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宮中事

9|宮中事

敏文當即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個勁兒地去看馮蓁。這更叫長公主惱火,自己挑的事兒,擔不起卻把么么推出來,果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馮蓁完全沒想到自己在長公主面前裝乖裝得那麼成功,這鍋居然自動就被長公主甩給敏文了。

“外大母,好不好嘛?”馮蓁上前摟住長公主的手臂撒嬌道,“聽說二殿下的皇妃懷孕了,敏文和我想去探望一下。”

長公主瞥了眼馮蓁,這丫頭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外大母。”馮蓁眼巴巴地望着長公主,她知道眼睛大的優勢,既水靈又如小鹿般濕漉純良,任誰也不想這雙眼睛裏透出失望。

“行了行了,去探望一下也好。我叫翁媼備些禮物陪你們同去。”長公主可不放心讓馮蓁一個小丫頭去,就怕有些人起歹心。

馮蓁歡呼了一聲,雀躍道:“外大母最好啦!”

馮蓁自然高興,她的薅羊毛大計終於可以開始了。上回雖然沒看清幾位皇子的高矮胖瘦,但她收穫的龍息卻是實實在在的。所謂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馮蓁今日就能去薅野草了。

“十一公主和誰?”二皇子妃雍恬驟然聽見侍女來通稟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兩名不速之客簡直太出人意料了。

“是城陽長公主家的蓁女君。”

馮華的及笄禮二皇子妃沒去,所以馮氏姐妹她並不認識,但城陽長公主的名頭就是最好的敲門磚,“還不快請。”

下人通稟二皇子妃的時候,恰巧在府中未出去的二皇子蕭論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雖說兩位小女郎是來探望懷孕的雍恬的,但他覺得自己也該露露臉,在自己未來的妻妹面前混個好印象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雍恬見着從書房回來的二皇子時,心下不由一跳。十一公主哪裏值得他單獨回來一趟,要緊的自然是城陽長公主的外孫女兒。

雍恬如何能不知枕邊人的想法,她雖然也是出身名門,可跟能在皇帝跟前說得上話的城陽長公主比就差多了。二皇子看平陽長公主的嫡孫女兒何敬時那熱切的眼神,雍恬可是一清二楚的。

不過何敬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做側妃的,所以雍恬還算放心。但如今這城陽長公主的外孫女兒是個什麼情況,她就不清楚了。

雍恬思及此,眼裏寒光閃了閃。女人為了保護自己的領地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的。

好在當兩個小胖妞出現在雍恬的視線里時,她輕輕地吐了口氣。倒不是因為馮蓁胖,而是因為她年紀還小。

因為馮蓁的年紀小,雍恬一下就轉變了態度,溫柔熱情又可親地開始招呼起兩位小女郎。

雍恬拉着馮蓁的手開始問長問短,“哎,蓁女君生得真是可愛啊,吾也期望能有這樣一個可人疼的妹妹呢。今後你可得常來玩兒,如今吾有了身孕,殿下擔心我的肚子,哪兒也不讓吾去,叫吾好生無聊。”說話時雍恬還甜蜜地朝二皇子嗔了一眼,顯得夫妻很是親昵。

二皇子蕭論順着雍恬的話溫潤一笑,朝着馮蓁道:“是啊,么么以後若能常來陪陪你二表嫂,孤王就承你的情了。”

瞧瞧多會說話,一個“二表嫂”瞬間就把距離拉近了。雖然勉強也能叫表嫂,但真的是一表三千里。

然則馮蓁幾乎沒聽到二皇子的話,她現在正處於極度失望的狀態。與二皇子同處一室,他貢獻的白息也就跟拉着敏文的手時,差不多。這離馮蓁的預想可差遠了。

那日她記得自己醉暈的時候,那些白息簡直是如錢塘江大潮一般滾滾而來的,哪兒是二皇子的這麼一點兒小細流。

因為二皇子貢獻的白息不如預料的多,馮蓁幾乎想暴走地去拉他的手試試了。不過表面上馮蓁還是甜甜地笑道:“好啊,剛才二表嫂說府中養了幾隻波斯貓,我和敏文都很喜歡呢。”

敏文聽馮蓁提及自己,不由直了直背。她從一進來,就被無視了,好在這麼些年她都習慣了,所以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

“嗯,十一也來,你二嫂就喜歡熱鬧。”蕭論道。他知道馮蓁同敏文交好,自然也樂得做個人情。

這是敏文第一次在自己的哥哥眼裏看到自己的影子,心下不由有些激動,重重地點點頭道:“好的,二皇兄。”

