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風、流”案
“那是因為福晉你洞悉事情的真相。。”
年羹堯忽然插嘴道。
蘇蘇冷冷的撇了年羹堯一眼不說話,胤禛卻是失望的搖搖頭,這人。
胤祥卻是皺起了眉頭,喝道:“這話是能隨便說的么?不過隨便猜猜,哪裏就說得上是洞悉了?”
年羹堯在三人不同的態度下,禁了聲,剛才蘇蘇那一眼,直看的他滿身冷汗。這樣的一個女人真的是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救了自己一命,見義勇為的蘇蘇嗎?自己為了她不娶真的值得嗎?父親年前跟自己提過的宗室輔國公蘇燕之女,也許真的不錯呢。
三人不再理他,胤祥更是直接扔了幾個銅板在桌上,拉着蘇蘇走人了。
晚上在費揚古府上用完飯,三人帶着弘暉和一眾宮女太監回宮了,胤禎已然搬回了乾西五所自己的住處,胤祥今兒個便死活賴在胤禛這裏不回去了。
逗着粉嫩可愛的弘暉,胤祥繼續八卦:
“今兒個我聽說,就因為明珠誇了一個婢女的眼睛長的好看,赫舍里氏就吃醋了,頭一天誇的,第二天赫舍里氏就把那婢女的眼珠子挖了出來,裝在一個精美的首飾盒裏送給了明珠,婢女的父親覺得自己女兒冤得慌,就趁着赫舍里氏不注意,一刀子捅了她。”
“不是聽說明相和他的福晉關係很是和睦么?而且明相一直都沒有納妾呢,連側福晉都沒有。”
小桃在一邊忍不住插嘴。
“就是感情好,才容不下他誇別的女人啊。”
胤祥一副你不懂的樣子,卻不知自己方才十一歲,一副不懂裝懂的樣子才惹人笑呢。
“這是夫妻間缺乏信任。”
蘇蘇的話一針見血。
胤祥腆着臉湊上前去,說:
“蘇蘇敢往四哥身邊塞人,也是因為信任?信任四哥不會冷落了你?”
蘇蘇白了胤祥一眼,臉上浮起一抹紅潤,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胤禛裝作沒聽見這話,左右看着:
“這,天氣挺好啊,恩,我去看看弘昐睡了沒。”
說著,溜出了房間,惹得胤祥一陣笑。
“十三阿哥,那後來怎麼處理的啊這事?”
小桃好奇的問。
“還能怎麼處理?”胤祥搖搖摺扇,說道:“還能怎麼判?那位父親判了死刑唄。”
“真可憐。”
小桃感嘆一句。
蘇蘇倒是笑道:“大阿哥應該感謝這位父親。”
“為什麼?”
小桃不明白的問。
倒是胤祥了悟一笑,確實,這段時間因為這件案子,大阿哥胤褆和明珠沒時間顧及別的了,一些含沙射影的事情,就算歸到他們頭上,他們也沒那個閑工夫去做不是?
“不過,我覺得明珠應該感謝這位父親。”
胤祥說道。
“為什麼?”
小桃又問,很不明白啊。
胤祥白她一眼,那俊帥的臉龐,即便是個白眼也惹得小桃和一邊的宮女飛紅了臉頰,
“你想想啊,明珠有個愛吃醋的老婆,這一輩子都沒納過妾,這下子沒了,他還不是想娶幾個娶幾個?誰敢說什麼?”
小桃“噗嗤”笑了出來。
蘇蘇也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也笑了出來。
“噗!”
胤祥腿上突然來了這麼一聲,他驚訝的看着粉嫩的弘暉,板著臉道:
“你也笑我?”
弘暉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胤祥,大眼睛眨啊眨,那眼神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終於,
“哇!”
一聲,弘暉哭了出來,胤祥愣愣地看看大哭的弘暉,再看看蘇蘇,無辜的說:
“我什麼也沒做啊。”
小桃偷笑着,跑去拿了塊尿布,遞給同樣笑眯眯地蘇蘇。
蘇蘇也不說話,只是看着胤祥,過了一會兒,弘暉還是哭,胤祥苦着臉,說:
“蘇蘇,你哄哄他啊,怎麼還是哭呢?”
一邊的保姆忍不住上前說道:
“十三阿哥,小阿哥是拉了,濕乎乎的,他不舒服。”
“啊!”
胤祥猛的站了起來,看着衣擺上黃呼呼一片,慘叫出聲。忙把弘暉塞進蘇蘇懷裏,轉身跑了出去。
蘇蘇看着寶貝兒子笑了,捏捏他的小鼻子,對保姆說道:
“準備熱水給他洗個澡吧,天也不早了,都歇着吧。”
哄睡了弘暉,蘇蘇拿出了白天得到的那張紙條,山西巡撫貪污的不僅僅是賬面上查出來地那些錢,太遠知府搜刮的民脂民膏更多,可為什麼只查出來那麼一點呢?剩下的錢去了哪裏?
