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謀成,私會
左長樂漫不經心想了這麼許多。
聽得耳邊柳若言痛呼了一聲。
他這才低頭,不知不覺間,他幾乎快將手裏那一縷髮絲攪成了線團。
柳若言這邊才發出了一點聲音,那邊太后帳前的守衛便有了動靜。
左長樂帶着她退到了她自個的帳篷前。
裏面的聲音已漸漸小了。
這時,已經有一大片的腳步聲清晰可聞,朝着這裏走過來。
柳若言反應過來,她壓低了聲音道:“這便是你的後手?”
左長樂很是欣賞她的敏銳,但他絕不會說出口,只淡淡道:“這可不能怪我。是他自己所求。”
不多時,一大片的火把伴隨着慣常服侍太子的宮人急匆匆趕到了帳篷中。
在那一堆人中,柳若言看到了高佩月與夜瀾兒。
兩人臉上隱隱露出了怎會這樣的懊惱和急於求證的神色。
“啊!怎會這樣!”
“快退!”
當先打頭的幾人也聽到幾聲難以描繪的聲音,但只以為是太子酒後不適。
結果一幫人涌了進去,卻看到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躺在床上。
看那樣子已然是經過了一番惡戰。
當先幾人將那一對男女看得仔細。
不正是太子和准太子妃嗎?
這時,太后那邊也被吵起來了。
等太后重新收拾起來,聽得了這邊的事,頓時沉了臉色。
要說已經訂婚的男女幽約,這也沒什麼,但他們二人怎的偏偏選在了她的帳篷附近?
若不是近幾日太后失眠,叫太醫院的人開了安神助眠的方子。
只怕得將她活活吵醒。
太后這麼一起來,那些伴駕的少女們也都走了出來。
個個臉上緋紅。
看樣子,是早就聽到了這裏的聲音而不敢出頭的。
“將他叫醒!叫不醒就用涼了的茶水潑醒!”太后寒着一張臉吩咐。
於是前來伺候的宮人們,又七手八腳的將床上的兩人弄醒。
岳晴瑛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她上去湊趣向宣帝敬了一杯酒,回來的路上酒勁上來,她忽然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一臉茫然的看着身旁的夜凌華,倒是羞得立刻將被子將自己渾身上下都掩蓋住。
夜凌華看看岳晴瑛,又看看地上到處散亂的衣衫,不禁有些不解,他記得他要抱住的是柳若言,怎麼變成了岳晴瑛?
而且他先前定下的計策是令岳晴瑛失態出醜,以此駁回她太子妃的位分。
若是順手再撈個柳若言回來當侍妾。
夜凌華這般想着,帶着狐疑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忽然便看到了左長樂。
左長樂斜看了岳晴瑛一眼,示意夜凌華莫要放過這個機會。
夜凌華狐疑的看了看左長樂。
卻也知道當此時刻,該計較的不是為何換了人,而是按照原定計劃,他此時該是大大的發怒。
“不知是誰暗中謀算了吾!令吾如此失禮!”
夜凌華說得咬牙切齒,到真像是有人故意要害他失德一般。
當天晚上,太子夜凌華跪在太后帳內痛哭流涕,說自己酒醉之後本打算回營帳休憩。不知怎的就被引到太后這裏。
一定是有人要害他,故意給他錯誤的指引。
他定會查出真相給自己洗刷名聲。
夜凌華這般舉止倒讓本想勸他的太后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太后本想說的是,他跟准太子妃此舉雖然不合規矩,但畢竟兩人已有婚約,只要他好好對待岳家那位姑娘,便也是一樁美談。
哪知夜凌華如此自責。
岳晴瑛那是要做一個賢惠的太子妃的。
在門口聽了半響,終於忍不住衝進去便將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太后簡直給氣着了。
她可什麼都沒說,這兩人就一個爭着一個上演恩愛情深來了。
更絕的是,在這時,納蘭容來了。
納蘭容一身氣派端然的走進來寬慰兩人。
“岳家妹妹何必這麼自責,這等事向來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便是你有錯,太子殿下難道就能撇清了嗎?這件事,應該說最無辜的人就是你!”
而後,納蘭容面向太子帶着嗔怪又不失風度的語氣道:“太子殿下也太心急了,妹妹都已經是准太子妃了。你這般急切,倒不好給將來的後院姬妾立規矩。人人到時候爭寵都有話說,只說,太子妃也沒見多麼端莊,還不是在婚前把持不住與太子有了首尾。殿下可要好好想想怎麼補償岳妹妹。”
這一番話,是納蘭容臨時編出來的。
岳晴瑛只覺得納蘭容說得對,句句都在為自己考慮,一番話下來竟把自己給說委屈了。
本來都想着要為夜凌華承擔一切了。
這時便委屈起來。
這一番話同樣也入了太后的心中。
不過,太后看得卻是這兩位妃子的行事。
明顯納蘭容要更鎮定從容,處處表現得像個規勸丈夫的大婦。
太后隱約有了猜測,看這三人心煩,都打發了出去,讓他們自己鬧去吧。
等走了太子這一行人。
太后喚來柳若言和高佩月。
問起了剛才一直被人刻意遺忘的一件事。
那就是為何夜凌華跟岳晴瑛會在她二人的帳篷里。且,她二人均不在,是去了哪裏?
高佩月一跪將嘉蘭公主深夜邀約扯了進來作證。
末了還說道:“民女走之前還特意看了的,生怕吵到柳家姐姐。不過柳家姐姐睡得很熟,這倒是萬幸。”
高佩月刻意咬住了睡得很熟這四個字。
果然太後起了疑心,如果柳若言睡得很熟,那在帳篷中被發現的就該是三個人。
如果柳若言沒有睡着,那她去了哪裏。
柳若言正想一口咬死只說自己出門賞夜色。
誰知此時,左長樂走了進來。
太后那臉色越發難看,怎麼今夜的事一個牽扯一個沒完沒了了!
但左長樂在太子手下管着銀錢流通一事,太后是知道的。
朝堂之中像是左長樂這般先在江湖后從仕途的幾乎沒有。
太后便只靜下心來看他打算說什麼。
誰知,左長樂第一句話便叫太后吃了一驚。
“臣與柳氏女兩情相悅,她夜半外出乃是私會臣下,懇請太后饒過柳氏女。”
柳若言怔了一怔,急忙分辨:“太后,民女……不是……”
身旁左長樂忽然跪着面向她極為認真道:“還請柳小姐原諒左某的唐突,實在是小姐明年便要及荊,若是不此刻定下來,只怕小姐及荊之後,左某會憑白多了許多敵手。”
許多敵手?
左長樂暗示的是能以一當百的夜凌華吧。
果然,太后的注意力被這句話吸引了過去,只感興趣道:“你們二人八竿子打不着,怎的湊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