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之愛(冷與柔67)
“。即使我犧牲我和腹中的孩子,也絕對不會讓冷之清去冒生命的危險。”
話音落下,是老闆凝神屏息。他臉上的沉重比往常更多一些,忽然,這種僵硬卻倏然變作大笑,笑聲毛骨悚然。好一陣笑聲散去,他才清了清嗓子,輕鬆地開口,“好,你的選擇不錯。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死?是死了之後讓我帶到冷之清面前,還是讓我帶你到冷之清面前,再去上演你這種自戕的感人一幕!”
“你…卑鄙!”丁柔終於忍不住,狠狠地瞪向了他。
“我從來不認為我有什麼偉大和高尚,”老闆瞥了她一眼,“做父母的,是寧願自己死也會傷及自己的孩子,我相信這一點你很清楚!”
丁柔怔了一瞬,焦急起來,“你為什麼就不相信他?這件事我可以用生命賭,冷之清他一定是有原因的,絕對不會傷及無辜!”
即使是拚命,也想讓冷之清被老闆襲擊的可能性降低一點。現在的她,不是一個人在面對着這些,相反,她不敢太過焦慮和着急,畢竟腹中的寶貝是牽繫着自己和冷之清的血脈。
在絕望和失落的時候,暫且可以當做這是他帶給自己的“禮物”,在默默地陪着自己…
“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會拿孩子做犧牲的籌碼。”老闆面無表情地轉身,用眼神示意兩個看守繼續牢牢守在門口,頭也不回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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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攔着我,讓我進去!”一記雖然極力壓抑着的女聲,卻已經有些失控地提高了的聲音響徹在樓道里。
“華小姐,抱歉,冷董他…他最近兩天心情不好,所以很抱歉,希望您不要打擾!”殷秘書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這一句話。
向來溫婉大方的華雪,今天卻怎麼也攔不住。幾番下來,兩個人都有些泛着小汗。
“。殷秘書,就算你是清哥的貼身秘書,知道的是比別人多一點,”華雪有些忿然地看着她,“但是,只要我們一天沒有解除婚約,我就還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我要見我的未婚夫,你憑什麼攔着?!”
殷秘書卻毫不示弱,立即義正言辭地反駁開來,“抱歉,公司是公司,不是一個家門,華小姐既然非要拿出這樣的話來,那麼,很抱歉,公司明文規定,除了董事長同意之外,業務洽談需要預約才能見到董事長。”
“你…殷向晴,我是真的有事找清哥,你就這麼想看他沉淪下去?!”華雪看着一本正經的殷秘書,終於還是弱了下去。剛剛強撐着的高腔,已經落了許多。
殷秘書的表情也才舒緩下來,但仍然皺着眉頭,很是為難,“抱歉,華小姐,冷先生如果真的想見你,一定會交代的。相信你也了解他…”剩下的話她沒有繼續說完,但看華雪的表情,知道她已經聽懂了。
華雪無奈地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握得有些生疼。
遠遠地看着“董事長室”四個字掛在門上,想像着裏面冷之清可能會有的表情,心口一陣陣噴涌着傷痛。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終於不再有任何激動的表現,輕緩地走向一旁的等待座椅,淡然地坐了下來,“好,我等到他想見我為止。”
“華小姐你…”殷秘書無奈地看着華雪低頭坐在座椅上的樣子,搖了搖頭。
她坐在前台秘書的座位上,看着失神的華雪,良久,終於禁不住伸手在桌下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沒有幾分鐘,董事長室的門慢慢地打開了。
高大頎長的身型佇立在門口,表情猶如雕像一般,帶着慣有的冷調,在略微暗淡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強勢的魅力。冷之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座椅上發獃的華雪,原本是打算對她冷處理的,然而,始終還是捱不過,他開口,“雪兒,找我的話,現在進來談。”
華雪以為幻聽了一般,原本還是愣着的,猝然抬頭,意外地發現冷之清是真的在和自己說話,一時表情很複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過了好幾秒鐘,才猛地點頭,幾乎要垂淚地站起來,忙不迭走向他。
董事長室的陳設與往日並沒有兩樣,只是由於人的心情不同,似乎氛圍變得不同。
“有什麼事么?”冷之清問道。
“有,我。”華雪抬眸,剛剛想說“想你”,看到冷之清凝重嚴肅的表情,卻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換了話題,“我想知道她怎麼樣了,我聽歐文說,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做的,如果可以的話,父親可以協調一些官員幫忙。”
冷之清擎起一杯龍舌蘭酒,放到唇畔,緩緩地啄了一口,沒有回答。
氣氛變得越來越凝固,壓迫的華雪感覺似乎都要喘不過氣來。她屏息看着冷之清,他前所未有的低沉,比上一次丁柔失蹤了更可怕。這樣無聲的他是最令人不安和生懼的,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她不知道自己斷定的對不對。
“我已經查到了,但是,不能輕易動她。”冷之清深思熟慮之後,終於道出了幾個字。
“為什麼?既然已經查到了,為什麼還要放手不管?!”華雪簡單地脫口而出。
冷之清看了看她,想說點什麼,最後卻簡單幾個字收尾,“雪兒,這件事與你和你父親無關,我不希望你們攪進來。你回去休息吧。”
華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明明已經打開了話端,為什麼這個時候,又忽然將剩下的話硬是收回去,不肯說了?直覺告訴她一定有問題…
“清哥,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父親,”華雪信誓旦旦,“只要是與你有關的事情,他一定會傾盡全力幫忙!”害怕冷之清的信不過,她的口吻都有些急。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希望扯你們進來。”冷之清截住了她的話,“好了,你回去吧,見到我了,我還好好地活着,毫髮未傷。”
沒等華雪再說什麼,他已經按下了桌上的內線電話,冷沉地對着殷秘書交代了兩句,隨手抻起外套套上,自己率先朝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