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你不是普通農女
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如果李煜冷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回，那麼他一定不會選擇現在去說這麼一件事。
“李軍師，我希望你可以說實話，而不是和我撒謊。”謝顏景的臉色很冷，眼神幾乎沒有半點溫度地看向對方，彷彿下一秒就會射出無數冷光將李煜冷串起來似的。
李煜冷瞧着倒是淡定，其實心裏卻在打鼓，畢竟這件事說到底也是他有錯在前。
但卻不能直接說是自己的錯，不然指不定謝顏景到時候會說什麼，一定需要迂迴一番。
李煜冷心中自有盤算一番，起身請了謝顏景入座，對方卻冷冷看着，動也不動。
李煜冷倒也不氣，開口道，“你不用這般惱怒，這件事確實是我有錯在前。漠北和北河之中素有差異。雖然我已派人前往接應，但卻沒有辦法實打實地確定此事是否為真，畢竟這一件事可是要用個三四天才能夠確定。所以我才沒有將此事直接告知於你。”
“更何況，如若是我打算藏着掖着又怎麼會不避諱你談起此事。”
李煜冷一張嘴倒是能將死人說活了將活人給說死了。
謝顏景卻半點不吃，一雙眼睛冷冷地瞧着對方，“嗯，然後呢？”
“你瞧，這屍體還未找到，不過是瞧見了馬的屍骸，是半點也說不得準的。畢竟這條河流極長。小晨有可能在其中就上了岸，也有可能根本沒有跌落河中，只不過這是她的障眼法，畢竟這騎馬可不如步行隱秘。”
“你覺得我還應該信你么？”謝顏景話語冷冷，沒有半點起伏。
李煜冷不慌不忙開口道，“你現在只能夠信我不是么？”
謝顏景沉默片刻，雖然李煜冷很可惡，但是他說的話卻有道理。
李家軍在邊境駐紮多年，若是說他們沒有半點在漠北的勢力是完全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的。
而他們出來此地，確確實實需要藉助李家軍的力量。
“你倒也不必覺得不爽或是屈辱。小晨此次為何會去漠北，我是清楚的，所以你倒是不必擔心此事。”
李煜冷說道，“誰對我有恩情我知曉得一清二楚，趙小晨若是出事，我定然漠北為她陪葬。”
謝顏景冷嗤一聲，“不必如此。我需要的只有小晨能夠安全回來就好。其他事情與我無關。”
“好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不必如此說話。”謝顏景淡淡道，“只要小晨一切安全，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但如若她出了一點事。”
謝顏景一字一句極為清晰，“那我定然會找你算賬。”
話音落下，謝顏景便轉身離去，絲毫沒有半點留戀。
反倒是坐在原地的李煜冷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苦笑幾聲。
除卻幼年琉顛簸時曾經遇到的事，這還真是他第一次被人這般威脅。
還真是一種特殊的感覺。
而在河流一側住着的趙小晨倒是想方設法地想要傳出消息，卻發現這個地方什麼消息都不是那麼好傳出去的。
趙小晨曾經早上偷偷摸摸地溜出去在這個地方走了很久，才發現自己就像是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怎麼樣都找不到這地方的出口入口在哪裏。
有一天趙小晨倒是偷偷摸摸地跟着李老頭出門，結果卻在一個山口的位置跟丟了。
李老頭彷彿眨眼間便消失在自己面前，但是自己在那裏摸索了大半天結果卻還是在一塊石頭面前逛來逛去的，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和入口。
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趙小晨終於是按捺不住問了出來。
“李爺爺，不知道你可否告訴我，這兒如何離開？”趙小晨說道，“外面還有人在等我。”
不論是謝顏景還是李煜冷的毒，都是刻不容緩的。
李老頭夾菜的手一停，眉頭擰成倒八字，“怎麼，你想離開這裏？”
趙小晨不確定這李老頭的想法，琢磨一二還是往後退了半步。
畢竟對方如若是執意不想要自己離開，自己這個時候開口說要離開可不就是往對方的痛處戳去么。
“嘖，重要的人啊。”李老頭感慨了句，整個人猶如陷入了沉思之中。
趙小晨不確定自己這個時候開口說話會不會真的戳到對方的痛處，也有幾分猶豫。
“你還有重要的人啊。”
這一聲重重的感慨倒是讓趙小晨心肝一顫。
怎麼這句話倒像是想要幫自己將重要的人除掉的感覺。
“真好。”李老頭搖搖頭，“若是再早幾年，我也有這重要的人。只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老頭子，怕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只要您想見，只要她還在。就算是已經陰陽相隔，您也還可以去她墳墓上祭拜。”趙小晨壯着膽子開口道。
李老頭的筷子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是啊，只要我願意……我還是能……”
李老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趙小晨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有幾分惴惴不安，不確定對方這是怎麼了。
“李爺爺，你……”
還沒等趙小晨開口說話，李老頭便先行開了口。
“你這塊玉牌是從哪兒來的。”
趙小晨一頓。
李老頭垂眸看去，“這是我當年交給我兒子，讓他啊，到時候能夠看見我故人再給她的。”
“你根本不是普通的農家女，你到底是誰！”李老頭忽然變了臉色，一下子整個人變得格外冷淡，冷眼看向對方。
不知何時，李老頭的手裏拿着一把長劍，那長劍直勾勾地抵在趙小晨的喉嚨處。
趙小晨嘆了口氣，自己還真是猜對了。
姓李。
一開始就將自己玉佩拿走還換了一塊假的。
而且還是住在漠北境內，吃過北河的東西。
這樣的人啊，在整個漠北境內又有多少？
也只有那個人了。
“李老將軍，我是趙小晨。”
面對脖頸間的刀劍趙小晨倒是淡定，她絲毫沒有半點懼怕，開口道，“我確實不過是一個農女。但是我認識攝政王和攝政王妃。您口中的故人應該就是珍太妃，我算是她的……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