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地球篇 第25章 結香樹

第一卷 地球篇 第25章 結香樹

林嵐老師從夢中驚醒,心臟砰砰直跳,過了好一會才得以平靜。

此時天還沒亮,她怔怔地望着朦朧的天花板,剛才的夢境不由自主的又浮現在腦海中......夢境雖然荒誕、不羈,感覺卻太真實了。

她夢見了寧珂,竟然不知羞的主動擁住那個身材高大的男生熱吻了……

接下來的場景就悲催了,一群穿着古裝的男男女女忽然涌了過來,手拿雞蛋、西紅柿、爛菜葉等物向她和寧珂擲來,眾人嘴裏還不停的罵道“打死這個不要臉的爛女人!”……

她和寧珂拚命的逃啊、逃啊......接着夢境轉成她開着車載着寧珂在慌不擇路的逃竄,追趕的人變成了一群騎着掃帚的巫婆。巫婆們一邊追,也一邊罵道“打死這個不要臉的爛女人!”

場景再次變換,她的身體突然被拋上了空中,汽車和寧珂都不知哪去了。然後她就開始往懸崖底下掉,墜落的時候她在心裏不停的對自己說“這不是真的,這是在做夢……”

這麼一說,掉落的速度還真的變得緩慢起來......

林嵐家境殷實,她自小就是個受寵溺的女孩。小時候,每當做個美夢就會央求母親帶她去結香樹下拜一拜,選一個中意的枝條打個結,這樣做就預示着美夢能成真。

自古南方一些地區的女人家,就有求拜結香樹打結枝條圓夢的習俗。

結香樹,又叫打結花。瑞香科,結香屬植物。落葉灌木,花朵黃色,香味馥郁芬芳。春來先開花,后萌葉,枝條特別柔韌,可以任意打結而不會折斷,花朵又有濃郁的香氣,故名結香。

相傳人在夜晚做了夢,早上在結香樹上打個結,是好夢就可以實現,是噩夢就可以化解,因此結香樹又有“夢花”、“夢樹”之稱。

林嵐老師此時心情十分煩躁,那個男生實在太優秀了,有着高大的身材,標緻的相貌。五官和臉型生的就是教科書上美男兒應該有的範例,用形容美女的詞彙——標緻,來形容他最為合適。

她大學雖是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卻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來描述寧珂的相貌。這些外在的還是次要的,關鍵的是他有一顆非常聰敏的腦袋和鐵錚錚的男人味啊!……

可以說林嵐老師暗戀了,她暗戀上她的一位學生。

雖說她今年已是二十二歲的人嘍,大學時也談過戀愛,但仍有着少女般喜歡幻想的習性。

最近,她有些日子沒見到寧珂,思念之情愈發的濃郁。

她也知道,這種情愫應該斬斷、埋葬,可是心底的小火苗總是斬不斷、捋還亂,忍不住就幻想着與寧珂的情愛。

“他幹嘛要晚生我六年呢?哪怕小我三歲,也是抱金磚的年齡差呀?可是他整整小我六歲,超過了女大五賽如母的忌諱年齡差……”

楊教授可娶孫女輩的聞汎為妻,他倆的年齡相差了五十多歲,也沒聽說有什麼不合適,現在仍是相親相愛的幸福的生活着。

而山城江京的劉果醬愛上了大他十歲的“俏寡婦”徐超卿,為了躲避世人的流言,他們只能攜手私奔至深山老林。劉果醬用一輩子的精力在懸崖峭壁上鑿出了六千多級石梯,為他們堅貞不渝的愛情進行了詮注,世人還是多有微詞。

男人、女人的婚戀在年齡上是如此的不平等啊!

若是寧珂比我大六歲,也許別人會說是天配之合。現實是我大他六歲,首先母親就不會同意。當年她交的第一個男友,是她的學弟,比她小兩歲,母親都說不合適,嫌那個男孩太小,太不成熟。

唉!正應了那句“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不對呀,我可不老,正是閨中待嫁之年啊。

寧珂再過幾天就十七周歲了,學生的註冊表上有寧珂詳盡的出生日期,那不就只差五歲了嗎?……

唉,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林嵐在床上瞪着眼睛躺着,思緒像亂麻,越想心情越是煩躁。

“唉,我還是再幼稚一次吧?”

她想起錢王祠里有兩顆碩大的結香樹,小時候她去過那裏祈願、禱告。

想到這裏,她起床簡單的洗漱一下開着她的大眾牌黃色的“甲殼蟲”向柳浪聞鶯公園駛去。

清晨的西湖遊人稀少,靜謐而祥和。

堤岸上最為靈動的垂柳,隨風輕柔的搖曳着綠影;微波粼粼的湖面,舒徐漫卷着一片一片的薄霧。滿眼皆是動態的詩情畫意,撩撥着行人的心靈,蕩滌着遊人的煩惱。

林嵐不由得放慢車速欣賞着美不盡收的景色,她深感來對了。

她雖然從小在錢塘長大,可每次看到的錢塘景物總有不同的美艷。在錢塘你若細心,你永不會有審美的疲勞。

停好車,林嵐徑直向錢王祠的兩棵古老的結香樹走去,不管怎樣她要為自己祈禱、求福、弭禍。

在薄薄的晨霧中,離結香樹還有一段距離,她就隱約的發現樹下躺着個人。走近仔細一看,是個渾身上下滿是傷痕、鮮血的男人。

她嚇得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思忖着該怎麼辦?

