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催化
細細碎裂的黑色水晶，少女捂着胸口，面帶苦笑看着不遠處癱倒在地上的變異獸王們，如果不是她剛剛反應的及時，估計現在也該像這些個一樣倒在地上了，不過雖說躲過了那一次不知名的力量波動，但卻也受了不小的內傷。
“希望沒有事吧。”曉月蘿低聲呢喃了一句，同時心中更是默默祈禱着幾隻獸王的平安，畢竟不管怎麼說都是她拉進來的，若是能夠活下來當然最好，不過現在看來倒是顯得有些奢望了。
隨着碎裂的水晶一塊塊地向下剝落，周圍的黑色霧氣也隨之涌動了起來，而原本處在水晶中央的倆人也在水晶完全剝落之後逐漸浮升到了空中。待倆人停留之後，幾乎是同一時間，倆人一左一右瞬間舒展開了身子，而原本就蠢蠢欲動的黑色霧氣此時更是瘋狂地朝倆人的體內鑽去。
“可惡啊……我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着你繼續下去……”曉月蘿咬着牙，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可以說完完全全刺激到她了，她知道，如果再這麼繼續等下去，就算是有方法，面前的人怕也是沒有任何的機會再變回成原本的模樣了，所以當下便放棄了那保守的想法直接朝達蓮娜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沒有過多的思考，可以說此時的曉月蘿十分光棍，畢竟現在在場的也就只剩下她一個，至於原本還讓她有些顧慮的幾隻變異獸王也早在剛剛的那一陣黑霧漩渦中徹底失去了生機。
“砰！”
沉重的撞擊過後是一陣長長的摩擦聲，曉月蘿背靠着大樹，剛想要掙扎着起身，胸口卻是傳來一股腥甜，緊接着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果真還是自作自受啊……”望着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女，曉月蘿認命般地閉上了雙眼：如果當時她沒有猶豫的話，現在會不會是另外一種結果呢？
疼痛並沒有到來，應該說那獨屬於死亡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有的只是脖子被勒住的窒息以及身體離地后的失重感。
“暴食！？”看着視野中央出現的人，少女的臉上滿是驚訝，她之前沒有注意，本以為對方會跟達蓮娜一樣，卻不想現在看到也只不過是看上去比之前強一些而已。
“別說話，待會兒我會拖住她，如果找到機會就趕緊跑吧。”
“好，我明白了。”曉月蘿點了點頭，因為知道此時並不是逞強的時候，所以倒是沒有反駁對方的話。
“吼～”詭異的低吼聲從少女的喉嚨中發出，一同吹起的罡風帶着一股難以察覺的能量朝暴食衝擊而去，片刻卻也只是吹動幾片衣角……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暴食看着面前的人，慢慢地朝前走着，“要知道現在的你和我一樣……是個‘怪物’啊……”
帶着惡趣味的聲音傳入少女的耳中，而本不該出現任何情緒的臉上此時卻是寫滿了痛苦和瘋狂。
“不，我不是，我不是怪物，我不是……”達蓮娜雙手捂着額角，一邊搖頭一邊後退着，不斷低喃的聲音最終卻是化成一道怒吼，“我不是怪物！”
是的，你不是怪物，但我卻是啊……
暴食看着面前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的襲殺，或許他們還在一起聊着天，吃着烤肉吧。當然暴食也清楚，即便是沒有這一次的襲殺，倆人也不可能一直呆在一起，因為他的身份是註定無法融入人類世界的。
“鐺！”
金屬般的碰撞聲響起，拋棄了遠程戰鬥想法的達蓮娜直接用黑霧凝實出了一把紅黑色的長柄鐮刀，而暴食見此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雙手化作利爪結結實實地擋住了這一擊。
“沒用的，除非你徹底拋棄身為人的身份，不然哪怕是你吸收再多的力量也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暴食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似乎是想勸阻面前的人放棄，只不過早已神志不清的達蓮娜哪又分得清這麼多？泛着陰寒的刀身僅僅只是在空中打了個轉便在一次地朝暴食砍去。
“鐺！”
碰撞聲再一次地響起，緊接着還未等暴食開口，便又是一連幾次的碰撞。
“鐺！”“鐺！鐺！”“鐺！鐺！鐺！”
撞擊聲清脆而附帶着節奏，特別是在這靜肅的森林中更是顯得十分明顯，而癱靠在不遠處的曉月蘿在看到這一切后，便是知道機會已經來了，只不過啊……少女的嘴角邊露出些許苦笑，或許有些事情並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吧。
感受着那連個手臂都抬不起來的身體，曉月蘿便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果然還是太脆弱了一些，不過就這樣放棄嗎？
