不已：“天吶，那拋開你們這些豪門或是社會精英，那些底層的普通百姓呢？他們養家餬口都不容易，會有錢來享受高科技帶來的便利？”

“錢？”林雪笑道：“作為普通人要錢有什麼用，所有的一切都是免費的，自從出生，你的一生就被分了三六九等，只有極少部分的會進專業學校接受高端知識最終培養成精英，其他絕大部分的人會接受普普通通的教育，平平凡凡的過一生，衣食無憂，所以，錢在這裏的概念和你認為的不一樣，還好，這也只是近幾年才開始的，以後像現在這樣會思維的人會越來越少了。”

“我還是不懂，你們林家不是大家族嗎？還不是因為你們家錢多？怎麼錢又不重要了？”

“那你就錯了。”林雪有些不耐煩了：“知道為什麼我會嫁給他嗎？其實有時候，利益，權勢，地位等等並不等於金錢，爭來奪去的東西多了，很多東西是錢買不到的，而現在，這些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才是最貴重的。”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宗宇試着推翻自己原先的假想，重新建立對這裏的認知：“那你們說的滅世計劃又是什麼？”

“當然就是毀滅世界啊。”林雪突然停下腳步：“人的貪婪是可怕的，如今這個世界並非能如所有人的意，就有那麼一部分人想要毀滅它，重新建立新的秩序，有的，是因為對如今高科技爆發的恐懼，對過去生活的懷念，也有的是對權利的嚮往，所以，滅世計劃應運而生，其實，說是滅世，其實毀滅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科技。”

“哦！”宗宇點點頭道：“說真的，換做是我，說不定也會對這種安逸的生活變得厭倦，所以，這個滅世計劃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太激進了，其實只要試着改變，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就行了。”

“那你就錯了，談何容易，要知道現在出生的人，出生的時候就會被注入一種蛋白素疫苗，這種疫苗不僅能免疫已知的所有病毒細菌，還會對人的思想產生作用，所以，有些人天生就是享樂派，有些人一出生就註定以後是了不起的人物，這都是經過H系統測評智商之後再結合社會實際而計算出來的比例，所以要改變，你覺得可能嗎？當然，只是進行有限的干預，後天因素同樣會改變一個人，但是很難。”

“為什麼？”宗宇不解：“這樣，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順着電腦給你設計的人生走下去，連自己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是啊，有時候我也覺得這麼做很殘酷，可是出於對社會安定等因素考慮，這個最終還是被寫進了法律，不是國內，而是全世界範圍的國際法，這也是推動滅世計劃的人極少數有道理的理由之一。”

“。。。。。。”

宗宇輕嘆一聲，扭頭環顧這個剛剛認知的陌生世界，不由陷入沉思。

林雪突然在一個外形有些像圖書館的建筑前面停下，稍作停頓之後便往裏走去，宗宇也跟着她走進那個建築之內，果然，並不像外表看的那樣，這裏竟然是個內部空間巨大的酒吧。

自從來到這裏，宗宇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酒吧內初步估計，至少有三百人以上，有的三五成群圍在一起喝酒談心，有的獨自在那長長的吧枱前面喝着悶酒，酒吧頂部是個巨大的光球，和舞廳的球形旋轉燈很像，向下照射着五顏六色的光，幽暗的酒吧內給人一種曖昧的感覺，宗宇有些不太適應，也不知林雪來這裏的目的，只是跟着往吧枱方向走。

沒有任何服務人員，林雪在一個吧凳坐下，手在檯面輕觸，宗宇跟上去坐到一旁，林雪道：“要酒嗎？”

“不要。”宗宇搖搖頭接着道：“我答應你媽了，不喝酒。”

林雪露出一絲笑意：“你昨天不是已經喝過了嗎？”

“昨天是昨天，我跟咱。。。你媽說的是從昨天的今往今天的后，昨天是今，今天是后，當然得從今天開始算。”宗宇吧唧半天：“給我來杯牛奶吧。”

