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如意石坊
蘇河來了一絲興趣，便和吳道子柳龍庭一通前往。
鳳髓玉在紫微星域雖然是好玉，卻也談不上有多珍貴，除非是極品，但在地球，它的作用就放大了。
地球靈氣稀少駁雜，如果能提純一下，就是質的差別。
驅車上路，前座的吳道子和柳龍庭算是見識了蘇河的低調，因為他們發現，堂堂大師竟然沒有自己的座駕。
“蘇河，我們是要去賭石嗎？”
後座，夏雨柔擔憂的問，她現在還雲裏霧裏的，一聽到“賭”這種字眼本能的就有些排斥。
天然玉外面被石皮所包裹，根本分不清是普通石頭，還是包含了玉的石料，她沒見過，但也聽說過。
一刀下去，贏了會所泡模，輸了下海乾活。
這種東西的賭性，比尋常的賭還要血淋淋，憑的完全是手氣和運氣。
“別擔心，我知道分寸。”蘇河寬慰道。
夏雨柔點點頭，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也不好過於反對。
很快，柳龍庭便把蘇河帶到了如意石坊，石坊外表完全看不出什麼，就是一家石制工藝品的展坊，只是外面停的一水豪車，宣示着這裏並不簡單。
進入石坊，貨架上琳琅滿目擺放了許多的原石，標價幾萬到幾千萬的都有，價格懸差令人咋舌。
不少賭客圍着貨架轉，但看的人多，出手的少。
吳道子一出現，立刻就引起了人群的注目，神醫門首席門徒的身份，讓他無論在哪都是焦點。
不少人紛紛過來打招呼，他們也注意到了蘇河，但蘇河面生而且年輕，本能的以為是吳道子新收的弟子，都將他忽略。很快吳道子身邊就聚集了十多人。
“吳老，這都半個月了，好料切了不少，鳳髓玉卻一直沒能現身，要不是如意石坊信譽不錯，我都要懷疑鳳髓玉是不是被他們事先挑走了。”
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青年有些無奈的說道，他是這十多人的核心，一來就把蘇河和柳龍庭擠到了一邊。
吳道子緩緩點頭，問：“原石開了多少？”
“新運進來的原石一共五百六十多顆，開了三百多，好料都被挑的差不多了，現在出手概率太低，一旦沒切中鳳髓玉，就得輸個血本無歸。”青年有些肉疼道。
“吳老，要不你來試試手氣吧。”青年道。
吳道子點點頭，沿着石坊貨架開始挑選原石。
柳龍庭這時候偷偷湊到蘇河耳邊，介紹青年道：“他叫徐昊，來自關中徐家，是宗師徐雲義的孫子，喜歡賭石，號稱小石王，賭石刀刀下去都能見玉，幾乎沒怎麼輸過，看他的樣子，怕是在這裏栽了跟頭。”
蘇河點點頭，賭石一行技術和運氣缺一不可，上新料的時候，切出料的概率會比較大。而被反覆挑揀過的石料，概率就比較小了，因為容易出玉的石料，都被行家挑走了。
可偏偏這批料中最好的鳳髓玉一直沒有出現，這就把人吊住了，明知道一刀下去可能連玉都沒有，還是忍不住繼續出手。
看小石王有些紅眼的樣子，怕是輸了不少。
在小石王有意無意的指引下，吳道子來到一個貨架前，上面看痕迹原來應該擺了不下七八顆原石，現在只剩下三顆。
其中兩顆個頭較大，整體圓潤飽滿，一顆乾癟，一側還成蜂窩狀，賣相很差。
小石王指着賣相好的兩顆道：“吳老，我覺的這兩顆可能有點戲，就算沒出鳳髓玉，也應該能切出點玉料墊底，不如咱倆一人一個切了，你看咋樣？”
小石王確實是輸了一大筆，他剛開始切出了不少好玉，但隨着出玉的原石慢慢被挑光，一刀下去血本無歸的幾率越來越高，慢慢的就開始輸了，而且輸的越來越狠。
可輸的越狠，他越不甘心收手，誓要切出那塊鳳髓玉翻本。
小石王的本事還是有的，他大致圈定了三十顆原石，鳳髓玉大概率就在三十顆原石當中。
吳道子的到來讓他看到了做排除法的機會，他指的兩顆原石，其實只有其中一塊他看好，另外一塊基本沒有可能出玉，但他不敢百分百肯定，所以拉着吳道子過來“買單”。
吳道子不知是計，見小石王跟他一起切，沒有多猶豫，各自抱起一塊原石準備買單開切。
