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洲地下大佬
“是是……”
被蘇河眼神一掃,鮑慶谷只覺渾身寒毛炸立,急忙應是,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機打電話。
“喂,疤哥!”
“魏虎……被……被人廢了。”
“在湖東區酒店二樓。”
“雄爺也在?”
“好,我們等您過來。”
鮑慶谷放下電話,腰桿不由挺直了一些。
雄爺也在,就在附近。
那是江洲地下世界當之無愧的王者,這個冤大頭很厲害,但絕沒有厲害到能夠挑戰雄哥的程度。
他將為他的狂妄付出代價,必死無疑,而且極有可能連累家人。
“哈哈哈……雄爺也要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魏虎也聽到了鮑慶谷的電話,猖狂的叫囂。
別看他們這些舵把頭呼風喚雨,實際在雄爺面前不值一提。
他們和雄爺之間還隔着一個疤哥,而疤哥,是雄哥的得力幹將。
他運氣很好,打電話的時候疤哥正好和雄爺在一起,要一起過來。
不少混混目露崇拜或者恐懼的目光。
那是江洲傳說中的絕頂大人物,一句話可以讓人雞犬升天,一句話也可以讓人墮入地獄。
如果把江洲分為黑白兩條道的話,曹天雄,就是黑道的天。
很快,樓下便傳來幾聲急促的剎車聲,還有車門開關的聲音,數十人蜂擁上樓。
“小子,現在跪下來求我,或許等下還能活一條命!”
“雄爺會替我報仇的!”
“你會比我慘一百倍!”
魏虎狀若瘋魔,他已經徹底廢了,現在唯一想看見的,就是蘇河比自己慘。
“小子,你剛才有機會逃走,但你白白錯失了機會,今天你已經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了。”就連鮑慶谷臉上也沒了害怕,雄爺來了,底氣就來了。
在江洲,沒有人能得罪了雄爺還能活到第二天。
這小子的名字或許會在道上傳遞幾天,但很快就會沉寂下去,成為雄爺盛名之下的又一塊墊腳石。
很快,數十人湧上樓,他們全都帶着傢伙事,全身鼓脹,一看就都是好手,數十人聚在一起,氣氛肅殺,遠比那些烏合的混混有威懾力得多。
“雄爺!”
“雄爺好!”
“……”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人,黑色西裝,氣場十足,眼中帶着霸道之色,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角色,正是曹天雄。
他身後還站着一個臉上帶疤的人,一臉兇悍,像是一頭人形的凶獸。
“嘖嘖,都廢成這個樣子了?”
曹天雄饒有興緻的打量了魏虎幾眼,搖搖頭,而後看向蘇河。
這時候身邊的人端過來一張椅子,曹天雄大馬金刀往上面一座,又有人點燃雪茄遞給他。
曹天雄夾住雪茄,淡淡道:“小子,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跪下來求我,以後跟我混;第二,死全家!”
語氣風輕雲淡,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落在人耳中,卻是頭皮發麻。這才是真正的大佬,魏虎、鮑慶谷之流在他面前,充其量只是個屁。
“跟你混?”蘇河輕笑一聲。
“沒錯,跟我混。”曹天雄傲然道。
這小子能放翻一地的人,還把魏虎廢掉,有些本事,留在身邊或許能用得着。
曹天雄能成為江洲地下世界的大佬,自然不是有頭無腦,尋常也是注意收攬人才的。
“雄爺,這小子把我打成這樣……您,您不能饒了他呀。”魏虎一聽,頓時臉色大變,蘇河跟着雄爺混,那他就一步登天,地位將比自己還要高。
這不是懲罰,而是獎勵。
曹天雄眉頭微微一皺,他生平有兩件厭惡之事,一是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有人插嘴;二是有人教他怎麼做事。
疤哥敏銳的注意到了曹天雄臉色的變化,閃電般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指向魏虎。
“嘭!”
一聲槍響。
魏虎額頭一個彈洞,瞪大了眼睛緩緩靠在牆上,死不瞑目。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切變化的這麼塊。
明明是魚躍龍門的良辰吉日。
明明美好的生活的開始。
為什麼?
這一幕,讓在場的鮑慶谷和十幾個混混噤若寒蟬,魏虎到底是個舵把頭,竟然只說了一句話就殺了?
他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渾身冷汗漣漣,幸好之前沒把這小子得罪死,否則以後就完了。
他跟了雄爺,以後要弄自己,有的是機會。
至於選擇,鮑慶谷不認為蘇河會拒絕,一個選擇一步登天,高利貸什麼的都不在話下。
能得雄爺親自招攬,將來十有八九能得到重用。
一個是全家死絕!
