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人口失蹤
看着來的人云柔嘉頓時矮了一頭,渾身上下起了細細小小的雞皮疙瘩,她甚至不自覺地往林木的身體後面躲,如同動物之間的血脈壓制悄悄的起了作用。
唐允哲一身瀟洒的西裝配了雙極不搭配的馬丁靴,偏偏在他身上顯得莫名協調,他不光自己來的,身後浩浩蕩蕩的帶了一大幫人,即使帶的人再多,他也知道沒有什麼用處,若林木執意帶着女孩離開,在霧都這個程度他依舊沒辦法和林家幾輩人進行鬥爭。
而林木百分百會把女孩護着手心,如同護着太陽初升時荷葉裏面的露水。
林木遮擋在她的面前,並不意外的問好,“唐少,好久不見。”
“是啊!上次見面還是在A市,轉眼間林先生都已經要繼承家業。”
“唐少客氣了,初來乍到我應該盡地主之誼,今天晚上我請你喝兩杯。”
兩隻狐狸早就知道對方的存在,當初為了林卓爾的事情都開槍了,現在卻披了一層皮在這裏裝模狗樣,她有些鄙夷的偷偷翻白眼。
“林少爺來到我的地盤,沒有出面迎接真是失禮。”
他故意將我的地盤四個字咬的的極重。
林木眉頭微微蹙起,四周打量了下才將目光落回唐允哲身上,那副模樣好像是剛剛才到酒吧,“唐少果然厲害,剛到霧都就弄了這麼大的一塊產業。”
“和鄰家比起來只算是棲身的狗窩罷了。”
雙方的你一言我一語的進行着唇刀舌尖,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員停留駐足幾分,便又迅速地低頭離開,生怕招惹了這兩位魔王。
相互下絆子不知道進行了多久,唐少才慢吞吞的將話題引到了正路,那雙丹鳳眼射出的利劍全都插到了雲柔嘉身上,“兩位來這裏幹什麼?”
“卜莎莎的命案,她的女兒是我未來的表嫂,所以特意來調查一下。”
林木並沒有提羅家和林家的暗中爭鬥,相信面前這個男人也知道。
“卜莎莎不是意外事故嗎?林先生還要去翻案的。”
要想利用卜莎莎給羅楠定罪,最重要的就是把整件事情定義為罪行,警察局翻案並不是一件難事,難的是率先不能讓羅家知曉,一定要在關鍵的時刻給予致命的一擊。
林木頷首,“勞煩唐少提醒,這件事我會讓人去辦的。”
“我與林先生是故交,再加上柔兒這層關係往親近了說應該是兄弟,這件事自然要要幫的。”
唐允哲招招手,身後的蘇尚卿的遞上來兩張照片,在他手中稍微過了兩下直接交給了林木。
雲柔嘉好奇地湊上前去看了看,那是一輛接近於報廢的車輛。
儘管她沒看過相關資料,下意識便想到了羅楠看的那輛車。
對方居高臨下的點點頭,“沒錯,這就是羅楠用於撞人的車輛。我派人簡單留意一下,偶然發現的。希望沒有做無用功充當馬後炮。”
這套油膩膩的說辭從唐允哲口中說出來,雲柔嘉渾身每一根筋都不舒服。這段話看似謙虛實則在宣戰,再告訴林木即使在你的地盤上我調查東西也比你快,在用非常虛張聲勢的話給對方造成壓力,在幫助林家對付羅家。
這一切的背後彷彿在說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權利,甚至不吝嗇於幫你。
這種高段位的諷刺也只有他這種殺人誅心的性格才做得出來,雲柔嘉側頭望着林木的表情,清秀柔和的面龐依舊平靜,甚至那雙桃花眼都沒有什麼怒氣,面前這一切對於男人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他性情溫和的笑了笑,將照片交給的身旁的人,“謝謝唐少幫忙,若這件事真的做成了,我一定稟告家族着重感謝您。”
這點倒是出乎唐允哲的意外了。
他本以為這個自尊心大過天的人會稍微失態,他舔舔舌頭又說道:“旁人總說有了權勢之後會變,我看林先生還是和以前一樣豪爽。”
“那是自然。”
雲柔嘉非常討厭這樣的談話,這麼說也不嚴謹,以前生意往來面對那些混蛋的時候,她偽裝出來的虛偽比這個還要不堪入目,但是不喜歡兩個身邊最親近的人這個樣子,她早就習慣了他們有話直說的狀態。
她心裏正祈禱什麼時候結束的時候,突然鈴聲響了起來。
在整個鴉雀無聲的會場,她的鈴聲彷彿就是平地一聲雷,鈴聲響了沒幾下,唐允哲身後的朝聞道邊傑停了電話走了出去,緊接着秦高陽也被人給叫到了一旁去。
她緩慢的將手機靠近耳朵,心裏已經明白,又出事了!
“雲小姐,你妹妹失蹤了!”
林巧文的聲音鑽入腦海,她有點無法理解這句的意思,“失蹤?”
“今天早上六點就看不見人了,我們已經報了警,林家的人也派人出去找了幾圈,可是就是找不到!我們不知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你媽媽還在酒店,你過來看看!”
女孩的聲音尖銳,氣息急促神情慌張,說出的字眼如同機關槍掃射似的,聽多了腦袋都感覺有些疼,料想在電話里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她忙開口表示,“我這就去。”
一回頭,兩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林木率先開口問道:“怎麼?”
“胡云昨天和雲溫溫去參加酒會,可能喝酒多了出了些麻煩,今天聯繫不上溫溫了。我過去看看,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唐允哲聽了幾句朝聞道的彙報,剛想說話,話頭又被林木給搶了過去,“我讓秦高陽送你。”
她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謝謝。”
一通讓人充滿擔憂的電話讓雲柔嘉從夾心餅乾的狀態中解脫,身穿十分正式的秦高陽在外面的車旁等待着她,伸手坐着請的手勢。
她回頭望望酒吧,又看看了手中的電話,腦子裏各方面的消息都有,她甚至都沒辦法去整理目前的狀況,情緒被深深的擠壓起來,在腦海中拚命的佔據為數不多的位置,整個人被塞得膨脹起來,隨時都有可能突破理智,徹底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