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澡堂開業
陶學明換了門窗，砸了牆壁，開了一個洞出來。
他的手很痛，但是在痛也得忍着。
弄好這些后，看到外面天亮了，陶學明就出去買了幾個饅頭回來。
回到房間，發現昨晚上救的女孩，還沒走。
“你怎麼不回家？”
陶學明疑問道，這都天亮了，還留在這裏幹嘛。
女孩縮在牆角不說話，身子一個勁的在發抖，臉色還很蒼白。
陶學明看着對方褲腿上的血，在聯想到對方的樣子，他是瞬間恍然大悟。
“好歹，老子也是有閱歷的人，怎麼連這個情況都沒搞明白。”
陶學明笑着搖頭，然後他轉身出去了。
過了一會，陶學明拿着一個撕碎的窗帘過來，仍在床上。
“先拿着將就用，家裏窮，買不起創可貼……”
女孩的臉瞬間一片通紅，紅的都要炸裂一樣。
“害什麼羞啊，你去廁所換把，別凍住了……”
陶學明說。
女孩的臉頰滾燙一片，羞憤的想要撞牆死掉，第一次來這個也就算了，還被一個陌生男的看到。
現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陶學明看到對方羞紅的模樣，心中感慨，這個年代的人就是好啊，單純不做作。
不像三十年後，那個世界的女生別說因為這個事臉紅，就是當街做點什麼，都沒任何感覺的。
三十年後，很少有人知道羞恥為何物了。
陶學明嘴一撇，轉身出去了。
來到大樓外面，陶學明抬頭打量起來，他想着從哪裏接水管比較好。
“兄弟，兄弟你在這幹嘛呢？”
包志鵬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了，一把拉住陶學明的胳膊，急忙說：“快，快點去找一個人，找到她咱們就發財了！”
陶學明一臉懵，找什麼人，發什麼財。
包志鵬喊道：“快點，別愣着啊，找到那個叫姚韻的女孩，咱們就能拿到五百塊錢。”
咦？
包志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門口，那裏，怎麼會有一個女孩子。
“兄弟，你藏女人了，她誰啊，長得真好看。”
包志鵬眼睛一直盯着對方看。
陶學明說：“昨晚上撿來的，我也不知道叫什麼，你別多想。”
“小姑娘，你回家去把，這裏沒你的事了。”
陶學明笑着說道。
女孩一溜煙的跑走了，頭也沒回。
“別看了，沒見過女人啊。”
陶學明擺正包志鵬的腦袋，笑着說：“我找到燒水的鍋爐了，但是你得幫我。”
包志鵬愣住，問：“兄弟你是認真的嗎，你真的要開澡堂啊？”
“廢話，裏面我都拆的亂七八糟的了，接上水管，就能開業。”
說著話，陶學明拽着包志鵬往前走，說：“咱們去找人幫忙，把那兩個東西拉回來。”
“你身上有錢嗎？”
“還有四五塊左右。”
“夠了。”
……
煤廠內。
李廠長還眉頭緊鎖的坐在沙發上，手指夾着捲煙，但他的心思早就飛到了外面。
砰的一聲，辦公室大門被推開，小舅子驚喜的闖進來，說：“姐夫，好消息啊，人找到了！”
李廠長長吐出一口氣，說：“你就不能敲門是不是，人怎麼找到了，誰找到的？”
“不知道，她是自己回去的，昨晚上去哪了，也沒有說。”
小舅子嘿嘿笑着：“不管怎麼說，人反正是沒有事，姚書記也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了，我也沒事了。”
李廠長輕輕點頭，人沒事就好，昨晚上真的是心驚膽戰的，覺都沒睡好。
“小舅子，這兩天市裏面會有檢查的下來，你可得小心點。”
“最近我聽說縣裏發生了很多案子，你得趕緊破案才行。”李廠長叮囑道。
小舅子苦笑的說：“我能有什麼辦法，那些被施暴的婦女們，都說看不清那三男的長什麼樣子。”
“沒有證人，也就沒辦法破案啊。”
李廠長滅掉了捲煙，縣裏發生這種事，人心惶惶的，他都擔心自己的女兒會不會再次遇到麻煩。
“姐夫，我先去忙了。”
小舅子轉身走了出去，他剛走，車間王組長就進來了。
“廠長，我來彙報來了。”
王組長畢恭畢敬的說道。
