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追殺齊晏卞邪
“恐怕今後要在每個城池安插眼線,監視所有官僚和鄉紳的動作。一個小小郾城便如此興風作浪,可見其他。”
“夫人所言極是。朕,今後要肅清污穢,平定朝綱。不如此,你我如何安心退居。”
提及退居,思思眼目發亮。是了,她怎忘了這前途美好光景……
“夫君,待天下太平,你我要去何處隱居。”思思可清晰感受自己言語輕柔,暗藏無盡的希翼和念想。
“這個,讓岳父大人選奪豈非更好。”
是了,還有誰能及父親智慧。遂會心一笑,感慨道:“有個神通廣大的爹爹,還真好。”
蕭哲笑道:“是啊,有個如此聰慧女兒,也是做爹的福氣。夫人,我們的孩兒也快來了。”
“你莫非能掐會算?怎這般篤定。”
“只是預感。還有,今後,為夫禁止你私自行動。”
依偎蕭哲懷中,思思只點首允諾,此次九死一生還真讓她越來越忌憚,她可是要留着命生兒育女呢,不可冒險……
夫妻繾綣話語多多。爭教情意綿綿,愛之不盡……
一夜好眠,天亮時,諸事也當塵埃落定了。當賞則賞,當罰,則罰。
無有遺漏。
江東海灰塵的臉,在看向滿院子親眷希翼的模樣時,心裏只捏把冷汗。太險了,若非自己往昔為百姓做過些善事,如今,這一桿數百口人,焉有命存……
停留數日,大軍拉着數車財寶與大軍連同俘虜離開郾城,向健康城而返。
一併丟給江東海艱巨的任務。百姓們的生活,他這父母官需權權負責,倒是給他留了些金銀,且留了幾員副將看守。
然思思坐在轎內卻憂愁着。齊晏卞邪,我當如何救你。
實在想不出什麼,索性寫書信飛鴿傳書爹爹,讓他相助。只因蕭哲已下令全國搜查齊晏卞邪,尋到者賞黃金千兩。
而他不知,齊晏卞邪此刻已奔往禹城,思思指定之處。一人一馬落足林間,茅舍,亦或溪邊。竟顯落寞和孤單。
時而靠與大樹,手中掏出小巧玲瓏的銀釵把玩觀賞,腦海中那定格的美麗女人和那智慧眼眸,甘甜的朱唇,總是會不經意間跳出,容他品味,咀嚼……
亦總令他心滿意足着。似乎只要想起她便充滿無盡的力量,像極了懷春的少男,做着場場春夢……
他能猜到蕭哲不會放過他。故而,這廝聰明着緊,入了禹城,改頭換面,尋僻靜安居。且時有轉換,欲擒他並非易事……
…………………………
健康城內今日大喜。
只因諸葛星之妻落蓉生女過百日。百日宴,可是不容馬虎。諸葛星意氣風發,由心而外透着股子大喜悅,只感染前來賀喜的白狼,韓非,張良和莫小小等人。
便是蕭承蕭迪亦如是到場,送大禮慶賀。
落蓉今個濃妝淡抹,與來客女眷們倒是以禮相待,招呼周全。
諸葛星微醺醉意,看着韓非那紅通臉龐,眼底一片晦澀。
師妹杏兒……可是他殺的。
藉著酒勁兒,諸葛星將韓非邀至一隅無人處,逼問着。
“韓非,今日喜慶,亦讓我想起故人,此人,你也識得。”
噴着酒氣,諸葛星二目如電,恨將韓非看穿。此事讓他一直惦記,如今是時機討債了。
韓非不解,只道:“你的故人,我怎會知曉?”
“我這故人,在十六歲那年偷偷跑去她師姐諸葛塵的大營,因迷戀蕭哲而夜半闖入其帳……餘下的,還用我說?”
嗡!
韓非聞言瞬間酒醒大半,通紅的臉面褪去半片血色,恢復了片刻紅白,還有些青綠。
諸葛星瞧的清楚,不由得火冒三丈,果然,是這廝……
“諸葛星,什麼人,我不知。”
想賴賬,休想。
“韓非,你玷污了她,因何天明還要取她性命。她未嫁你未娶,大可以成婚。為何,為何殺她?”
一聲怒吼隔着亂鬨哄的酒席飄悠悠入了人人耳中。落容等一眾女子亦不明其意,瞧了過來。
韓非被諸葛星揪着脖領,愈發尷尬。被眾人瞧着,丟了顏面也來了倔勁兒。猛然推開諸葛星,只道:“那夜我喝多了,宿在王爺帳中。是那女子故意脫光了勾引我的。我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天亮時,這女子見我非王爺,大哭大鬧,還要去向大軍張揚,我,我情急之下便殺了她。我哪知,那是你的故人。再說,軍中突然冒出個女子,我破軍紀焉有命在。”
簡直強詞奪理!
“韓非,人生一命不易,一命亡者,牽繫多少親人的心。你竟,竟濫殺無辜,還在此強詞奪理。杏兒乃我師妹,今日,我就向你討債。”
韓非身子後退,見諸葛星將袖子挽起,似乎要尋他拚命,遂言道:“你想打架?老子奉陪!”
二人一個使力便掐在一處。
沒有兵刃,只有徒手相搏。可是都拼盡了力氣。如是拳腳相向,你來我往不亦說乎。
在場之人無一不見過世面,然此刻皆張大了眼目。便是白狼亦執杯之手忘了飲下。
實在是……二人廝打太過熱烈。韓非濃密頭髮被扯零散而下,蓬頭垢面,衣衫似被剪刀剪了一般七零八落。諸葛星衣帶脫落,寬大的衣袍像極了唱戲的,且打着把式。
這二人此刻哪還有半分英雄威儀,簡直與潑婦廝打無有分別。
噗的一口酒噴出,白狼笑的彎了腰,扶着蕭承肩膀哈哈大笑。蕭承亦忍不住咯咯笑出不忘解說:“這二人耍起酒瘋還真是精彩。”
蕭迪解釋道:“大哥你說錯了,他們這是表演慶祝呢。你瞧,韓非扒諸葛星褲子呢。諸葛星揪韓非頭髮,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笑只引來眾人鬨笑,捧腹不止。也無人去勸阻,一時竟將熱鬧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