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九章 狂人狂語
“是啊，我們見一面真是太難了！”老祭祀感慨的說道，“我本是已死之人，一縷殘魂還能苟延殘喘到如今，已經是得天之大幸，不敢奢求太多了。”
聽到老祭祀的話，葉恆好似預感到了什麼，突然傷感起來，說道：“師父，是不是您的狀態出什麼問題了？”
老祭祀笑道：“不是出問題了，而是我的心愿就要了卻，執念已銷，就該回歸天地之間了。”
“師父，你這話什麼意思？”葉恆連忙問道。
“當年李檜帶人殺入我們天狼村，我沒有反抗，而是用畢生的靈魂之力將你送走，我沒想到赤焰居然也吸收了我的靈魂之力，只是赤焰沒有靈魂秘技的修練之法，險些將這些靈魂之力明珠暗投，好在他亦是一代武學奇才，居然另闢蹊徑，將我的靈魂之力與他自己的靈力相結合，變成了只屬於他的攻擊手段。現在，那些銀光靈力已經與赤焰完美結合，不再屬於我了；而你吸收到體力的靈力大部分被我的這縷殘魂吸收，這些靈魂之力本就屬於我，與我的殘魂同根同源，我這縷殘魂得到滋養才得以蘇醒，其餘的一小部分在你修練靈魂秘技狼王嘯時，已經被你吸收，所以，你的體內已經沒有了屬於我的靈魂之力。這也是為什麼赤焰的體內有銀光存在，而你的體內卻沒有。我的殘魂得不到新的靈力補充，每一次蘇醒都要損耗一些靈力，當我的靈力消耗殆盡，我的這縷殘魂也就會徹底的消散在天地之間。”老祭祀解釋道。
“師父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葉恆得知這些原因后，懊悔的說道。
“不，你沒有對不起為師，看到你有如今的成就，師父很高興！你現在的修為已經超越了為師當年，能看着你走到今天，為師已經心滿意足。你的部署為師都知道，李檜、蘇連城等殘害我們天狼族的仇人很快就要遭到報應，為師的心愿很快就會了卻，所以，我這個本就已經死去的人，已經沒有了放心不下的事情，該徹底的與這個世界告別了。”老祭祀滿臉欣慰的說道。
“師父，一定有辦法將您留下的，您告訴我，我一定幫您守護住您的靈魂！”葉恆大急道。
“沒必要了，孩子，咱們天狼族的傳承老師都已經傳授給你，為師已經沒有什麼放不下的。那個蘇連城不簡單，他雖然殺不死你，但是，你也未必就能勝過他，你與他之間必有一戰，只要殺了他，咱們天狼族就可以重新生活在陽光之下。為了咱們天狼族能夠延續傳承下去，為師助你一臂之力，你一定要帶領咱們天狼族完成復興大任！”老祭祀嚴肅的說道。
“師父，今天殺不了他，總有一天我能殺了他，不用您幫我，我自己能行！”葉恆拒絕道。
“呵呵呵，傻孩子，為師真的不想繼續留在這個世上，你有沒有想過，像我這種狀態孤獨的活着，是不是一種煎熬？為了我們天狼族的復興，老師這一縷殘魂有何留戀的？”老祭祀慈祥的說道，“我們天狼族殘存的族人已經藏匿的太久，到了該讓他們走在陽光下的時候了，葉恆，你已經長大，你要背負起領導天狼族的大任，以後的事情要靠你自己，為師能培養出你這樣一位優秀的弟子，也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老祭祀的話越說越悠遠，他的身影漸漸在變淡，葉恆不由的淚流滿面，卻無力阻攔老祭祀的決定。
葉恆突然跪下，給老祭祀重重的磕頭！
“孩子，不要悲傷，你應該為師父感到高興！能為天狼族的昌盛犧牲掉自己，我真的很欣慰，等有一天你老子，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好孩子，起來吧，外面的戰鬥還在等着你。當年遭受噩運，我叮囑大家要隱藏身份，儲備實力，我的使命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要你帶領我們天狼族走出黑暗，天狼行空，笑傲天下！”老祭祀感慨的說道。
葉恆沒有起身，抬頭看着越來越淡的老祭祀，說道：“徒兒明白，徒兒恭送師父！”說完，葉恆再次磕頭。
“哈哈哈，好好好，多謝徒兒相送，為師心無挂念，魂歸故里去也！”老祭祀大笑着說道，然後哼唱起天狼族那首古老的歌謠：
“天狼族的兒女啊，
註定要遠離故鄉。
如果你是雄鷹，
終將展翅翱翔；
如果你是駿馬，
終將馳騁四野！
可那遼闊的天空和蒼茫的大地啊，
並非是你落葉歸根的家！
天狼山，
斷劍崖，
谷底紅河金似沙......”
