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選一
顧晚舟看着手中的食譜，經過了昨天的洗禮，她已經對食譜上的山珍海味見怪不怪了。
不過她看着食譜，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而陸英和燕嘯然看着顧晚舟眉頭緊鎖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沉重的神色。
“顧大夫，這個食譜可有問題？”
陸英忍不住出聲問道。
“急什麼，我還沒有看完呢。”
顧晚舟不耐煩自己的思路被打斷，衝著陸英沒好氣的擺擺手。
陸英握着拳頭，擰着眉看着顧晚舟，如果是其他的大夫，他早就不客氣了。
顧晚舟把食譜前前後後又看了一遍，問道：“你是不是還在吃其他葯？是不是如廁的次數頻繁？除了刀傷，身上其他的地方如果受了傷，傷口是不是也難以癒合？”
聽了顧晚舟的話，陸英的神色劇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問道：“以顧大夫看，公子平日裏還服了什麼葯？這食譜到底有什麼問題？”
顧晚舟對這兩人簡直無語了，都這麼久了，他們還不肯說出全部的病情，如果不是自己的這段時間看了不少古醫書，而且發現了食譜的貓膩，恐怕還真就被他們瞞過去了。
“除了我開的葯，蕭公子還在服用其他的止血藥，還有一些安神的葯，不過根據我給燕公子的診脈情況，不像是口服，應該是做成了香，每日裏只吸服少量而已。但如果配合著這食譜，蕭公子的病情，不僅不會痊癒，反而會越來越嚴重。”
這也可以解釋了，為什麼那麼多的水蛭，都不能把燕嘯然身體裏面的臟血全部洗乾淨，以及為什麼自己的治療，過了幾天之後，病情還會繼續惡化。
燕嘯然的眼睛裏此時儘是陰霾。
好狠毒的手段，好細膩的心思！
陸英也心神劇震，他們已經再三小心了，尤其是飲食和日常用的香，沒想到還是在這兩樣東西上有了疏漏。
不過也由此可見，藏在暗處的敵人，似乎對他們的行事，十分的了解。
想到此處，陸英就忍不住脊背發寒。
“顧大夫可有應對之法？”
燕嘯然驀然出聲。
此時顧晚舟已經確定燕嘯然是因為血糖高，再加上藥物的作用，引起的傷口不能癒合，所以匈有成竹的道：“有，不過現在蕭公子的病情，比我開始推測要複雜得多，診費嘛，自然也要貴上許多。”
這是顧晚舟開始給燕嘯然診治以來，第一次正是提出報酬，沒辦法，誰讓燕嘯然的巨富次激了她貧窮的心呢？
陸英一口答應，“只要顧大夫能夠治好公子的傷，報酬不是問題。”
顧晚舟眉開眼笑，“這就好辦了，現在一共有兩種方案，可以供你們選擇。”
她這段時間，根據自己的醫學知識，再加上醫書上的見解，針對燕嘯然的病情，推測出了兩三種病因，每一種病因，都根據現代醫學和傳統的中醫學，擬出了兩套方案。
“一種方案是我現在為蕭公子進行手術，將蕭公子身體裏面產生污血的來源切除，不這種方法，但是風險高，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如果不成功的話，下一次再如此治療，風險更大，成功率更低。”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慢慢的養着，我用藥把蕭公子身體裏面的污血逼出來，同時再用藥物對蕭公子的身體進行療養，這種方法見效慢，同時還要配合食療，飲食方面多有禁忌。”
“你們選哪一種？”
顧晚舟說完，定睛看着燕嘯然和陸英，等着他們做出選擇。
“哪一種方法完全恢復所用的時間短？”
陸英開口問道，現在京城形勢風雲變化，前幾日又出了一件大事，如果他們繼續在這窮鄉僻壤單個下去的話，恐怕時局會對他們更加的不利。
顧晚舟頓了一下說道：“總時間差不多，都要兩個月的時間，一種方法見效快，但是需要靜養的時間多，第二種方法雖然見效慢，但是如剝繭抽絲，雖然慢，但是也有效。”
陸英看着燕嘯然，燕嘯然問道：“如何手術？”
顧晚舟一笑，拿出了自己畫的手術刀的圖紙，“就是切開你的身體，切斷你產生污血的機制，如果蕭公子選擇這種方法，還需要為我打造這些手術刀，畢竟手術刀的質量，如鋒利程度，薄厚程度，對手術成功的影響還是不小的。”
燕嘯然結果圖紙，聲音聽不出感情，“顧大夫還懂的武器？”
“手術刀就是大夫的武器。”
顧晚舟很自然的答道。
但是這個答案，卻讓燕嘯然和陸英齊齊震驚。
陸英猛地出手，把顧晚舟按到了桌子上。
“你們想幹什麼！”
顧晚舟沒有想到變故來的這樣快，想起上一次在禹城陸英隨手把自己扔到角落裏，心裏氣憤不已。
而陸英卻早已經再次探查了顧晚舟的經脈和氣息，確實沒有任何的內力，且肌肉鬆軟，沒有習武的痕迹。
陸英站在顧晚舟的背後，悄悄地對燕嘯然搖了搖頭。
燕嘯然微微點頭，陸英這才放開了顧晚舟，“在下聽到顧大夫會使用武器，一時手癢，唐突了顧大夫，還請顧大夫不要見外。”
顧晚舟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腕，掀起衣袖，皓白的手腕，此時已經一片青紫。
陸英歉然，“實在抱歉。”
顧晚舟放下衣袖，收起了圖紙，氣憤的道：“醫者如父母，我每天熬夜苦思，就是為了早點想到治癒你的辦法，可是你看你對我又有幾分真誠？”
顧晚舟的醫患關係一向處理的很好，像這種程度，在她看來，就可以算得上醫鬧了。
“我們也是迫不得已，還請顧大夫不要計較。”
陸英再次乾巴巴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建議你們選擇第二種方案，有你在我身邊，我恐怕手術進行不到一半，就被你一驚一乍的，一個失手，把蕭公子治的一命嗚呼了。”
陸英聽出了顧晚舟話里的諷刺之意，但是也只能受着。
燕嘯然此時開口，“如果我可以讓你擺脫你的婆婆，你可否到我的府上，專心為我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