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第72章
秦宴堂拒絕後,秦縣令竟在翰林院門口對著兒子破口大罵,還道自己年紀漸大,沒有菀娘,他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翰林院來來往往的官員都對秦宴堂同情不已,怎麼攤上這麼個爹,也是夠慘的。
姝姝聽聞,也覺得秦宴堂挺慘的,忍不住道:“他最後怎麼樣了?”
這事兒她都不清楚,這十來天她忙的腳不沾地,每回從書房出來梳洗過倒頭就睡。
崔氏對這個孩子也滿心同情,“最後菀娘被打了一頓板子放出來,而且事情傳到皇上耳中,皇帝震怒,撤了秦縣令官職。”
真真是活該,姝姝心道。
秦宴堂畢竟是新科狀元,還是以十七的年齡考中狀元,這樣才華超眾的狀元郎,往後那肯定是國家棟樑,卻被人這樣羞辱冤枉,皇帝都沒辦法容忍,直接撤了秦縣令官職。
姝姝都忍不住有些同情秦宴堂,問道:“待會兒他也留在家中用膳嗎?”
崔氏笑道:“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京城裏沒幾個朋友,住的位置也偏遠,平日家中就他一人,所以你二哥讓他來我們家裏吃。”
姝姝點頭,“這樣也好。”二哥難得有幾個朋友。
母女兩人聊了會兒,外面響起宋鈺謹的聲音,“母親和三妹可是在屋子裏頭?”
崔氏笑道:“你三妹也回來了,鈺謹尋你三妹妹作甚?”
宋鈺謹的笑聲和腳步聲傳進來,“是秦兄,他知曉過兩日是三妹妹十四歲生辰,特意畫了幅畫送給姝姝做生辰賀禮。”
說著,宋鈺謹同秦宴堂進到屋子裏,秦宴堂目光落在坐在崔氏身邊的少女。
他心跳漸漸加速,怕人看出異常,只能隨着好友來到兩人面前,他拱手對崔氏道:“見過二夫人。”
崔氏看樣子還是很喜歡秦宴堂,笑眯眯的讓他跟兒子隨便坐。
兩人在下首的太師椅上坐下,秦宴堂取出一幅畫捲來,“承蒙三姑娘之前的恩情,從鈺謹口中得知三姑娘生辰將近,特意繪畫一幅,送給三姑娘做生辰賀禮,也感謝當初三姑娘的恩情。”
崔氏笑道:“快拿來我瞧瞧。”
秦宴堂捧着畫捲來到崔氏面前,崔氏接過畫卷,打開后忍住驚嘆了聲,“畫的太好了。”
畫卷上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正站在庭院中石桌前搗葯,身邊趴着一隻猞猁,腿邊站着一隻白獅,畫中兩隻凶獸,整幅畫卻異常柔和,少女的柔美與凶獸的威風凜凜,形成一股子奇異的風格。
秦宴堂溫聲道:“秦某擅畫人,知曉三姑娘有兩隻寵物,雖未見過這兩隻寵物,但從外人口中聽過許多次,斗膽把三姑娘與兩隻寵物畫了下來,還希望二夫人和三姑娘喜歡。”
崔氏看着挺喜歡的,把姝姝畫的嬌憨可愛,兩隻寵物也是威風勇猛。
姝姝也湊到崔氏身邊看了看,一看也喜歡上。
秦宴堂不僅文採好,畫工也好,姝姝記得二十年後,秦首輔的一副畫都能價值千金。
姝姝畫畫就不成,她琴棋書畫雖然也都學着,字跡已經練的不錯,但畫工算是天賦,她畫畫的天賦就沒那麼好,畫出來的畫兒勉強能入眼罷了。
姝姝笑道:“秦大哥,你這畫畫的真好。”
秦宴堂心裏猶如吃過蜜,他溫聲道:“三姑娘喜歡就好。”
姝姝點頭,“我很喜歡,謝謝秦大哥。”
崔氏笑道:“趕明我讓人把它裱起來掛在姝姝房間裏頭去。”
“母親,掛在書房就好。”她平日擱書房待的時間還多些,而且猞猁和白獅總在書房陪伴她。
說起白獅,距離順國公府紀氏那次提親差點被白獅咬已經過去半月,聽說紀氏被順國公給禁足不許出府的。
之後白獅就徹底留在定國公府,成了姝姝的寵物,而且經過紀氏硬闖沁華院,白獅已經不懼姝姝院裏的丫鬟們了,開始放養狀態,不過暫時沒人敢靠近白獅,靠近它,它還是有些抗拒,整日就是黏着姝姝,姝姝不在家,它就黏着猞猁。
至於白獅的名字,姝姝實在想不出,天天小白小白的喊着,喊到現在白獅都知道小白是它名字了,喊它小白它就會立刻回應。
說起寵物,姝姝很高興的跟二哥和秦宴堂分享了白獅與猞猁的趣事兒。
等到用膳時,宋二哥領着秦宴堂回他的院子吃,到底有女眷,秦宴堂只是做客,還是不好同府中女眷一起用膳的。
回去的路上,宋鈺謹看了這位好友一眼,淡聲道:“你喜歡我三妹?”