李廠長撇了對方一眼，說：“老王，聽說縣裏發生的那幾起事沒有？”
王組長低下頭，表示不知情。
李廠長說：“你叮囑一下咱們廠里的女員工，晚上不要隨便出門，外面太亂了。”
王組長點點頭。
……
晚上六點多，那兩個鍋爐，終於是弄進來了。
弄來這兩個鍋爐，找了五個工人，一人一塊錢就搞定了。
看着眼前這兩個鍋爐，陶學明眼睛都開心的在笑了，接下來，就差最後的水管，然後就能夠正式開業。
包志鵬坐在旁邊，問他：“兄弟，東西是有了，燒火的東西你從哪裏弄，大冬天的，你從哪弄乾柴？”
陶學明嘿嘿一笑，說：“我已經從廠長哪裏借了幾十噸煤渣，足夠燒這個冬天了。”
聽到這個話，包志鵬大吃一驚，這也太牛了把，幾十噸煤都能借到。
陶學明並沒有解釋怎麼借到的，接下來他要畫圖，開始規劃房間的設施了。
洗澡堂，就安排在大廳好了，大廳是最大的，還可以砌一個浴池出來。
淋浴的話，就放在其它幾個房間，二樓呢，則是弄成包間。
雖然自己不是縣裏第一個開澡堂的，但地方絕對是最大，而且條件也是最好的。
“兄弟，你身上還有錢嗎？”
陶學明問道。
包志鵬點點頭，他從口袋掏出一張五十的，說：“這錢，是我提前預支的工錢，借你了，記得還我。”
“謝了兄弟，發財了，我不會忘記你的。”
陶學明大笑起來。
包志鵬不以為然，就開個澡堂子，能賺幾個錢？
陶學明笑眯眯的打量起來，全縣差不多有六七萬人，這麼多人總是要洗澡的吧？
一天下來，百八十塊還是能賺到的。
……
兩天後，陶學明購買了很多水管回來，同時也請了比較懂行的工人，把這些水管接起來。
前後忙活了三天左右，就給弄好了。
水管弄好以後，陶學明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測試了，他燒了一鍋爐的水，然後自己試着洗了一個澡。
洗澡的時候，非常冷，屋內一點都不保暖。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己手裏的資金不夠，弄不了暖氣跟其它保暖設施，只能將就一下了。
實驗了兩天時間，覺得沒什麼問題，水管都可以用，打開就能洗。
之後，陶學明寫了一個牌子，然後掛在了大門口。
早上七點多，陶學明在門口，放了幾掛鞭炮。
聽到鞭炮聲，很多人都過來圍觀了。
“大眾洗澡堂。”
有人看着牌子念道。
“各位父老鄉親，這是小弟新開的一家洗澡堂，開業前三天，全部免費洗澡，每天限量五十個人！”
聽到這句話，很多人都震驚了，免費洗澡，還有這種好事？
有人不相信，然後就進去了。
進來以後，人們發現這裏面跟他們想的不太一樣，雖然有男女不同洗澡的地方，但這裏面的裝飾很明顯有點老舊，甚至說沒有任何的裝修。
“熱水，真的免費用嗎？”
有大叔問道。
陶學明很確認的點點頭：“開業前三天，每天五十個人免費洗澡，想洗多久都可以，熱水隨便用。”
聽到這個話，很多人議論紛紛起來，免費熱水洗澡，還有這種好事。
雖然很懷疑，但還是有人迫不及待的就脫了衣服。
脫了衣服雖然冷，但這點寒冷對本地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擰開水龍頭后，熱水真的嘩啦啦出來了。
人們激動不已，冬天洗熱水澡，真的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而且還是免費的。
“這裏面真的能洗澡，你們快進來啊。”
澡堂裏面的人大喊起來。
聽到這句話，外面站着的人立刻就按耐不住了，開始往裏面沖。
陶學明臉上露出笑意，忙活了這麼久，終於是看到一點成效了。
他相信，要不了幾天，自己就能夠回本，甚至是盈利。
八九年，煤都是限量憑票供應的，買不起煤的人有大把，冬天都洗不了熱水澡的。
澡堂的出現，就像是冰天雪地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暖爐。
想不火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