福建寧化被攔截奏摺一事矛頭直指大阿哥胤褆,可是去年的九月和今年的四月胤褆都在忙葛爾丹的事情,四月末,明珠的妻子遭人殺害,胤褆和明珠哪裏有功夫管什麼寧化摺子的事情?就算管這事了,可是為什麼現在才捅出來?他們有這個閑工夫么?而且這間事情對他又沒什麼好處,再說了,既然摺子都攔了,怎麼屁股不知道擦乾淨?留這麼大一個尾巴在?縱使胤褆疏忽了,明珠這個老狐狸不可能犯這麼明顯的錯誤才是。
而且,山西貪污案和福建民變案在同一天發生,這時間上似乎也太巧合了吧?
難道真的是巧合嗎?不會是有人在遮掩着什麼吧?
蘇蘇分析着得到的情報,這看似查出了些眉目,其實,還是什麼都沒有查到。
燒了紙條,蘇蘇坐在那裏開始發獃,三更過後,胤禛方才從外面回來,一身淡雅的茉莉香氣撲入蘇蘇鼻中,她笑道:
“可是剛從武氏那裏回來?”
胤禛點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武氏喜歡用茉莉。”
蘇蘇說道,略微皺了皺眉頭。雖是給他身邊放了人,可終究不喜他身上帶着別的女人的味道。
蘇蘇的表情落入胤禛眼裏,他歉意地笑了笑,趕緊跑去洗澡。
“明天就要回戶部了吧?”
蘇蘇看着屏風上的人影問。
“恩。山西的案子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還有葛爾丹的事情,戶部也沒忙完。”
“都是些收尾的工作吧?”
“恩。”
胤禛使勁搓着自己的皮膚,生怕留一點別的味道,她會不喜歡。
蘇蘇站在了屏風前,看着胤禛被搓的通紅的身子,突然跳了進去。
“嘩啦!”
水溢了滿地,濕透了衣服。
蘇蘇一概不管,只是緊緊地抱着胤禛,狠狠地親吻着他。
兩人的體溫迅速升高,微涼的水似乎也因為這熱情而沸騰了…
康熙三十六年,
七月,朔漠平定,康熙遣官告祭郊廟、陵寢、先師。
八月,太子妃石氏產下三格格。
九月,年羹堯與輔國公蘇燕之女定親。
十月,始令宗室及滿洲諸生應鄉試、會試。
十一月,和碩恪靖公主下嫁喀爾喀郡王敦布多爾濟。
十二月,年羹堯迎娶輔國公蘇燕之女。
年羹堯成親,蘇蘇包了一份很大的禮過去,因為九月年羹堯定親后,就再也沒有往宮裏送過東西了。
“蘇蘇,這年羹堯可是一個不小的助力呢,這麼一來,他還會幫着四哥么?”
胤祥看着蘇蘇長長的禮單,很不明白,年羹堯同這裏不來往了,有什麼好處。
“來往密切了,不一定是好事,你不覺得最近南三所的閑雜人等少多了么?”
蘇蘇把禮單給了小桃,示意她安排人把東西送過去。
“有嗎?”
胤祥側頭好好想了想,好像是這個樣子,南三所地方不大,平日裏洒掃的也就那幾個,前段時間人好像是比較多,這幾日人又少了起來,不過這都要春節了,應該人多些才對啊,太反常了。
“年羹堯這人,調,教一下還是很好用的,起碼很有自己的主意。”
蘇蘇嘴裏第一次吐出對年羹堯的誇獎。
“山西的事情,是他辦的吧?”
胤祥想起了那起貪污案,戶部和大理寺忙了兩個多月都沒有抓到證據,後來不知道是誰把證據直接放到了御案上,那案子才算及時了結。那個時候,年羹堯好像沒在京城。
蘇蘇笑着看他,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大理寺不是沒能力查出來,而是有人從中作梗,若是直接從根源上查,會好很多,而且,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一些非常手段。”
胤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山西和福建的案子有些蹊蹺,皇阿瑪也跟他說過,可是並查不出什麼來:
“蘇蘇有什麼線索么?”
蘇蘇搖搖頭:“對方做的太乾淨了,可是從現有勢力來說,能夠做出這個的也只有朝中幾位有數的大臣,可這些事情,並不是幾個大臣就能夠遮掩的。”
“你是說……”
胤祥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他張了張嘴,吐出一個“太子”的口型。
蘇蘇搖頭:“他這麼做是多此一舉,只會在破壞在皇阿瑪跟前的好印象,胤褆沒那個工夫,老八,母目前勢力不顯,老九還小,今年剛剛插手造辦處的事情,朝廷上也沒人脈,若是宜妃做的,這不符合她的脾性。”
“這麼說還是找不到人?”
胤祥皺起眉來。
蘇蘇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笑道:
“也許找不到是件好事,畢竟,你皇阿瑪還年輕,我們還可以逍遙十來年,若是,他們識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