“喜歡。”秦宴堂沒反駁,點點頭。
他大大方方的承認,而且他真的很喜歡姝姝,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姑娘。
宋鈺謹道:“既喜歡我三妹,我也不會阻攔你,不過你行事需光明磊落,我三妹若能喜歡你自然皆大歡喜,若三妹不喜,你便不能強求。”他其實也覺得好友不錯,好友除了家世,人品才學都配得上三妹,但一切前提是三妹喜歡他,也願意,他和父親母親都會尊重三妹的意願,只有三妹點頭的人,才能成為三妹的夫婿。
秦宴堂笑道:“鈺謹放心,我懂分寸,不會騷擾姝姝,也會尊重姝姝的意願。”
他只會慢慢靠近她,讓她熟悉他的存在,慢慢的滲透到她的生活當中,他也會努力,爭取給她最好的。
姝姝吃過晚膳就抱着畫卷回了沁華院,過兩日會找人裱起來掛在書房。
兩日後就是姝姝生辰宴,次日姝姝晚上從德善堂回來后,梳洗罷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玲瓏端了盤切好的青皮瓜過來,“姑娘,天氣炎熱,您吃些瓜。”
這瓜是紅瓤子,多汁清甜,非常解暑。
青皮瓜京城周遭很多種的,價格便宜,是百姓們夏日解暑的好東西。
姝姝也很喜歡吃青皮瓜,每日晚上從德善堂回來都要吃幾塊解暑,青皮瓜早就用冰塊浸過,冰涼涼的,一口下去整日的煩熱都消散殆盡。
姝姝正吃着瓜,珍珠滿臉憤憤的走進來。
姝姝笑道:“珍珠這是這麼了?”
“姑娘。”珍珠猶豫,“奴婢聽到些關於姑娘的事情,不知該不該跟姑娘說。”
“說罷。”姝姝沒太在意。
珍珠氣憤道:“今兒奴婢出去買東西,聽外面的人傳,說,說……”
“你說吧。”姝姝無奈。
珍珠氣道:“外面的人說姑娘您命硬,說您克家人,正因您命硬,所以陳家人這些年才過的窮困潦倒,以後肯定還克夫,誰娶您誰倒霉。”
“什麼人亂造謠的。”姝姝都給這話氣笑了,“陳家人窮困潦倒那是她們好吃懶做,和我有什麼關係。”
都扯到她以後克夫的說法上,是順國公夫人還是宋凝君說出去的?
目前大概只有這兩位恨她恨的不行,昨兒晚上觀言觀夏來回話,說最近宋凝君同她身邊的奴僕們都未出門過,看來不是宋凝君,難不成是順國公夫人?她還不消停呀?
姝姝邊吃着清甜的瓜瓤一遍想着順國公夫人,這位夫人可真是,被禁足都不消停,都要壞她的名聲。
不過無所謂,她也沒打算這麼早嫁人的,何況這樣的謠言,聽聽就算了,誰會當真啊。
姝姝沒把這當回事兒,很快解決掉一盆子瓜,又把剩下用冰鎮過的瓜分給院裏的丫鬟們。
就連猞猁跟白獅也都各自分了塊,趴在地上啃着,連帶瓜皮都吃的乾乾淨淨。
後日就是姝姝的生辰,也是宋凝君的生辰。
崔氏雖不願見宋凝君,但還是把同樣的席面,讓人也給觀平院備了桌。
與此同時,京城裏頭關於姝姝的謠言越演越烈,連崔氏都知道了,把崔氏氣的夠嗆。
還是姝姝安慰母親一番,讓母親莫要在意,說她都不在乎。
崔氏恨聲道:“也不知是哪個爛嘴巴的想害我們姝姝,心眼子歪到沒邊了!”
這事兒查都不好查,總不能待着路上的行人一個個的問吧。
明日就是姝姝生辰宴,崔氏只能放寬心,打算先把姝姝生辰宴辦好再說。
翌日一早,姝姝早早起床去給盛氏請安,回房吃過早膳,梳洗后換了身海棠色牡丹金玉富貴圖紋的襦裙,又讓丫鬟幫她梳好髮髻,過去再給崔氏請安,就等着珠珠和康平郡主上門。
等了小半個時辰,薛氏領着方珠珠,英王妃領着康平郡主過來國公府。
姝姝見到珠珠和康平也很是高興,她有些日子沒見到兩位好友了,實在是太忙碌了。
兩人見到姝姝也很高興,還未走進屋子就朝姝姝揮手,姝姝起身迎過去。
等走近,康平郡主興奮的小臉通紅,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姝姝。
姝姝非常了解兩位好友,知曉康平郡主這是何意,於是回頭跟薛氏和英王妃道:“薛姨,王妃娘娘,我領康平和珠珠過去我院子裏坐會兒。”康平郡主這是想去她院裏看猞猁和白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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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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