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控
0002失控
廖揚的耳朵里嗡鳴作響，他緊緊抱着懷裏的少女，保護着她的安全。少女身體很軟，因為恐懼而抖成了一團，像只脆弱的小貓，惹人憐愛。
少女似乎也在喊着什麼，但廖揚此時此刻統統聽不見。他唯一能聽到的，只有沉重的耳鳴。
經紀人跪在自己對面，雙腿夾緊，瑟瑟發抖，一股透明的液體順着大腿流淌出來。
等爆炸的餘威散去，經紀人還跪在那裏抖個不停。而廖揚卻鬆開了楊雪莉，站了起來，踩着滿地的玻璃碴子，迅速走到了門邊。
“你幹什麼……”
楊雪莉也恢復了一點神智，向著廖揚遞過來不解地目光。這一刻，她展現出了一個少女的軟弱，她不希望廖揚離自己太遠。
“犯罪者通常喜歡確認現場情況。”
廖揚在屋子裏觀察了一下，最後拿起了楊雪莉扔在一邊的黑色蕾絲文胸。
竟然是C罩杯，現在的女孩子，真是早熟。
廖揚一邊感慨，一邊走到了門邊。幾乎就是同時，這玻璃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楊雪莉趴在那裏，她隱隱還有些耳鳴。在她的視線里，廖揚突然之間像是獵豹一樣，整個人躥了出去，幾乎就是一瞬間就撲倒那人影身前，迅速踢了一腳，踹在那人的小腿上，把他踹的踉蹌摔倒在地。同時他騎在對方身上，扯開自己的文胸，在那人影的雙手手腕上纏繞了一圈，飛快地打了個奇特的結，把那人的雙手鎖在了身後。
好利索的身手……
看着被捆得動彈不得的人影，楊雪莉驚訝地長大了小嘴。自己的文胸……還有這樣的效果？
“你是誰？”
廖揚的雙手分別按在那人的太陽穴和下巴上，“說謊，就擰斷你的脖子。”
“別別別！我就是進來看看！”
那人影直接哭了出來，顯然嚇得夠嗆。
“他是公司的保安……”
楊雪莉看清了這人的身影，有些尷尬地提醒廖揚。
“還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廖揚就這麼騎在保安壯碩的身上，拍了拍自己的手，“調查的事情，交給警察好了。”
“喂……過來拉本小姐一把！”
楊雪莉臉漲的通紅，衝著廖揚喊道。
“你自己起不來嗎？”
“廢話……腿軟了！”
“腿軟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廖揚走過去，無視了少女遞過來的小手，毫不憐香惜玉，拽着衣領子，把她直接拎了起來，扔到了沙發上。
“竟敢這麼對我，混蛋……”
“我不能與你握手。”
廖揚提醒楊雪莉，“我要隨時保持戰鬥狀態。”
“哼……”
楊雪莉只是微微哼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小姑娘臉色現在又有些蒼白，顯然是嚇得不輕。
“看來，不是個惡作劇啊。”
廖揚看了一眼還跪在那的經紀人，下意識地問道，“需要幫忙嗎？”
“你，你保護好雪莉……我要失陪一下……”
經紀人雙腿發軟，撐着旁邊的椅子站了起來，接着扶着牆，走進了旁邊的浴室里。沖水聲很快響起來，接着是女人失控的哭聲。楊雪莉看了一眼被捆在那欲哭無淚的保安，她慢慢抽出一根香煙，注意到保安的眼神，又無奈地塞了回去。
警察很快來到了現場，他們調查取證，忙碌個不停。楊雪莉是很敏感的公眾人物，警察提出對她出動警員保護，但被重新換了身衣服的經紀人拒絕了。保安的問題也調查的一清二楚，就是個普通保安。他離開的時候，看着比自己瘦弱許多的廖揚，目光充滿了畏懼。
“你被正式雇傭了。”
等警察都離開之後，廖揚跟着經紀人和楊雪莉坐進一輛保姆車裏。車子緩緩開動，經紀人扶了一下自己的鏡框，像是沒事人一樣，對廖揚說道。而楊雪莉則坐在旁邊，少女悶頭抽煙，也不說話。
“為什麼拒絕警察的保護？”
廖揚提出疑問，“在他們的保護下，楊雪莉小姐會很安全。”
“不行，絕對不行！這有損雪莉的個人形象！”
經紀人聲音高了八度，一副女強人的樣子，和之前尿褲子的模樣完全不符。
“這個時期非常關鍵！我們雪莉不能有半點閃失！她的聲譽，更不能受到影響！”
“那她的安全呢，不重要嗎？”
“我花錢雇了你。”
經紀人高高在上地看着廖揚，“你拿了錢，就要用生命保護雪莉的安全！需要的時候，你要為雪莉擋子彈！”
“那我們需要再談談工資了。”
廖揚趁機痛宰一刀，不能便宜了這個討人厭的經紀人。
“一天三千，如果為雪莉受了傷，醫藥費由公司全權負責。”
“成交。”
