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人幫忙
姜錦堂聞言皺眉:“你確定這是幻蠱?”
唐一行點點頭:“當然確定。這幻蠱不常見,能中這毒的也算是三生有幸了。當年我們家老太越過千山萬水想去見識見識,可惜那苗族首領十分小氣,就是不讓瞧。所以其實我也沒真見過,不過它的厲害倒是聽過不少。
浮夢並不十分明白他們在說什麼:“這蠱很麻煩?”
唐一行用一個驚恐的眼神表達自己的想法:“很麻煩!”
“幻蠱,中原人也喜歡稱其為醉生夢死。中了此蠱的人,據說會日日夜夜陷入施蠱人設置夢境之中,就像在夢境裏操控一個傀儡,最終中蠱的人會因無法分清現實和夢境,崩潰而亡。”姜錦堂揉了揉太陽穴,“這蠱的名字倒是不稀奇,可是世人對他所知甚少,書上記載的也不多。”
浮夢明白了:“就像是把一個夢魘強行送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唐一行湊上前:“嘿嘿,要不這人你們別救了,等人死了我給我們家老太送去,說不定她一個開心,我就能回家了。”
姜錦堂拿起一疊書冊就向唐一行的腦袋敲下,瞪了他一眼:“想什麼呢!”
唐一行疼得捂着頭:“那你們要救就救嘛,打我幹嘛。”
姜錦堂鋪上紙,手握上筆:“剛剛說的這些是我知道的,你一定還知道些我不知道的。說吧。”
“其實這蠱其實挺很好解。”唐一行往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對着浮夢招招手,“來來來,給本爺上杯茶。”
浮夢嘴角一抽,也想下手打人,奈何現在有求於人,還是只能認栽給唐一行倒了杯茶。
“再來點點心嘛。”
“哎,聽說新上的那個梨不錯!”
“我突然想吃‘醉仙樓’的燒鴨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浮夢臉上收了笑容,捲起袖子,揚了揚自己的拳頭,咬牙切齒道:“你是現在說呢,還是讓我打到你說呢?”
唐一行就是一吃軟怕硬的包子,立馬認慫討饒:“我說,我說!”
“我聽我家老太說過。”唐一行說著又想伸手去摸塊點心,被浮夢一掌拍開。
唐一行揉了揉自己發疼的手,接著說道,“幻蠱比起那些猛烈到立即要人命的蠱不同,它的重點不是要人命,而是為了操控人心。我雖然沒見過,不過根據我的推斷,但凡是這種操控類蠱,下蠱的人都不會離太遠。慣用的手法都是下蠱的人手中握有蠱母,將蠱卵產在人的身體裏。”
浮夢問:“那這蠱母要怎麼找?”
唐一行搖搖頭:“這我還真就不知道了。我要知道蠱母在哪,早就找到給我家老太送去了。不過啊,這個中了幻蠱的人應該知道。”
浮夢奇道:“為什麼?”
唐一行一臉高深莫測:“蠱母要接觸了那個人才能產卵。問問他最近遇上些什麼人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浮夢一拍唐一行的肩笑了起來,“就知道糖糖你有辦法!”
唐一行揉着被拍疼的肩,嘆了口氣:“你能不能矜持點,好歹也是一姑娘。還有別叫我糖糖。姜大夫你也叫人糖,叫我你也叫糖。你是多喜歡吃糖?”
“既然已經問清楚了,那你們倆就出去吧。”姜錦堂收了筆,白紙上已經將剛剛唐一行的話盡數記錄,就十分過河拆橋地開始下逐客令,“白朮,不用留客人吃午飯了,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白朮往前一站,指着門外對兩個人不客氣道:“兩位請吧!”
“臭狐狸!你過河拆橋!”
“姜大夫你不能這樣啊!”
白朮面無表情地將兩人關在了門外,轉過身,看見姜錦堂正皺着眉用手壓了壓自己耳朵。
白朮一本正經道:“先生,他們太吵了。”
姜錦堂摸了摸白朮的頭,十分贊同道:“嗯。以後離他們倆遠點,別和他們一起玩。”
浮夢想起昨兒晚上給謝雲書留了字條,算了算時間,他也快到酒館來了。
既然要問,不如早點問。
一夜暫且制住了謝雲書的夢魘,算是讓他睡了一個好覺。沒想到這紈絝子弟的身體底子還不錯,只是一夜,就讓他的精神好了不少。眼睛已然沒有那般浮腫,步子也不再虛浮,臉色也不再菜色。心情好了,一把摺扇又轉到了手上,顯露出幾分風流少年郎的氣質。
謝雲書難得睡個好覺,自然覺得都是浮夢的功勞,看她的眼神也不免多了幾分感激和信任的意味。
自然對浮夢是個世外高人的說法多了幾分信任,如今也是有問必答。
“生病前遇到的人?”謝雲書聽了浮夢的問話,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心,努力思考,“這也太多了……”
浮夢聽到他這話,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你這是遇了多少人啊?”
“我又不是我那個只知道閉門讀書的二哥。”謝雲書擺出少爺的派頭道,“我記得那幾日有個賞花會,來了不少人。”
浮夢看着門外光禿禿的樹榦,一臉不明白:“這個季節,你們還能,賞花?”
謝雲書顯然對浮夢這不上道的想法非常鄙夷:“不是有花才能開賞花會。對我們來說,有酒有人,就可以了。有句話叫,人比花嬌。誰能在乎那些花是否真的綻放呢?”謝雲書眼睛飄着櫃枱后美若天人的封若安:“美人可比花好看多了。”
醍醐城怎麼說也是個大城,文人墨客自然是有不少。這種賞花會來往的人又多,要一個個去查肯定來不及,浮夢對這個紈絝公子的行為頗覺得有些鬧心。
一旁光明正大聽牆角的封若安開了口:“那謝三公子是否在花會上遇上了從未見過的人?或者說,有什麼人故意來接近你呢?”
謝雲書就算是生着病,生性也對美人樂於接近。封若安一問他,他口氣自然客套了許多:“那天人來人往的,說故意往我身邊湊的,倒是也不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浮夢想了想:“有沒有一個身穿黑藍色裙子的長發姑娘?”
謝雲書奇怪地看着浮夢:“當然沒有,那天可是賞花會,姑娘們哪個不把自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何況為了禮節周全,也不會有人穿黑藍色的衣裙。”
浮夢一想也是,看來也問不出什麼了。浮夢遞給謝雲書一個新的布袋,叮囑他和昨日一樣,摒退左右後點燃。
謝雲書道了謝,又留下了銀兩,說是診金,之後又衝著封若安的笑容多買了兩壇酒,這才離去。
浮夢把玩着手上的銀子,若有所思道:“看這樣子還得再進一次謝雲書的夢裏,可是那夢我真的不想再去一次啊。”浮夢眼珠一轉,看向封若安:“嘿嘿嘿,若安,要不,你陪我進一次?這錢歸你!”
“普通人也可以進夢?”封若安剛剛將兩壇最貴的酒賣了,狠賺了一筆,如今心情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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