林雪噗嗤笑道：“到酒吧喝牛奶，你也真有趣，來杯果汁吧。”

“也好啊。”

“那你喜歡什麼水果？”

“香蕉，葡萄，榴槤，好多好多，你隨便來一個吧。”

“好。”林雪隨及在檯面一陣輕快的敲擊，沒一會，吧枱後面一個托盤升了上來，上面放着一個扎杯一個銀色的壺，兩個杯子，一個白瓷的一個玻璃的。

林雪將那裝着灰色濃濃的液體的大扎杯推到宗宇面前：“你的。”

宗宇探頭看了看：“你那裏面是什麼？”

“牛奶啊！”林雪抓起銀色的小壺就往白色的杯子裏倒，果真是冒着熱氣的牛奶。

宗宇一愣：“原來有牛奶？那。。。。算了，果汁也好，還美容呢，你不喝真的可惜啊。”說著自己倒上，雖然聞着有點怪，他也沒多想就喝一大口：“啊！呸！這什麼水果？”

林雪笑道：“你喜歡的我都加了，香蕉榴槤葡萄奇異果，味道可能是有點不好，所以我還加了點大蒜。”

“啊？”宗宇一邊快要將膽汁吐出來一邊氣道：“黑暗。。。料理。。。啊。。。。”

林雪不由笑得出聲：“哈哈哈哈。。。。”

“喲，小妹妹這麼開心啊？”一個肌肉很發達的中年男人左手拿着個酒瓶右手抓着個大啤酒杯有點醉意的湊到林雪身旁，林雪立馬止住笑：“走開。”

那男人一臉大鬍子，頭上還扎了個紅色頭巾，看起來也不是好人，他晃晃悠悠將手上杯瓶放到吧枱上面，嬉笑着往林雪靠近：“我不走，就。。。就不走，你。。。你能怎麼滴？”

宗宇正大吐特吐，一抬頭見這情景知道林雪有了麻煩，他雖然知道林雪真實身份和身手，但是看那男人膀大腰圓的還是有些擔心，忙道：“林雪，我們。。走吧。”

林雪倒不以為然：“我還沒喝完，走什麼走，喝！”說著拿起宗宇的果汁杯往檯面一拍，宗宇一愣：“大姐，饒了我吧，不能喝了，我。。。醉了！”

那男人見林雪完全沒將他當回事，竟敢將他晾在一邊跟那個小傢伙說話，於是這一肚子火便轉向了宗宇，當然，順帶着嚇唬嚇唬這林雪，他一拍檯面：“小子，你。。。你哪兒來的？這妞。。。我先看上的，你。。。。滾遠點，不。。。不然。。。老子揍。。。揍你。。。”

宗宇一驚：“這。。。關我什麼事？大爺，你也這麼大個人了，打架不好。。。。”

林雪彷彿事不關她般的往後挪了挪，給他二人騰地方，那意思好像就等着看打戲，這將宗宇給弄懵了：“林小姐，你這是要玩什麼啊？我被人打死了怎麼辦？”

林雪笑道：“沒關係，我不傷心。”

“我有關係啊。”宗宇哭喪着臉：“剛剛喝了你的獨家配方的果汁，我已經內傷嚴重，現在強敵當前，我命休矣！”

“少在這裏丟人了。”林雪笑道：“你不會還要讓我這弱女子來保護你吧。”

這邊小小的騷動還是引起周圍一些人的注意，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走了過來：“什麼事？”

那扎頭巾的中年人唾道：“少管閑事，老子在這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小子，誰敢來插手，老子連他一起打！”

高個往宗宇面前一擋：“你躲開點，我來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宗宇一看，忙閃到林雪身旁：“路見不平一聲吼，大哥，該出手時就出手啊，我挺你！”

林雪噗嗤笑起：“宗宇，你真會狐假虎威，不過萬一他打不過呢？”

宗宇低聲道：“那還等什麼，他們一動手我們就跑。。。不對啊。。。。”

