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一起面對
兩個人的心情都十分激動,這次分離,感覺比前幾次還要漫長而煎熬。
夏怡洋將臉埋入歐陽瑞的胸膛,傾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心的驚慌才慢慢平復了些。
“阿瑞,阿瑞,你還好嗎?”夏怡洋閉上眼,緊緊抱着歐陽瑞的腰,一遍遍詢問着。
“我沒事,很好。”歐陽瑞親吻着她的發,亦是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回答。
他們都想讓時間就此停留在這一刻,然,理智卻提醒着他們,不能!
夏怡洋強忍不舍,推開歐陽瑞。
擔憂的目光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來回巡視着,太多太多的不舍,憐惜和心疼蕩漾其中。
歐陽瑞雙手捧着夏怡洋的臉,用略顯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她光潔細嫩的臉龐。
四目相對,彼此眼裏只有對方的存在。
目光膠着,萬分不舍,歐陽瑞沙啞着聲音開口:“他還是將你綁來了。”
“你知道?”夏怡洋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歐陽瑞會知道不足為奇。
“嗯。”歐陽瑞知道夏怡洋想問什麼,輕輕點點頭,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他是不是……”心深處神聖的字眼,她說不出口。
歐陽瑞拉着夏怡洋坐下,微蹙着眉頭,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怡洋,你要有心理準備。”
“連你也覺得是真的?”其實,她心裏也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只是,她本能排斥。
“父親”一詞,在她心目中是個神聖而高大的形象。
雖然夏志明從小到大,對她很冷淡,很刻薄,甚至縱容后媽傷害她。說實話,在不了解自己的身世前,她恨過他,怨過他。
她總認為他中了邪,才會對養女那麼好,如此苛待自己和妹妹,簡直天理難容。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不是夏志明無情,是她無知。
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能容忍得了自己的妻子出軌,還生下不是自己血脈的孩子。
這麼一想,她原諒了夏志明。
對親生父親這個稱呼又有了一絲期待和幻想,然,赫連亦粉碎了這一切。
握着夏怡洋冰冷的手,歐陽瑞點點頭:“我覺得是。”
夏怡洋臉色瞬間慘白,歐陽瑞眼底溢出心疼,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落下愧疚的一吻:“對不起,怡洋……”
夏怡洋用手捂住了歐陽瑞的唇:“不,阿瑞,你沒有錯。你只是說出你看法,讓我看清真相。阿瑞,其實,我心底也有種特別的感覺。我只是……”
歐陽瑞心疼地將夏怡洋攬入懷裏:“我懂,我都懂。”
“阿瑞,他讓我勸你給他什麼玉佩。”相聚的時光很美,可他們處於極度的危險下,不能只關注彼此的情緒。
他們還要救出他們愛的人,想辦法不讓自己成為赫連亦的傀儡。
歐陽瑞沉默了一會兒,才看着夏怡洋的眼睛說:“他需要龍之血續命,而龍形玉佩是尋找龍之血的關鍵。”
事到如今,歐陽瑞不再隱瞞。
他必須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讓夏怡洋知道全部事實,才能防備。
夏怡洋聽完驚訝萬分,赫連王室果然是個詭異莫測的地方。
這裏發生的每件事都匪夷所思,超出她的認知。
“你說,他需要龍之血續命,那這些日子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夏怡洋發現了破綻,聽出了歐陽瑞有所隱瞞,問出內心的疑惑。
歐陽瑞深邃的眼底溢出一抹讚許的笑,他的怡洋越來越敏銳了。
只是,這進步不是突然間的,而是由痛苦和經歷一點點改變的。
“他留着小桃一口氣……”接下來,歐陽瑞將他和赫連亦,以及小桃三個人以血養血,共生共存的畸形關係說了遍。
默默聽完,夏怡洋再度震撼了,以血養血,共生共存。
這種只有在神話故事裏才出現的片段,竟然不是虛構的,活生生出現在現實中。
“阿瑞,這些日子,你受苦了。”震驚過後,夏怡洋對歐陽瑞更加心疼。
“怡洋。”歐陽瑞一把緊緊抱住了夏怡洋,將她擁得緊緊的。
有些話不必多說,說多了只會讓心更加疼痛。
夏怡洋亦不再害羞,緊緊回擁他。
“叩叩叩……”一道敲門聲響起,驚擾相互依偎取暖的兩人。
歐陽瑞將夏怡洋護在身側,摟着她的腰,以防止來人傷害她。
赫連珍緊繃著一張臉提醒夏怡洋:“殿下,請別忘了主人交待給你的任務。”
夏怡洋眼中射出不悅:“是赫連亦讓你來提醒我的嗎?”