二皇子畢竟是皇子,身上還有許多事兒,也不能總陪着小女郎嘮嗑,所以略坐了坐便起身走了。

這下馮蓁可就有些急了,雖然只是一隻小羊,可能多薅一點兒也算一點兒啊。以至於馮蓁下意識地就忍不住目送二皇子出門。

蕭論臨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馮蓁正眼巴巴地含情脈脈地看着自己,心裏不由一驚。

不得不說皇家血脈經過幾代美人娘娘的優化,二皇子生得相當俊美。膚色如玉,唇若塗丹,丹鳳眼含情,風流而倜儻,一看就是多情公子。後院裏妾室沒有一百也有二十,卻不是他作為皇子強納的,泰半都是自己貼上來的。

蕭論心裏一驚后,又覺得是理所當然了。馮蓁年紀雖小,可過了年也有十二了,豆蔻年華的小女君開始懂得慕少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只可惜馮蓁年歲太小,否則小女君有如此情意豈不是省了他許多事兒?

雖說眼睛是靈魂之窗,可馮蓁萬萬沒想到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在別人眼裏卻是天然的含情脈脈,她真的只是捨不得她的小羊羔而已。

雍恬將馮蓁的留戀看在眼中,心裏不由啐了一口。到底是西京來的土包子,看見個男人就走不動道兒了。心裏罵歸罵,但表面功夫依然要做到,所以雍恬殷勤地留了馮蓁和敏文用午飯。

飯後兩個小女君到園子裏看小貓,馮蓁卻是遠遠地就瞥到了園子裏有一處頂上正飄着一縷若有似無的白息。她心裏咦了一聲,有心引着敏文往那明光閣附近去。

卻原來二皇子正在明光閣內見客,馮蓁雖然見不着他,但他身上的白息飄出閣外,卻能自發地就朝馮蓁繞來。雖說不如面對面時濃厚,但總算是聊勝於無。

馮蓁方才曉得原來皇子身上的白息竟然如此濃郁,城陽長公主身上的白息隔着牆壁可是飄不出來的。到底是二代直系血親的羊毛更多啊。若是能進宮薅薅老皇帝的話,豈不是就發財了?馮蓁托着下巴開始做起白日夢。

回到府中,長公主將馮蓁在二皇子府上的種種細節都問了個遍,見的確沒有不妥之處,這才放了她去睡覺。

沒隔幾日,藉著去看波斯貓的由頭,馮蓁領着敏文又去二皇子府溜達了一兩趟。雖然在她看來這頻率實在太低了,完全不夠“解渴”,但看在其他人眼裏,卻已經是了不得的暗示了。

“孤的二哥倒是好本事,藉著一窩貓就把蓁女君給勾去了。”六皇子蕭詵眯了眯自己的杏仁眼。雖說馮蓁年紀還小,可萬一他二哥獨闢蹊徑,或者就喜歡小女郎呢?所以不得不防。

“去,到宮裏的貓狗坊,替孤把生得最好的貓抱來,另外狗也選兩隻。”六殿下吩咐道。

然則有波斯貓、獅子狗又如何?六殿下沒有皇妃,馮蓁就是再想薅羊毛也不便上門。以至於她私下問敏文道:“公主,為何你的幾個哥哥里只有二殿下成親了?”

“二皇兄年歲大些,自然成親了。三皇兄的皇子妃年前去了,聽說父皇正在給他選妃,至於五皇兄……”敏文頓了頓,“他前後定過兩次親呢。”

“咦,什麼意思?”皇家八卦馮蓁還是很有興趣的。

“都是父皇剛指了婚,女君就去世了。一個落水淹死了,一個墜馬死了。”敏文道,“所以私下有人說五皇兄他……”敏文為兄長諱自然不便說下去。

馮蓁點點頭,大嘴巴地道:“知道知道,就是克妻嘛。”

敏文“噗嗤”笑出聲,又對馮蓁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可不能說呢,不過……”

“不過什麼?”馮蓁問。

敏文嘆息一聲,“不過五皇兄也是個可憐人,同我一般。貴妃娘娘剛生下他沒多久就去了,要不然我聽宮人說,貴妃深得父皇寵愛,當初父皇已經許諾要封后了呢,誰知道……”

馮蓁又點點頭,這種深受皇帝寵愛的妃子一聽就知道是悲劇收場,后宮裏哪兒容得下她們。

“你做什麼點頭?”敏文奇道。

馮蓁沒心沒肺地道:“她不死誰死啊,又受寵愛又要封后,還生了兒子,誰也容不下她。”

敏文聞言怔了怔,末了才嘆息一聲,“是啊。”

雖然貴妃受寵,可沒娘的孩子是根草,五皇子蕭謖(su)在宮中的境況就可想而知了。他那兩位準皇妃究竟是怎麼死的,也就不好說了。克妻這名聲哪怕是皇子背着也不好聽,稍微疼愛女兒一點兒的人家誰又肯再許給他。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逼着人往坑裏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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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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