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互相試探,划傷手臂,血可以解毒
柳若言此時哪裏還有亂動的心思,只想着求左長樂快些給自己止癢。
“你快一些呀……”柳若言的聲音里染着噬魂奪命的毒和軟弱。
左長樂微微嘆了口氣,俯下身,湊近看了看她背上的紅腫。
打開藥盒,挑出一點白色透明的軟膏輕輕的抹了上去。
藥膏帶來的清涼鎮痛感很快便滲進去。
就連那股癢死人的感覺也消退了不少。
柳若言長長的吁出了一口氣。
左長樂頓了頓,忽而柔聲問道:“背上可好些了?”
柳若言點點頭,左長樂的手法不是一般舒服,就好像如一片輕羽在她背上不斷的拂過。
左長樂微微笑道:“那你轉過來,我瞧瞧可還有別的地方紅腫?”
柳若言一個激靈,卻是背對着左長樂搖頭:“就只有背上的!你先出去!”
左長樂瞧着她很是緊張的樣子,直起身,慢條斯理的拿過一邊架子上掛着的擦手布,將自己手指擦乾,抬步就要走的樣子。
柳若言凝神聽着,心裏有些緊。
果然就聽到左長樂停下來的腳步,以及輕飄飄的一句話。
“真的不要我再幫你了?不過,你就是現在害羞,等到了晚上……也由不得你啊,我的王妃。”
左長樂的聲音格外的意味深長。
柳若言頃刻便想起了昨晚的情形。
她心內便是一顫。
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麼,左長樂將門一推,當真出去了。
柳若言鬆了一口氣。
隔着水面打量着自己這身體。
幸而雙臂上並無異樣,方才才混過去了。
左長樂說得沒錯,晚上兩人還要同塌而眠的,她現下輕輕一碰自己都覺得疼癢鑽心。
到了晚上,她怎麼能承受得住左長樂的觸碰。
柳若言思來想去,沒有別的法子,只能到時候坦白就是了。
她小心的從衣架上取下干布巾,給自己擦乾身體,坐在屏風下給自己身上各處紅腫的地方都塗抹好了左長樂帶來的藥膏,待藥味散去,而後換上了舒適的裏衣和長袍。
做完這一切,天色終究是慢慢沉下去。柳若言便去尋左長樂。
問了府中的下人,方知左長樂在書房內。
柳若言想了想,去原先自己住得那處小院裏取了一本書,推門進去。
左長樂正低頭伏在案上不知在寫什麼。
眉眼認真,比較以往的舒朗溫雅,多了幾分威嚴英氣。
尤其他一抬頭后,眼裏猛然乍現的銳利尤其令人心驚。
柳若言一晃神,卻才發現方才的不是她的錯覺。
左長樂真的在看向她。
“自己處理好了?”左長樂神色淡淡的,朝她一伸手:“剩下的藥膏呢?”
剩下沒用完的藥膏她自然是收在了身上。
柳若言狐疑道:“你給了我,那自然就是我的東西。豈有要回來的道理?”
左長樂站起來從書案後走出來,將自己的袖子撩起來,一道暗紅色極深的傷疤赫然入目。
柳若言一驚:“這是……在王庭里受的傷?你怎麼現在才說!”
說著,柳若言便着急的將藥盒從身上拿出來打開給左長樂塗抹。
左長樂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我在等你發現。”
柳若言瞪了他一眼,低下頭又仔細的塗抹。
左長樂低頭掃了一眼那藥盒。
他給出去的時候是滿的。
現下已經被用掉了一大半,柳若言身上的紅腫之處肯定不止背上這一處。
瞧這樣子,搞不好柳若言全身都塗抹了。
那便奇怪了。
就算是雪藍岑下的毒,她又怎麼會下這等奇怪的毒?
又是什麼毒能讓全身都紅腫癢痛?
雪藍岑下毒,目的是什麼?
左長樂的目光逐漸帶上了審視。
而柳若言原本焦急的動作,卻也是在左長樂的目光中,一點一點的緩慢下來。
她面上亦逐漸恢復平靜。
柳若言抬頭,眼裏帶着一點冷和一點不可思議道:“你這傷……不是在王庭受的。你是方才才划傷的!”
左長樂一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看來真是不能小瞧一個沒有學過武功的女人。
柳若言怎麼會錯過他此刻臉上的神情?
登時氣笑了!
“在王庭見你時,你衣衫完好,回到王府,你亦是換了一身衣服。你現下才露出這傷口,若是你當真不曾包紮處理,身上的衣袖豈會還是如此乾淨整潔!你分明就是故意划傷,要我看見的。這不是會不會武的問題!但凡稍微留心都能發覺!還是你覺得我根本就不關心你,不在意你,不會發現嗎?”
目光落在那傷疤上,傷疤是真的,就是太新,她方才第一眼太急忽略了,但她伸手抹葯越抹就越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來,她在王庭見到左長樂時,左長樂身上雖然被濺到了幾處鮮血。
但他分明沒有受傷。
柳若言心頭一股無名火,她順手就將藥盒扔在左長樂身上。
左長樂一把抓住她手腕,靜默片刻,忽而冷聲開口:“你早上離府,去見了何人?”
柳若言心下一頓,登時靈台清明。
而左長樂此時的動作更像是在給她把脈。
柳若言抽回手,很是平靜的看着他。
“我去見了司侍。在他的府上過了三個人的考驗,被他傳了一身的內勁,只是那傳內勁的方法有些特殊,是渾身沁在水中,是以,我身上的肌膚才紅腫不堪……”
用最簡單的話將經過說完。
左長樂面上的神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而柳若言說著說著,亦是住了口。
兩人之間旖旎氣氛蕩然無存。
“你想要什麼?”這五個字從左長樂唇齒間迸出來。
柳若言毫不迴避:“我想要他手中的勢力,而他說過他需要一個繼承者。”
左長樂哂笑:“你?”
柳若言不覺一怔,若是沒有失憶的左長樂,他自是知曉,自己是重生而來的,而司侍便是看中了她這一點。
可若是現下的左長樂……這話卻沒法說了。
柳若言於是反問:“可笑嗎?”
左長樂方才那譏諷的笑只是一時衝動,他很快收斂了神色,抬起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這確實是我方才划傷的。是為了你。”左長樂見柳若言有些迷惑,冷冷道:“我的血可以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