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白憫被蘇敏敏的眼神刺激得立刻就要發作,沈兮若清咳一聲,搶先出了聲,“太子客氣了。”
她這一搶先,白憫的衝動就得到了緩解,盛啟業意外地看了沒發脾氣的白憫一眼,眼中有清晰的詫異閃過。
蘇敏敏察覺到盛啟業的微妙變化,不由得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待他們離開后,白憫轉頭看向沈兮若,明明眼中有受傷的情緒,卻嘴硬道:“本宮並非爭不過她,只是不屑像她那般低賤自己而已。”
“哦。”沈兮若敷衍應聲,拿起筷子逕自吃了起來。
白憫沒法再自欺欺人地說不在乎這類的話,就道:“別以為對本宮施點小恩小惠,本宮就會感激你,本宮只認一個人情。”
“明白。”沈兮若依舊是不咸不淡的語氣。
白憫瞬間沒了脾氣,“你自己吃吧,本宮回屋看孩子了。”
說罷擲下筷子就走,秋蟬向沈兮若福了福身,跟着離開。
沈兮若就喊月溪把菜端她住的屋子,關上門主僕二人同席,一起享受這珍饈美味。
用過飯,沈兮若沒再專程去向太子和太子妃辭行,跟外間的丫鬟說一聲便逕自走了。
坐上回府的馬車,沈兮若覺得格外的輕鬆,也迫不及待想見司辰。
回到護國侯府,才知司辰明日就要作為送親使護送五公主盛明柔去明方國成親,這幾天也正是在忙着挑選侍衛,清點陪嫁等事誼。
司辰回府已經是傍晚了,天空飄着毛毛細雨,格外陰冷。
沈兮若裹着白狐大氅坐在窗前看雨,聽到腳步聲便知是他回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回身,身子就被急切奔來的男人從後面抱住,然後又迅速的拿開手,“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
低沉的嗓音裏帶着濃濃的關切之情。
沈兮若歪頭只能看到他稜角分明的側臉,貼着臉頰有點涼,“已經結痂了,早就不疼了。”
她聽到司辰明顯鬆了口氣,然後就把她身子轉過來,捧着二話不說便親了下來。
所謂小別勝新婚,雖然他們隔一兩日就會見一面,但到底沒機會做親密之事,加上明日他又要遠赴明方國,少則兩月才能回來,自然是要用今晚來好好彌補前後兩段時間的寂寞。
沈兮若深知他在房事上的厲害,便使勁推開他,“不吃飽我哪兒有力氣給你折騰。”
司辰看了眼天色,立刻就拉了她的手出去,“月溪,快備晚飯。”
沈兮若瞧着男人這猴急的樣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聲湊近耳邊道:“你就不能忍着點?風風火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吃了去打仗呢。”
司辰勾辰一笑,側眸睨了眼女人胸前鼓鼓脹脹的兩個大包子,壓低聲音道:“今晚的確是有場硬仗要打,你可要多吃點,我不可會讓你中途下戰場補充體力的。”
沈兮若俏臉愣是被他不知遮掩的狼似的眼神看得通紅,嬌嗔道:“你越發沒個正形了。”
“我只在你面前不正經。”司辰趁着沒人往這邊看,伸手輕輕捏了下她柔軟的腰肢。
沈兮若沒忍住嚶嚀出聲,趕緊咬着貝齒瞪一眼后離他遠點。
這個夜晚,果然是一場硬仗。
是一場兩人都酣暢淋漓,回味無窮的仗。
或許是因為不舍,或許是嘗過了當女人的滋味,她現在不再像一開始矜持,像個木偶一樣任由男人予取予求。
她不再壓抑自己的需要,情到深處跨坐在男人身上,賣力地奔騰。
這一次,司辰比任何一次都要驚喜和饜足。
天已經亮好一會兒了,司辰卻賴在她身上不肯起來,一雙星目灼灼盯着她,亮得驚人。
“天亮了。”沈兮若提醒他。
司辰充耳不聞,將腦袋埋下去,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
‘咚咚’
門板被人從外面叩響,接着傳來白容的聲音,“侯爺,蘇瀲太子來了,邀您一道去宮裏向皇上辭行。”
司辰鬱悶地停下動作,粗聲粗氣地沒好氣回道:“知道了。”
門外的白容很快反應過來,怕是打擾了他的好事,耳根子驀地一紅,趕緊就縮了縮脖子跑開了。
沈兮若側躺着,看着男人慾求不滿的鬱悶表情,笑得眉眼彎彎。
“今天就先放過你,等我回來,加倍討回。”司辰輕輕捏她的鼻尖,卻咬牙切齒說著狠話。
“哼,誰怕誰啊。”沈兮若不服輸地打開他的手。
司辰就又狠狠吻了她,直到她快透不過氣直求饒。
他離開后沈兮若很快就又睡著了,昨晚實在太累,這會兒真起不來。
日上三竿,沈兮若才慢條斯理地起床梳洗,吃早午飯,然後帶着碧兒和月溪一起去城門口。
此刻送親的隊伍剛從皇宮出來,司辰目光一一掃過兩側看熱鬧的和送行的人群,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心裏不免泛起失落。
不過失落很快又消息了,想着她定是累壞了起不來,便就釋然了。
隊伍浩浩蕩蕩地向著城門的方向行去。
城牆下翹首以盼的沈兮若,遠遠地就看到騎在一匹棕色高頭大馬上,着一身玄色錦袍,威風凜凜的男子。
走近一些時,司辰也看到了她,不禁雙眸一亮,很想過去抱抱她,這一去至少兩個月都抱不到了,興許連過年都無法趕回來。
但他此刻不能由着性子來,只能一板一眼地帶着隊伍慢慢向她靠近。
規矩太多了,到了她面前想下去也不行,只能四目相對,無聲訴說心事。
“我會把家裏照顧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回來。”他不能下來,她便朝他喊話,到了此刻,心中的不舍才到達了極限,恨不得飛奔過去與他一同走。
司辰直到側着身子也看不到她,這才坐正了目視前方。
隊伍很長,又走得很慢,蘇霓裳的轎子又過了一會兒才經過城門,沈兮若與她揮手道別。
白容騎馬走在蘇霓裳的馬車旁,沖沈兮若點頭致意。
後面的馬車坐的是和親公主盛明柔。
轎簾被風吹起一角,沈兮若看到穿着大紅嫁衣的公主,臉上掛着淚珠,眉宇間儘是不舍和傷感。
那奔赴刑場般再也不能看到故土表情,不該出現在新娘子的臉上啊。
沈兮若替這個可憐的被當作工具的五公主感到一陣悲哀。
身不由己才是世間最痛苦、最絕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