兩顆都不便宜，近千萬的價格。
如意石坊藉著鳳髓玉的招牌，把原石價格提升了好幾倍，這也是小石王輸了一大筆的原因，成本高了太多。
蘇河這時候搖頭，對吳道子道：“吳老，你手上那顆不行，換那顆。”
蘇河指向那顆賣相極差，蜂窩狀的原石，標價也很低，只需要四百多萬。
突然的“指點”讓人群都愣了一下，紛紛看向蘇河。
小石王眉頭一擰，瞟了蘇河一眼：“你是？”
“蘇先生，是我朋友。”柳龍庭替蘇河遮掩道。
“你也玩石頭？”小石王追問。
“不玩，但能看出一點來。”蘇河笑笑。
小石王臉色慍怒，但強行忍住了，因為蘇河是吳道子帶來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沒發作。
可蘇河接下來一句話，徹底將他激怒。
“這兩顆，什麼也沒有。”蘇河指着小石王和吳道子手中的原石道。
“好大的口氣，竟然敢跟小石王叫板！”
“沒玩過插什麼話！”
“說的跟真的似的。”
小石王身邊的一些人紛紛出言諷刺，在他們看來，蘇河的話實在過於狂妄了。
原石上面的一層石皮，能隔絕一切探查，別說小石王，就是緬甸那邊的大石王來了，也不敢打包票說哪個原石一定有玉，哪個原石一定沒有。
蘇河的語氣太過肯定了。
特別是他指的那顆蜂窩原石，蜂窩的孔幾乎直達原石中心的位置，只有一側有可能存在玉，可能性降低了一大半。
從賭石的角度來說，這種原石毫無價值，就算是切出來玉，塊頭也非常小。
如此不專業沒水平的話，聽在他們耳中，就是對他們的污辱，特別是小石王，他譏諷道：“蘇先生，如果你這麼有把握，幹嘛不自己切？”
“這行當一刀富一刀窮，真要有能耐風險就自己擔，別讓別人因為你一句話虧了血本。”
說完不再理會蘇河，直接拿着原石去了切割室。
“就是，裝什麼裝！”
“搞笑！”
眾人也紛紛跟着離開。
吳道子落後幾步，有心維護蘇河的面子，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得對柳龍庭道：“龍庭，既然大師對那顆有信心，把它也拿上。”
他也不太相信蘇河的話，因為聽着確實太過於“狂妄”了，但蘇河是他帶來的，四百多萬也不是什麼大數目，虧了就虧了，權當是照顧一下蘇河的面子。
三顆原石付完款來到切割室，一眾人看向蘇河，更加鄙視。
這麼多行家，包括小石王都半點不看好的石料，真是嫌錢多燙手。
更為關鍵的是，買單的吳道子。
小石王的話說的很有道理，那麼確定，你倒是自己切呀？
不敢切，裝什麼大尾巴狼。
“不見棺材不死心，不到黃河不落淚。”小石王冷哼。
切割很快開始，石皮一層層被刨掉，結果兩顆原石下來，別說玉，連光滑一點的石質都沒見到。
徹徹底底的石頭。
“這……運氣差了點。”
小石王臉色有些黑，因為他剛剛判定，這兩顆石頭就算不是鳳髓玉，也應該有玉，不會虧的太慘。
結果卻是血本無歸。
之後切割蜂窩原石，一刀下去，人群驚呼起來。
“花青玉！~”
“玉色很純，上品！”
只見切開的斷口處，一塊花青色的玉石露了出來。
切割師傅立刻小心翼翼起來，一點點的下刀，最後切出來的玉坯，足有成人拳頭那麼大。
“足夠做四五個玉鐲，兩三個扳指，價值少說得七百多萬，賺了。”有人叫道。
不對比就沒有傷害，小石王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看好的兩個原石毛都沒有一根，不看好的原石卻出了玉。
迎着眾人怪異的目光，他只得冷哼一聲：“哼，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在他看來，蘇河只不過是恰好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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