歌聲在葉恆的識海中回蕩，老祭祀的身影化做一點點銀光融入葉恆的靈魂識海，好似皎潔的月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使得整個靈魂識海都變的生動起來，令葉恆的心靈亦得到升華！
赤焰狼王就在葉恆身旁，發現他的氣息忽然間開始增漲，隱隱地令他感覺到有些壓抑，可葉恆的表情卻變的悲戚起來。狼王一隻手扶在葉恆的肩膀，連忙問道：“葉恆，你怎麼了？”
“我師傅沒了！”葉恆忍着眼淚說道。
“老石頭沒了？”赤焰狼王問道。
“不是，是我另一個師傅。”葉恆用力揉了揉眼睛，說道，“大哥，多謝你出手，幫我們勝了一局，你先休息一下，我們繼續比賽。”
“兄弟，節哀順變，這裏需要你，你可不能倒下！”赤焰狼王見葉恆在努力的剋制情緒，出言安慰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葉恆握緊拳頭說道。
蘇連城眼看阿二無法活了，知道救治無望，便將他送給其他手下，讓他們送下去妥善安置。之後霍然轉身，對葉恆說道：“第一局我們天升泰輸了，咱們準備下一場吧！”
聽到蘇連城認輸，眾多江湖人看向鋒兵閣的眼光明顯變了，很多人都沒有想到，鋒兵閣的人這麼快就勝了第一場。毫無疑問，蘇連城派出的人不可能是弱者，以天升泰錢莊的實力，隨便養幾個客卿也應該是江湖中響噹噹的人物，這麼快就被打敗，那說明鋒兵閣出戰之人的實力已經處於江湖頂尖高手的水平，如果龍門榜重新排名，只要有此人坐鎮，鋒兵閣就可以在榜中穩穩的佔有一席之位！
第一戰鋒兵閣獲勝，天升泰錢莊絕不可能再丟掉第二場比賽，所以，人們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蘇連城的身上，要看看他派什麼人出場。
“大長老，麻煩您出一次手，咱們天升泰不能再輸了！”蘇連城看了看自己帶來的高手，斟酌片刻后對身後一位長須飄然的老者說道。
“好說，為錢莊出力是份內之事，老夫定將全力以赴，不辱使命。”老者回答道，之後排眾而出，微微一晃肩膀身體便飄然而起，最後輕飄飄的落在木台之上。
葉恆看着天升泰錢莊的老者氣定神閑的出場，在鋒兵閣的陣容中環視一圈，只見每個人都躍躍欲試，萬分期待的看着葉恆。
“天升泰出戰的老者實力高強，即使能勝，我們的人必將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我決定放棄第二場，然後我親自上場進行第三場比賽。無論勝敗，之後必定與暗影軍還有一場大戰，請大家保留實力應對更大的挑戰。”葉恆對眾人說道。葉恆如此安排，一來確實沒有必勝的把握，怕出戰的人員遭受不測；二來顯的大度、有底氣。
見眾人沒有反對，葉恆轉而對蘇連城說道：“蘇莊主，第二場我們鋒兵閣認輸，咱們直接開始第三場吧！這一場我想與你一決勝負，你看如何？”
“嘩！”
沒等蘇連城答應，周圍觀戰的江湖人瞬間沸騰！誰都沒有想到葉恆會直接放棄第二局，通常來講，在如此重要的比賽中，面對天升泰這種龍門榜上的勢力，就算明知道會輸，也要堅決出戰，萬一拼贏了呢？葉恆在先勝一局的大好形勢下放棄第二局，在絕大部分人看來，這不是明智的選擇。而且，葉恆要自己出場，直接挑戰蘇連城，在一部分人看來，葉恆這是盲目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現。
畢竟蘇連城是老牌龍門榜上勢力的首領，平常人們誇個海口，說是要挑戰榜上的巨擘，那不過是過過嘴癮，通常是喝大了吹牛罷了！近三十年來，江湖中還從來沒有人瘋狂到敢直接叫板榜上勢力的宗主，葉恆此舉真的稱的上是一個壯舉！
“葉恆，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有什麼資格向我們莊主挑戰？”不等蘇連城回答，已經站在台上的天升泰錢莊的大長老冷笑道，“老夫既然上得台來，那就得見一見血，否則，老夫是不會下去的！”
“蘇莊主，你也是這個意思嗎？”葉恆看向蘇連城問道。
蘇連城點頭道：“葉恆，這位是我們天升泰錢莊的大長老，他老人家的實力可以與江湖第一人公孫絕相提並論，由他出手已經足夠，本座就不陪你了！”
“嘿嘿嘿，什麼時候開始，什麼阿貓猹狗都可以與我們公孫世家的老祖宗相提並論了？當年我家老祖宗一根齊天棍打遍天下無敵手，將龍門榜上的每一個勢力都挑戰過，除了三人被他稱讚過，其餘人等不過爾爾，有的勢力甚至嚇的避而不戰，現在跳出來自誇也就罷了，卻要拿我家老祖宗來襯托，是不是臉皮太厚了？”有人冷笑着說道。
眾人尋着聲音看去，只見一位放蕩不羈的中年人倚在會場邊一棵大樹的枝杈上，肩上扛着一根長棍，左手拿着一隻吃了一半的燒雞，又手握着一隻灑葫蘆，邊吃邊喝，聽到蘇連城的話后出言譏諷。
蘇連城沉下臉，一雙瞳孔急劇收縮，昂頭看着中年人說道：“公孫宇，本座說的有什麼不對嗎？以我天升泰大長老的實力，不能與公孫絕相提並論嗎？”
“哈哈哈哈，蘇連城，你活了一大把年紀難道還不明白嗎，縱然是武階相同的二人，他們的實力相差也會很大，你家大長老的修為確實不低，但是動起手來，三個他都不會是我家老祖宗的對手！何況當年我家老祖宗找上天升泰錢莊要找人比武時，他連亮劍的勇氣都沒有，只憑這一點兒，他永遠都不可能是我家老祖宗的對手！”公孫宇狂笑着說道，絲毫不給天升泰錢莊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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