“這是主人給你的任務。”赫連珍沒有直面回答。
“少拿着雞毛當令箭。”夏怡洋對赫連珍說話很不客氣。
“你……”赫連珍眼中的殺氣更濃了,該死的夏怡洋,真當自己是公主了嗎?
她是主人身邊最親近的人,沒人敢這麼對她。
見夏怡洋一臉高高在上,赫連珍真想衝上去給她一拳。
但她不能,主人還需要她。
必然會護着她,而自己則會淪為犧牲品。
群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主人厭棄了她,她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她。
就讓她先得意幾天吧。
想通了這些,赫連珍強行壓下脾氣,對夏怡洋欠了欠身:“還請小姐快一點吧,主人的耐心不好。”
“我看是你耐心不好吧。”不知為何,在面對赫連珍時,夏怡洋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戾氣很大。
“小姐,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你要這麼針對我。但容許我提醒你一下,主人不是可以任人擺佈和欺騙的。你在做這之前,還是要好好想一想。”赫連珍說完,抬頭挺胸,邁着高傲的步伐,轉身欲走。
“等一下。”這次開口的是歐陽瑞。
赫連珍頓住了腳步,用一種睥睨之姿看着他。
“赫連亦留下阮佩如就是為了阻止我們商量出對他不利的對策?”歐陽瑞問。
赫連珍但笑不語,轉身離開。
看着赫連珍走遠,夏怡洋才緊張抓着歐陽瑞的手:“阿瑞,我們該怎麼辦?”
“別急,一定會有辦法的。”歐陽瑞雙手搭在夏怡洋肩上,給她力量和信心。
“他要是拿着媽媽的命,我……”夏怡洋陷入狂亂,沒了自信。
赫連亦是個冷血而殘忍的人,他做什麼事都是利己的。
絕不能奢望他會真的顧念親情而做出讓步,那簡直是痴心妄想。
“他暫時不會。”見到夏怡洋的激動褪去,歐陽瑞開始沉下性子,認真分析他們目前的處境。
夏怡洋並沒有被安慰到,一顆心反而高懸了起來。
說到底,她還是他的階下囚,受制於他。
他的客氣和套親乎不是害怕,更非妥協。只是想要營造出一種虛假的表象,讓彼此不撕破臉。
歐陽瑞眉頭深鎖,他已經動手了,看來,這種詭異共存的方式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夏怡洋知道歐陽瑞在想對策,於是,沉默站在一旁沒有打擾他。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瑞才抓住她的手,推開了大門,夏怡洋嚇了一大跳:“阿瑞,你要做什麼?”
此時守在外面的赫連珍已經迎了上來,見歐陽瑞這副樣子,她心中有了答案,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譏誚:“想通了?”
歐陽瑞側頭看了夏怡洋一眼,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接着看向赫連珍:“帶路吧。”
沒有指向的三個字說得氣勢十足,就連一向瞧不起他的赫連珍都被他語氣里的霸氣震懾了下。
很快甩掉了這種不該存在的感覺,赫連珍微微躬身,嘴角上揚着冷譏:“請吧。”
她倒要看看他們還能耍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