只要不是腦子有包的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年輕人,該你了。”
曹天雄微笑,對疤哥果決很滿意,魏虎廢了,就應該有廢的覺悟,不要阻擋自己招攬有用的人。
“你……不夠資格。”蘇河搖了搖頭。
淡淡的一句話,讓所有人臉上閃過一絲駭然,就連疤哥三角眼都是一跳。
鮑慶谷更是差點沒跪下。
雄爺不夠資格招攬他?
這可是雄爺,江洲地下世界的大佬!
鮑慶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退一萬步,就算你不答應,最多最多也是婉拒!
不夠資格?
分明是在羞辱雄爺!
這小子死定了,絕對絕對的死定了,他再厲害,也絕對敵不過疤哥。
疤哥可是國外特種雇傭兵出身,在血火和屍體堆中穿梭了十幾年,殺人無算。
“你說什麼?”
曹天雄臉色一沉,眉宇間泛出一抹殺氣。
自從他成為江洲地界的大佬,手下上千人,歡場夜店無數,已經很久很久沒人敢跟他這樣說話了。
愣了許久。
他冷笑着站起,雪茄丟在地上狠狠踩滅,道:“小子,我曹天雄給出去的臉,從來沒有人敢不端着,你,有種!”
不用他吩咐,疤哥收好槍,伸出手,有人遞過去一把軍刀。
雄爺生氣了,一槍幹掉自然是不可能了,挑斷手腳筋,慢慢折磨,才是應有的下場。
“小子,剛才那一句,是你這輩子最牛逼的話,也是你這輩子最後悔的話。”
“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疤哥接過軍刀,氣息立刻變了,變得狠辣,殺氣騰騰,就像是一頭渾身染血的人型凶獸。
下一刻,他手腕一轉,手中軍刀直刺蘇河下盤,速度奇快,要先廢掉蘇河的腿。
蘇河淡淡一笑,就在軍刀快要臨身的時候,才閃電般伸出手,夾住軍刀。
疤哥只覺自己好像刺到了一堵鐵牆,寸進不得,不由臉色大變。
不好!
鐵板!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蘇河一扭,疤哥只覺手上一陣劇痛,刀脫手,人便飛了出去,蹬蹬蹬往後退,撞翻了好幾桌酒席,就像被一輛汽車給撞了。
脫手的軍刀也深深的貫入牆中,力道令人頭皮發麻。
疤哥冷汗瞬間下來了,高手過招,一招便立分高下,速度、力量,自己差了太多,對方剛才如果要下殺手,自己已經成為一具屍體,而不僅只是斷了一隻手。
曹天雄也是臉色大變,疤哥的底細他很清楚,能輕鬆放倒二十幾個人,卻沒曾想敗在這個人手上,難怪魏虎會被他廢掉。
不過,這人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敵不過自己手下的幾十號人,除非他是傳說中修出了內勁的高手。
要知道,跟在他身邊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最次也是學過格鬥的高手。
“給我上,死活不論!”
一聲招呼,呼啦一下幾十號人沖向蘇河。
然而,蘇河豈止是內勁高手?
那是遠超內勁高手的修鍊者。
“嘭嘭嘭……”
二樓內,哀嚎聲此起彼伏,所有沖向蘇河的人全部被輕鬆放到,趟了一地。
蘇河站在那,不曾移動過半步。
曹天雄的臉色變得很嚴肅,不用說他也明白,今天這是踢到鐵板了,搞不定了。
他身上倒是有槍,但沒動過這個念頭,因為他很肯定,自己根本來不及掏,對方就可以幹掉自己。
“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個高手。”
曹天雄歷經風雨數十年,並沒有慌亂,而是激將道:“但你認為你很能打么,敢讓我叫人嗎?”
他曹天雄能雄鎮江洲地下世界,背後也是有人的,否則憑他打江山得罪的那些仇家,早就把他撕扒了。
蘇河有些樂了。
打了野狗來了老虎,現在老虎竟然也要叫人了。
他來了一絲興緻,很好奇曹天雄能叫來什麼人。
“叫吧,我就在這等着。”蘇河移過一張凳子,坐在桌旁。
“有種!”曹天雄眸光一亮。
這人如此年輕,如此狂妄,倒是很像自己打江山之前的脾氣,甚至生出了心心相惜的感覺,對疤哥道:“備一份好酒好菜,讓他邊吃邊等,以示我曹某敬意。”
疤哥點頭,下去安排。
這份酒菜自然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送行!~
曹天雄很肯定,蘇河就算再厲害,也不會是內勁強者的對手,因為他的靠山,是一名內勁強者。
他拿起電話,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此刻翁家別墅內,翁小玲放下手中的資料,萬分疑惑。
大師的人生經歷連續不斷,沒有長時間離開江洲入名山大觀修鍊的世間空檔,還被人誣陷傳銷,欠下了高利貸,怎麼看都是一個倒大霉的普通人。
難不成自己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這時電話突然亮起,上面顯示了一個名字:愛撒謊的匹諾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