曉月蘿詢問着自己，心底卻是多了一抹渴望，渴望着什麼，自然是渴望能夠繼續活下去。沒錯，現在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已，一個簡簡單單卻是很難實現的願望。望着那從地上戰鬥到天上，之後又從天上戰鬥到地上的倆人，倆人相撞時所產生的力量餘波直接將臨近的不少大樹連根拔起，曉月蘿覺得如果不是因為暴食有意將戰場遠離她所在的地方，現在她恐怕早就被波及致死了。
……
聖山
“接下來你該怎麼辦？”望着水晶球中正在激戰的倆道身影，碧翠絲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幸災樂禍，“別和我說你不知道再這麼下去的後果，再這麼下去別說是大陸了，恐怕連神女的靈魂能否歸位都是一個問題。”
“這個不用你說我自然清楚，雖然暴食和憤怒倆者的一同出現有些出乎意料，但總歸不至於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希望是這樣吧。”碧翠絲聳了聳肩，倒是沒有直接否定莫爾斯的話，“另外她你打算怎麼辦？我記得神女和達蓮娜這個小丫頭的關係還不錯，若是日後恢復了記憶恐怕是會怪罪我們。”
莫爾斯順着碧翠絲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是沒人注意到他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波動：“放心好了，她之後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不出意外的話……”
“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暫時就這樣好了，現在最首要的還是先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畢竟再這麼下去的話，估計神女大人的身軀可是要支撐不了多久的。”
就像是碧翠絲所說的那樣，此時此刻曉月蘿狀態的確是有些不好，因為受到不遠處倆人戰鬥力量的波及，少女只覺得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除了那無時無刻不提醒着自己還活着的疼痛感之外，便也只剩下腦袋還能夠微微晃動倆下。
而且更糟糕的是，暴食和達蓮娜之間的戰鬥激烈程度還在不斷地上升當中，藉著眼角的餘光，曉月蘿勉強能夠看到遠處那早已被夷為平地的森林，光禿禿的除了那一個個大坑之外便再看不見其他，而那些原本的高大樹木也像是從未出現般地憑空消失，除了詭異便只剩下詭異……
“這樣就行了？”聖山上，碧翠絲瞪大着眼睛，她覺得如果不是面前這人腦子壞掉了，那就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
“不然呢？做多錯多，我起到的也只不過是一個引導作用而已。”莫爾斯淡淡地說著，對於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情的他來說，倒是顯得十分輕車熟路，該怎麼做才能獲得想要的結果，出了意外的情況又該如何去補救，其實這些個結果早就已經在他的腦海中不知過了多少遍了，現在他要做的也只不多是在合適的時候將這些方法拿出來，稍加改動之後再使用就可以了。
“行吧，你說的有理行了吧。”或許是心中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情之後的結果，碧翠絲倒是沒有說什麼打擊人的話，只是在翻了個白眼后便將視線重新放回到了水晶球上。
水晶球中，達蓮娜和暴食倆人之間的戰鬥依舊在繼續，相較於一開始的小打小鬧，此時說是毀天滅地也不為過，每一次碰撞都必會帶走一部分的土地，生物的消失似乎已經成了註定的結局。
“放棄吧，雖然我不能消滅你，但你卻是無論如何也贏不了我的。”再一次地將少女打飛，暴食慢慢落在達蓮娜所處廢墟的不遠處，望着前方的眼眸中異常地平靜，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依舊是沒有半分的波動。
“放棄？為什麼要放棄？你不會真的以為這就是本公主的極限了吧？”
碎石從廢墟頂端滾落，伴隨而出的少女的聲音卻是讓暴食頓時繃緊了身體：這個力量……不對勁。
經過剛剛的一系列交手，憑藉著對於這種力量的親和性，暴食完全可以肯定對方是拿出了全部實力的，可……現在這麼一股力量是怎麼一回事？哪怕是他，都有一種喘息不過來的感覺，要知道他可是不需要呼吸的啊……
“你很緊張？”達蓮娜晃悠悠地從廢墟中站起，倆條手臂下垂着，赫然抬起的雙眸帶着瘋狂與嗜血，“也是，畢竟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現在身體中的這股力量，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可怕呢，你說……是吧？”
“達蓮娜，冷靜一點！”看着面前的少女緩緩上浮，特別是那軀體中不斷攀升的能力更是讓暴食冷汗直流，他甚至可以預料到，若是不及時制止的話，那……
不敢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