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572,大結局(六)
李蘊秋擰眉道:“楚帆,不可胡說。”
“就是,當年那個戲子明明就是自己跳樓自殺的。”接話的是許雪萍,她看着白楚帆說:“鶴帆可是你哥,平時待你不薄,每次你和爸吵架你哥都向著你幫着你。
這麼多年,你在外面闖了多少禍?可都是你哥給你收拾爛攤子,不說讓你知恩圖報,但你也不能在你哥有難的時候落井下石吧?”
說完這些許雪萍看向白益臣,一臉委屈道:“爸,鶴帆的為人你最清楚,這麼多年他為公司兢兢業業,五十歲不到頭髮白了不少,他為這個家操碎了心,一個人在商場上打拚,換來整個白家的安定繁榮,他的辛苦付出得來的就是他的親人這樣的質疑嗎?”
白益臣面色冷峻,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彰顯着他一家之主的威嚴,“今天是讓你們來想辦法救鶴帆的,不是讓你們在這裏胡說八道的。”
白楚帆不屑勾了一下唇角,唇角彎起的弧度透着不羈和淡淡的嘲諷,“曾經我也覺得三哥成熟穩重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但這都只是表象而已,我們都被他偽善的面具騙了……”
“你怎麼能……”許雪萍聽不下去,剛開口想為白鶴帆辯駁卻被白益臣一聲怒喝打斷了,“混賬東西,再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
“滾就滾!”白楚帆氣呼呼轉身就走。
白漠陽叫住了他,“小叔,等一下。”
白楚帆停住腳步,回身看着白漠陽說:“你別勸我,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還真不願意待。”
白漠陽說:“你不想還她一個清白嗎?你想讓大家一直認為她是一個懦弱無能的姑娘?”
自殺可不就是懦弱無能?
白楚帆蹙着眉頭沉默了一瞬,扯了扯酒紅色花襯衫領口,雙手插進褲袋裏,完全一副富家公子哥的屌樣,視線看着白漠陽,話卻是說給白益臣聽的,“問題是沒人給我這個機會,在某人眼裏我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說出來的話連人家放的屁都不如。”
白漠陽在白益臣再次怒罵之前開了口,“爺爺,那女孩自殺一直是小叔心裏的一個結,不妨讓小叔將話說完,是不是胡說聽完再做決定也不遲。”
“哼!”白益臣哼了一聲,斜了白楚帆一眼,“我倒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白楚帆知道白益臣這意思是不讓他滾了,走回去在椅子上坐下,“一直以來我都不相信藍藍會自殺,可偏偏現場又找不到任何他殺的痕迹,直到楊欽明的死,才讓我猛然想到一種可能,也許藍藍也和楊欽明一樣,是被人催眠了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自殺的。
於是我就朝着這個方向去查,果然讓我查到藍藍曾經自殺前確實見過一個心理醫生,而那個心理醫生就是白鶴帆介紹給她的。”
“你胡說八道。”許雪萍神情有些激動,“我清楚記得當年的事,你為了那個戲子要死要活,你哥怕你出什麼意外,一邊勸爸爸接受那個戲子,一邊暗地裏幫你照顧那個戲子。
請醫生的事你哥還和我商量過,說那個戲子情緒不好,請個醫生給她開導開導,你哥這樣疼你,是那個戲子懦弱想不開,你卻倒打一耙怪你哥殺了她,你……你你良心被狗吃了!”
白楚帆,“我開始也不相信真相是這樣,可我越查越心涼,當年的那個心理醫生在藍藍死後銀行賬戶上有一筆五十萬的錢款進賬,而轉錢給他的人就是你許雪萍。”
許雪萍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你……你血口噴人!”
相比許雪萍的憤怒和暴躁,白紫安顯得平靜多了,不過再也不能像之前那麼淡定了。
她語氣有些咄咄的問白楚帆,“小叔,既然你非說是我爸害了她,那你告訴我一個殺人的理由,我爸為什麼要殺了一個和她毫無關聯的女孩子?難道就因為爺爺不喜歡?”
白楚帆一時有些啞口,沉默了好幾秒才說:“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查了,藍藍和白鶴帆之前根本不認識,所以兩人不存在有深仇大恨。
許雪萍彷彿找回了場子,大聲諷刺道:“親人出事了,不幫着撈人,還在這裏互相傷害,真有意思,你以為殺人是玩遊戲呢?心情不好想殺就殺?”
“我知道他的殺人動機。”白漠陽淡淡開口。
白益臣將胸腔里差點爆發的怒火壓了壓,許雪萍剛說的話可謂說到他心上去了,一個個的不知道在胡扯些什麼?
不知道今天到底來幹嘛的,不想撈人的辦法,卻在這裏說自己的親人殺人了。
之前是殘害手足,如今不明所以的陌生人也殺,難不成他的兒子是一個變態殺人狂不成?
這還像一個家嗎?
沒有信任,只有針鋒相對,你死我活。
但事情已經胡扯到這個份上了,必須讓他們將心裏想說的都說出來,不然心裏留了懷疑,以後一家人還怎麼和睦相處?
是以,白益臣擺着一張黑如鍋底的老練,冷聲道:“說,今天就讓你們鬧個痛快。”
白漠陽唇角勾起一抹極淡諷刺的笑,到現在白益臣還認為他們在鬧,該說他這個爺爺心思太單純,還是該說他老糊塗了呢?
又或者該說白鶴帆收買人心的本事實在太高,竟讓白益臣對他的信任如此根深蒂固?
簡曼見白漠陽沉默,被他一直握着的小手在他掌心輕輕撓了撓,語氣擔憂的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也是今天上午去酒店看白瑾嫻才知道,白漠陽這幾天一直瞞着他在做心理治療,難怪白漠陽這幾晚都沒纏着她折騰,而且人也看着很疲勞。
昨晚白漠陽睡得特別不踏實,被夢靨驚醒了好幾回,凌晨一次驚醒,他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臉也毫無血色。
她當時嚇壞了,準備給徐書楠打電話,他卻緊緊摟着她,說只要抱抱她就好。
被他抱緊,她才發覺他在發抖。
良久,他幽幽的說了一句話,“姑姑被害那天的事我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