這個價格，廖揚很滿意。
“所以，我就是商品，對嗎？”
少女的目光望過來，落在廖揚的身上，像是兩把尖刀一樣，刺得廖揚有點難受。
“不，你是我的僱主。”
廖揚看了下自己的手錶，“從現在開始，我會對你進行二十四小時的保護。雖然保護人不是我的專長，但我會努力的。”
“努力？”
少女歪着頭，“那我要是不小心死了呢？”
“我會為你復仇。”
廖揚很認真地回答，“免費的。”
“你真是個混蛋啊！”
少女抬起腳來，踹向廖揚的大腿。廖揚任由她踢了自己一腳，不動聲色地回答，“這是工作，楊小姐。另外，有生氣的功夫，不妨想一想，你究竟有什麼仇人，想要置你於死地的那種。”
“嫉妒我的人那麼多，從這裏可以排隊到美國去了！”
楊雪莉乾脆抬起自己的兩隻腳，整個搭在廖揚的雙腿上，“誰知道是哪個。”
“我有三個懷疑對象！”
經紀人推了下自己的鏡框，“一位是環球娛樂的經紀人，雪莉剛剛從他那裏跳槽出來……而據我所知，他在雪莉身上花了大價錢……第二位，是一位女藝人，陳夢嬌，她和雪莉是競爭關係，曾經雇傭水軍栽贓陷害過雪莉。第三位……”
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咬牙說了出來，“是個小混混……雪莉的前男友……”
看到廖揚的眼神，楊雪莉吐了個煙圈。“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對吧？”
“送來的自製的土炸彈，還加了磷，加強了炸彈的威力。”
廖揚推算，“這樣的話，你說的三個人，都有製造炸彈的能力。”
“劉軍可沒這個能力，他就是個慫包。”
楊雪莉一撇嘴，“送我回家，我要休息。”
“不行，接下來有個小型的公開演出，附帶粉絲見面會，你必須參加！”
“Fuck！”
楊雪莉賭氣地踹了一腳廖揚。
“都這樣子了，還要參加演出和見面會？”
廖揚皺起眉頭。
“不然你憑什麼拿這麼高的薪水？”
經紀人冷笑，“這是你的責任！”
“知道了。”
廖揚沒再說什麼，他看了一眼前方的倒車鏡，有一輛黑色的豐田卡羅拉轎車一直在跟着他們，很久了。
他並沒有聲張，因為從對方跟蹤的方法來看，應該是便衣警察。看來，事情沒有經紀人想的那麼簡單，警方似乎也盯上了這次的事件。
楊雪莉的公開演出，是在一家大型商場裏舉辦。商場負責人是個一臉慈祥的中年胖子，像是對待自己祖宗一樣，畢恭畢敬伺候楊雪莉。
楊雪莉換上了一身白色的公主裙演出服，站在了商場一樓中央搭建起來的大舞台上。舞台上掛着她的海報，和她本人一樣，笑的很甜。
廖揚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熱情似火的楊雪莉，忍不住輕輕嘆氣。
“親愛的哥哥姐姐們，我是雪莉哦！”
楊雪莉像個小天使一樣，面帶微笑，衝著台下的粉絲們招手。
這場活動真的來了不少粉絲，自然是男性居多。他們穿着楊雪莉的應援服，手裏舉着楊雪莉的海報，條幅，熒光棒，瘋狂衝著楊雪莉吶喊。很快，楊雪莉開始演唱一首歡快的歌曲，現場的氣氛更加熱烈，粉絲們幾乎沸騰起來，每個人的目光中都閃爍着狂熱。
“看到了嗎？”
經紀人和廖揚一同站在舞台側面，她抱着胳膊，眼睛裏帶着一種打造藝術品般的目光，“在這裏，雪莉就是神！”
廖揚打量着四周，這個舞台，實在是太瘋狂了……這時候，就算實施犯罪，恐怕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吧。
廖揚頭輕輕痛起來，他彷彿回到過去，看到了她站在同樣的人群中，左手拉着自己，右手舉着熒光棒，衝著台上的歌星瘋狂吶喊。
她是那般陽光……也是那般脆弱……
廖揚被一聲驚叫驚醒，在他的目光中，那些瘋狂的粉絲竟然衝破了保安的封鎖，一個個帶着狂熱的目光，向著楊雪莉沖了過去。楊雪莉就像是嬌弱的獵物，等待着獵人的捕殺！
人群實在是太多了，已經失去了控制，三五個保安被人群衝散，根本幫不上忙。
經紀人也嚇壞了，今天怎麼各種出錯？老天爺也在跟他們作對嗎？
但廖揚不慌不忙，他似乎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他信步走到了楊雪莉的身前，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對面黑壓壓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