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方天明
雲柔嘉依靠的兩個絕對勢力什麼東西都沒調查出來,相反是她親愛的大金牙率先來電話了,他表示調查到了重磅消息,希望她有時間趕快過去。
她捧着電話忙回復自己有時間,淚流滿面的稱讚道:“老兄,還是你靠譜!”
破釜酒吧二樓包廂。
雲柔嘉端詳着桌子上的照片,這是一一間非常普通的醫院病房,時隔二十年所有從裝修、人物穿着以及相片保存程度上都有些破舊,病房裏東南角的一張病床旁邊,男人年紀約二十歲出頭,長相端正俊朗,從生動的眉眼就能看出是那種開朗活潑的性子。
他逆着光笑的非常的開心,手指不停地逗弄着懷抱里的小小嬰兒,在他旁邊的病床上躺着一個女人,一臉蒼白的卜莎莎抬頭溫柔的看着男人,從照片上這是非常美好的一家三口。
她幾乎下意識的判斷道:“這個人是如心的父親?”
大金牙身旁坐着個戴眼鏡穿西服三件套的白人大爺,估計他沒來過這種地方,模樣有些拘謹卻十分客氣,畢竟前者拯救了瀕臨死亡的教會醫院。模樣深邃,一雙常見有區別於白人的棕色眼睛,在他身上雲柔嘉甚至能感覺到一股十分傳統的文質彬彬。
他下意識的推推眼鏡,回答,是的。
男人名叫方天明,男,當年是二十三歲。根據他的介紹襁褓里女孩便是他的親生女兒,病床上的女人失血過多造成的暈厥,因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流落到了教會醫院,方天明是在第二天的凌晨自行找上門的。
院長之所以記得真清楚;一來,這件事發生在他接任教會醫院院長的七天後,他對於所有的事都很新鮮和上心。二來,這是他們教會醫院接受的為數不多的華人,所以記憶深刻。三來,這個方天明非常有禮貌有學識有談吐,給院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且他們一家三口在離開的時候主動留下了大筆金錢。
她伸手打斷了院長的回憶,“大出血?”
“不不,女人是外傷造成的失血過多,並且是生育產生的。”說到這裏,院長突然緊緊地皺起眉毛,好像有什麼地方讓他感覺不對勁,“這個女人身體很好,或許說好到已經離譜了。根據小孩子的月份來算,她應該距離生育期不足三個月,可她的身體狀態和恢復能力都和正常人無異,這也算是印象點。”
“他們住了有多久?”
“一個多月,女人的傷口快要痊癒的時候,他們就搬出了醫院。當初方天明還特意的前來告別,說他們已經找到了住所,不需要佔用醫院的公共資源,對於醫院上下的幫助非常感謝,並且還留下了大筆金錢。”
這已經是院長第二次的着重表示金錢了,二十年的院長生涯告訴他無錢寸步難行。
雲柔嘉又問了一些細節,並且指着照片讓她進行了確認。
比如照片裏面的女人確實是卜莎莎,從以前的談話中勉強能判斷他們是一家三口,並且方天明沒有過多的介紹家庭,只強烈的表達了對於小女兒的愛情。再比如,卜莎莎的傷口是被利器划傷的,從創傷口來看應該是匕首類的。
她還拿到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個人基本資料。
至於他們去了哪裏?從哪裏來?之類的問題,院長表示一概不知。
她善意的點點頭,客氣而又禮貌的送走了院長之後,忍不住吐槽道:“就這麼一點消息還逼着我捐贈醫院,這也太黑了!”
大金牙勸說道:“就算是給你積善行德了。”
“我在霧都做的事情,閻羅王大人知道嗎?”
“佛法無邊,他肯定知道的。”
雲柔嘉無奈的搖搖頭,目光端詳着是三個人當年的體檢報告。
對方還以為她因為沒套出過多的消息而喪氣,於是指了指上面方天明的照片,“現在孩子父親都找了,你還要啥自行車!你不是一直都懷疑是大家族迫害卜莎莎嗎?現在照着這個人去打聽,說不定就接近真相了!”
她掃着方天明的資料,發現他也是伯明翰大學物理系畢業的,“這件事還要麻煩林木。”
旁邊的大金牙突然停止了胸膛,目光朝向了某個方向。
雲柔嘉也順着目光看去,一輛黑藍色的邁巴赫聽到了面前,一身黑色風衣的林木從裏面瀟洒地走了出來,臉上帶着溫柔和潤的微笑,氣勢和腳步中卻充斥着微妙的殺氣。
她咧咧嘴,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林木一路走到她面前,沒等她說話,“我查到了一些線索。”
“真的!?”拐賣雲柔嘉只需這麼一句話。
她上了車以後並沒有徑直回莊園,相反去了某個有些微妙熟悉的地方。雲柔嘉轉頭看着他的側臉,目光往下發現了他正在看策劃案,一頁頁的紙張輕輕地翻動在寂靜的車廂發出響聲,清脆卻又沉默,紙張落下的時候好像啪嗒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藏着心事,關於醉酒那天晚上的秘密。
依靠林木對她的了解,猶如在她肚子裏面放蛔蟲的了解,不可能看不出來。
他不僅看出來了,而且還看出來她心裏在意什麼,他就是不說在吊著雲柔嘉,看着她彆扭愧疚小心翼翼,等待着她主動提及那天晚上的事。
想到這裏,她在心裏怒罵了聲,這個腹黑的混蛋!
車廂內的沉悶被前排的保安打擾,“小少爺,地方到了。”
這時她才從複雜的思緒中抽出來,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一抬頭便看見燈紅酒綠的葡萄牙語的照片,看着面前的柏油馬路,這就是羅楠撞死卜莎莎的地方了。
天堂被封鎖起來,不是警方而是林家人,進進出出的全是黑衣西裝男,酒吧門前不同於平時的豪車雲集,多了不少黑色的大眾汽車和麵包車。
雲柔嘉驚恐的瞪着雙眼,江幼安曾在這裏上過班,“來這裏幹什麼?”
“調查羅楠殺人的證據,試圖從法律的角度給她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