林雪道：“什麼不對？”

宗宇抬眼看向林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那麼能打的躲在後面裝柔弱，讓我被人家揍，你這是想坑我啊，還好有好人，不然我被人揍的鼻青眼腫，你是不是特別舒服？”

林雪一笑：“我啊，只是讓你來見識見識，這裏的人並非你認為的那樣木訥，也是有血有肉，同樣，也有善惡美醜，順便告訴你，那個是我們組織的人，放心看好戲就行了。”

“原來是這樣啊，虛驚一場，嚇得我。。。。”宗宇白她一眼：“算了算了，打架鬥毆也不是好事，有什麼好看的，走啦走啦。”

“急什麼？看完再走。”林雪忙拉住宗宇，那邊已經動上手了，只見那二人並沒有想像中的拳腳相向，而是在。。。。掰手腕。。。。

“我去！”宗宇大感失望：“尼瑪逼逼半天就是輪胳膊掰手腕啊。”

“你行你上啊。”

“額。。。”宗宇干吞口水，壓低聲音：“我不行。。。。。。”

林雪笑道：“這裏到處都有電腦控制，所有的非法活動也是在監控之下，所以，就算是紛爭也是通過一些比較溫和的方式來解決的，否則被系統判定為犯法行為就會面臨牢獄之災，所以你大可放心，不過在脫離監控的地方就不同了，好了，我們走了。”

宗宇忙對那正與紅頭巾掰手腕的高個揮揮手，沒成想高個一分神。。。。。。宗宇忙捂着嘴灰溜溜往外跑去。

沒一會，終於來到了金鳳凰大廈，一進入大樓內，大廳服務台一男一女便站起身來：“林隊好！”

林雪點點頭徑直走到牆邊在牆上輸入指紋，電梯打開了：“你也去輸入一下。”

宗宇忙熟練的輸入，隨後一同登上電梯：“幾樓？”

林雪按了個10，電梯緩緩而上，宗宇不解：“咦？怎麼這電梯不說話了？”

“宗教授，無恥！”電梯突然在頭頂發出聲音來，而且。。。。還是重複播報。

林雪也是愣住了：“宗宇，怎麼回事？你對電梯做了什麼？”

宗宇也是大驚不已：“這怎麼回事？我是說了粗話，按理說那也是500年後的事情，為什麼這電梯現在就罵我無恥，你才無恥呢，你這話早罵了500年了，你個破電梯。。。”

林雪看宗宇對着電梯破口大罵也是愣住了：“你。。。注意形象行嗎？”

宗宇一聽，忙拉拉衣服：“額，衝動了，衝動了，但是是它個破。。。”

“好了好了，你怎麼這樣，跟個電腦都能杠上，一會姐妹們看到成什麼樣子，快給我閉嘴。”

“哦。。。。”

那電梯半天不出聲，突然來一句：“氣管炎。。。。。。”

宗宇再也憋不住了，對着電梯門就踢：“你個破電梯，老子踢死你，踢死你。。。。。。”

“嘟嘟嘟！”電梯忽然四周閃出紅光，林雪大驚：“你，你把電梯踢壞了？”

宗宇翻着眼睛：“不是吧，哦喲，衝動了，衝動了。。。。這下怎麼辦？”

林雪忙在門的一側摸索：“電梯有自帶修復功能，但是我也不知道在哪裏，先找找。”

宗宇想了想，將手在11樓上按了按，這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紅光也不閃了，電梯又繼續往上升起，林雪也納悶了：“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等到了11樓再按10樓看看。”

果然如宗宇所料，電梯平穩的將二人送到10樓。

林雪也是服氣，搖着頭走出電梯，只見幾個身穿鮮艷衣裙的女人正在那裏，有的手中拿着酒杯，有的正坐在沙發上，還有的擠在一起說話，像是個名媛會所。

“林隊來了。”一個手拿紅酒杯依在一旁的紅色長裙女人第一個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