眼前斜卧在地下男人那漆黑的頭髮,立即讓她想到了寧珂,也只有寧珂有那種灑落而非常黑亮的頭髮。

她忐忑的走上前去,去瞧那男人的臉,一看真的是寧珂。

“寧珂,寧珂…….怎麼回事?!”林嵐的眼睛裏已滿還着淚珠。

“嗯?……林老師?!怎麼會是你?”看着林嵐淚汪汪的大眼,寧珂嘴角露出一絲勉強的笑意,掙扎着坐了起來“我瞌睡了,就睡著了。”

“哎呀!你渾身都是傷,這回架是打過頭了……”

林嵐想起,去年他們班與別的班籃球比賽,對方一個囂張、欠揍的男生故意挑起事端,結果被寧珂教訓了一頓。

她嘴上批評寧珂不該打人,眼裏、心裏卻在讚許。就是從那時起,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也許,女人從來就喜歡勇敢、強悍的男人。

“哎呀,你後背上密密麻麻的血洞,誰這麼狠心將你打成這樣?……”林嵐心疼的剜了寧珂一眼,“別逞能了,趕快上醫院。”

“沒事。”寧珂試着站起來,左腿一軟又跌跪在地上。

“哎呦,這條腿上也有許多血洞。別亂動!我的車就在祠外的路邊,我背你到車上去。”

林嵐的語氣充滿了母性式的命令,讓寧珂只能順從。

林嵐老師嬌弱、苗條的身軀,背着身材魁梧、高大的寧珂,沒走幾步身上就被汗水濕透了,但她依然堅持背着寧珂向祠外走去。

寧珂昨晚竭盡真氣向小沙彌發了一道風刃,雖然劈殘了小沙彌,卻也耗盡了自己的真氣。

但在錢王祠的結香樹下昏睡了一夜,迷迷糊糊中不自覺的運轉了一夜的三才鍊氣功法,倒吸收了不少祠里的靈氣,此時氣海穴的氣團已有蓮子大小。

寧珂試着將真氣運轉至腿傷處,真氣浸過疼痛就感覺不出來了。他讓林嵐放下自己,試着站立了一下,又往前邁了幾步,還好一瘸一拐的勉強能走了。

他看着傻愣愣滿頭汗水的林嵐,嬌紅的面容被幾縷散亂的頭髮裹夾着,一臉的狼狽相。

他不忍心她再受虐,運足一股真氣,走近林嵐猛然一個公主抱,抄起她走出了錢王祠。

起初林嵐在寧珂的懷裏表現出一絲掙扎、反抗的意味,可一轉眼就陶醉在這如痴、如夢的情境中了。她的臉更紅了,是一種羞澀而幸福的奼紫嫣紅。

她竟以為,這又是一個夢境......

抵達醫院時,還不到六點。林嵐大呼小叫,直到發了怒才找來一位睡眼朦朧的外科醫生。

醫生先要病人預交兩萬元醫療費才肯手術,林嵐急急火火拿着銀行卡敲醒收費處的女會計。女會計接過卡,機械的刷了幾遍都沒見反應,最後咕隆一句:“刷卡機處在待機狀態,無法交款。”

沒辦法林嵐又折回頭,找醫生商量先看病,等正式上班時再補款。醫生也就沒再說什麼,就開始檢查寧珂的傷勢、清洗傷口。問題是錢預付不了,藥房發不出麻藥,吃苦的就是病人了。

但讓醫生詫異的是,這個中槍少年竟然像沒事人似得,沒打麻藥也沒見喊一聲疼痛。醫生一邊用鑷子取着寧珂身上的鋼砂,一邊感嘆鋼砂的難取,還不忘叮囑着林嵐趕快報警。

小沙彌向寧珂開槍時距離並不遠,要是普通人中了這兩槍怕是性命難保。好在寧珂吃過“體”字丹,皮膚、肌膚、骨骼像是重塑過一般,異常的堅韌。故而,散彈射入寧珂的肌膚並不算太深。

散彈畢竟已鑽入肌肉中,想取出來確實不易。

寧珂趴在門診室的病床上,聽着醫生忒煩人的話,忍不住對着醫生說了一句:“你能快點取嗎?......要不然,就用不着你了。”

醫生聽了寧珂的話,一愣,還真的停下手中的活了。其實,他夜間才做了一個急症手術,人很累,安頓好病人剛睡倒就被護士喊起來,人還沒清醒。

不用醫生手術,寧珂用真氣也能逼出散彈,只是他不想浪費真氣而已。

現在,見醫生髮雞屎愣,他從手術台上下來。將真氣運往左腿,然後大喊一聲,猛地一跺腳,只聽得“啪嗒、啪嗒”的聲響,掉下七八顆散彈來。

稍停一下,他使出八極拳的招術“聳肩抖力”,右肩猛的一抖擻,地下七零八落的又落下一些散彈。

隨着真氣的涌過,傷口以眼能看的見的速度開始癒合了。

“報警?......就你這醫德、醫術,還敢多管閑事?!”

在醫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時,寧珂拉着林嵐緊張的有些潮濕的手,走出了門診室,向醫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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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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