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回頭不晚
正當珍太妃想和趙小晨再解釋一番時，外頭李成卻氣沖沖地闖了進來，丫鬟都沒攔得住。
“珍太妃！我敬你當初父親提拔過我，對你也算是格外忍讓，結果你竟然將我孫女給弄成現在這樣！”李成氣得胸口起伏頗大，“我女兒什麼都和我說了，如果不是皇上不和她同房，她也不必要想出這麼一個招！這還不是要怪你們皇室的！”
珍太妃眉頭微蹙，手裏端的茶盞晃了晃，“怪我們？”
珍太妃眼底的寓意不明，她開口道，“去，將剛剛帶來的那個宮女帶給李將軍瞧瞧，看看到底怪誰。”
李成眉頭緊鎖，“什麼宮女？你可不要拿在宮裏頭的那一套來糊弄我！”
“去吧。”珍太妃淡淡道。
本是跟着李成進來打算請罪的宮女倒是鬆了口氣，她還真擔心方才珍太妃將這沒能攔得住李將軍的罪行扣在自己的腦袋上，畢竟這大將軍可不是自己想攔就攔得住的。
再加上之前那些伺候珍太妃的宮女的下場，更是讓這個宮女膽戰心驚，這會子才鬆了口氣，忙福了福身子，應下后就匆匆離去。
李成跨坐在椅子上頭，坐姿極為豪邁，雙手搭在雙腿上，“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還想要說什麼！”
趙小晨其實對這位將軍倒是沒有什麼惡感，畢竟這為人父母能夠坐到這個將軍這樣的倒是不多了。
他不知道這入宮就意味着什麼么？
趙小晨清楚得很，就算是將軍這種武夫，能夠在官場上浸淫多年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但是因為對女兒的擔心他還是義無反顧地來了，最後就算是已經為了女兒放棄了自己手裏頭的虎符，他還是再為女兒出一次頭。
這就是父母。
先前剛剛被帶下去的宮女更是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怎麼又被帶了上來。
她認認真真想了好一會，都沒有想到自己那時候說的話語之中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卻怎麼也沒想到，只好頗為忐忑不安地帶到了眾人面前。
“太妃娘娘，趙姑娘。”宮女行了禮，“不知二位找奴婢還有什麼事？”
珍太妃淡淡開口，“你把先前和我還有小晨說的那些再說一遍。到底是誰讓你做的這些事。”
“啊？”宮女愣了愣，連忙道，“是。”
於是，這宮女在三人眼皮子底下又說了一遍。
聽到最後，李成猛地一掌拍在桌上，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猛地伸手惡狠狠抓住了對方的脖頸，彷彿要將人徒手捏死似的。
“你說謊！你說謊！我女兒不是這樣的人！”
那宮女完全沒有意料到，空氣被瘋狂地擠壓出胸腔，她徒手掙扎，覺得自己離閻羅殿越來越近。
珍太妃怒斥聲，“鬆手！”
“李成！”
李成的手驀然一松，他往後跌了兩步，搖頭不敢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我女兒怎麼可能會這麼歹毒……”
“不可能的……”
珍太妃皺着眉，“難不成你以為會是本宮撒謊不成？”
“當年父親提拔你，也是看你憨厚老實且忠誠，覺着你是可塑之才，這才提拔你為將軍。”珍太妃繼續說道，“當初父親出事，你能在一群人之中做那個願意開口之人，我很是感激。”
珍太妃淡淡道，“你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但是你的女兒不是。皇上雖然沒有寵幸你女兒，但是誰不知道這慧貴妃算得上是寵冠六宮？你真以為皇上不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他早就知道了，若是要制裁你們，那麼你早就是欺君之罪，要被滿門抄斬了！”
李成宛若斷了點似的，他就這麼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你且好生想想。謝家這皇室可曾虧欠了你什麼。”
“當年要送慧貴妃入宮，皇上親自同你說過，但是你卻一意孤行。”
“你護駕有功，皇上給你的便是你女兒在後宮獨寵。”珍太妃長嘆了口氣，頗為語重心長，“也許不是你，但是你還記得當初你在我父親麾下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么？”
珍太妃抬手重重地拍在李成的肩膀上，“李成啊，一別多年，你我都老了，不再是當年年少了。你啊，看得難道還不清楚么。現在啊，三公主還有能搶救的機會，難不成……你還想讓她這麼錯下去么？”
李成沉默不語。
珍太妃嘆了口氣，“罷了，你且回去吧。慧貴妃也一同帶回去吧，你大可給她捏個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想必府內還是能好生活下去。更何況你封地那兒也許久沒見着她，大概也記不得她模樣了。”
“是。”李成拱了拱手，“臣告退。”
珍太妃擺手不言。
底下那宮女顫顫巍巍，全身發抖地跪在了地上。
“把她送出宮去，別讓人瞧見了，多給些錢財讓她後半生無憂。”珍太妃擺擺手交代道。
“是。”
屋內只剩下珍太妃同趙小晨二人。
珍太妃的一聲嘆息倒是蓋住了無數話語。
李成重回慧貴妃宮內，屏退左右想要喊話之人，獨自站在那門外。
這時，宮內的聲音傳入李成的耳中。
“娘娘，這會不會不好？畢竟珍太妃可不是普通的妃嬪，當年將軍和她也算是關係密切……且將軍是珍太妃父親所提拔，將軍難免會徇私吧？”
“怎麼可能。”慧貴妃擺擺手，“本宮的父親最為疼愛本宮。只要本宮將那珍太妃說壞些，我父親什麼都會做的。”
“可是……您方才說的那些……”
慧貴妃翻了個白眼，“本宮說的那些是真的是假的，只要你不說，本宮不說誰又知道？這珍太妃說的難道就能信了？到時候本宮再哭一哭讓他看看這外孫女傷成什麼樣。怕是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給本宮拿了。”
“不提這個了。”慧貴妃嗑着瓜子，很是悠閑，“對了，公主怎麼樣了？怎麼還沒醒？本宮這還需要她來點添油加醋呢。再說這孩子還真是讓人不省心，這珍太妃雖說不過是個老虔婆，倒也不能直接闖到人臉上。”
“將，將，將軍……”那宮女被嚇得支支吾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