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飆車
東城的環路上,一輛奧古斯塔,一輛賓利瘋狂飈車。
凌岳車技一流,很快就和晏茴並排。
他微微側頭,只見晏茴騎在摩托上,上身前傾,纖細的身體呈幾乎和純黑色的摩托渾然一體,而她又和那些要錢不要命的賽車手有區別,她不光膽子大,敢沖敢拼,她心也很細,在從兩輛車穿過時還知道微微減速。
男人嘴唇一勾,故意貼向晏茴,晏茴知道對方在故意難為她,猛然朝另一側壓過去。
雖然馬路上車流涌動,但是對摩托車來說,窄小的位置就能讓晏茴如魚得水。
在變道之後,晏茴猛然提速,奧古斯塔一馬當先,將凌岳的賓利甩在後頭。
凌岳雖然許久沒開這麼快的車,但要是今天輸給晏茴,他不是徹徹底底的丟了面子?
變了幾次道之後,晏茴衝進一條小道,徹底不見了蹤跡,凌岳看着那條黑洞洞的窄道,眼底風雲變幻。
齊城眼底都是促狹,“嗨,被一個丫頭片子贏了,出去真丟了你車神的面子。”
“滾蛋!”凌岳狠狠的罵了一句,發動車子朝翠城山開去,“看看翠城山今天有什麼比賽。”
晏茴一口氣開到翠城山,原以為已經把凌岳的車甩掉了,沒想到要開賽之時,她居然看見凌岳的賓利緩緩駛來,停下之後,男人款款的從車上下來,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
看來,剛才和自己飆車的是凌岳無疑了。
被自己贏了覺得沒面子,所以追過來找茬?
他不會這麼無聊吧。
凌岳一雙狹長的狐狸眼染滿促狹的看着晏茴,掏出一支煙點燃,瞥着她,唇瓣開合幾下,頓時,晏茴身形一晃,滿臉通紅。
一旁的韓亮覺得她古怪,用胳膊碰了碰她,“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兒。”晏茴趕緊搖搖頭。
這個臭男人,居然這麼流氓。
他剛才的唇語是:待會兒回家,收拾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腦子太齷齪,這讓她想起了許多不可描述的畫面。
正在晃神之時,晏茴聽見裁判的哨聲,她晃了晃腦袋,甩掉腦子裏的黃色想法,聚精會神的看向前方。
凌岳靠在車門上抽了幾根煙,掐算着時間,以晏茴的時速,翠城山的車道跑下來一圈最多40分鐘。
時間一到,他鑽進車裏,將車子慢悠悠的開過去。
想到晏茴第一個衝進終點,看見的是自己將獎金丟給她,臉上那精彩絕倫的表情,凌岳就感覺挺爽。
齊城看着凌岳,無奈搖頭。
真是越來越惡趣味了。
就為了讓晏茴難堪,居然給黑市賽車投了300萬,真是搞不懂他,過去他可不會這麼無聊。
幾秒鐘之後,幾輛摩托車衝進終點,卻獨獨不見晏茴,老闆見凌岳繃著臉,臉色變了幾番,沒急着發獎,而是揪着一個賽車手問,“晏茴呢?”
“在山頂彎道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幾輛車夾擊她,晏茴沖不過去,就……”
“就怎麼樣了?”說話的不是老闆,而是凌岳。
賽車手看着凌岳那張鐵青的臉,心頭忽然一顫,說話也跟着結巴,“就,就撞車了唄,不過應該沒事兒,韓亮在那照顧着呢……”
碰!
他話還沒說完,凌岳就上了車,直奔山頂而去。16讀書www.16dushu.com
老闆狠狠的瞪了賽車手一眼,恨恨的道,“你個SB,說韓亮幹什麼?”
“我就說事實啊。”本來就是韓亮在那照顧啊。
老闆無語的沉了口氣,晏茴上凌岳看上的女人,韓亮又來摻和,看來,韓亮以後用不的了,嘖嘖,損失了一員大將。
凌岳趕到時就看見韓亮抱着渾身是傷的晏茴朝山下走,他將車子別過去,推開車門下了車。
“給我!”他皺着眉頭。
“你誰啊?”韓亮同樣警惕,本能的將手臂緊了緊,他可不會將晏茴隨便給人。
“兄弟,我勸你鬆手。”齊城走過來,單手壓住韓亮的肩膀,那沉重的重量頓時讓韓亮緊了緊眼眉。
齊城見他不動,五指頓時勾成爪狀,扣住韓亮的肩胛骨。
嘎巴!
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隨即傳來。
韓亮悶哼一聲,雙臂一松,晏茴的身體筆挺的朝下掉去。
凌岳穩穩的將人接住,轉身塞進車裏。
許是來回的挪動讓晏茴的身體更加不舒服,緊閉的雙眼掀開一條小縫,因為凌岳逆着光,乍一看她沒看清,直到聽見那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不是做夢,是我!”
真是凌岳。
勾了勾嘴角,她幾不可聞的哼哼了兩個字,“好疼。”
凌岳看了她一眼,眼底不悅,“飆車的時候想沒想過自己會受傷?”隨即,他吩咐上車的齊城,“去醫院。”
晏茴渾身都是擦傷,臉也破了相,她連動都動不了,更別提跟凌岳鬥嘴了。
她迷迷糊糊的倒在車上,緊緊地咬牙。
像凌岳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應該很討厭女人在他身邊哼哼吧,所以,她得忍,不能讓凌岳討厭她。
爸爸費盡心思為她找了這個庇護傘,她不能自己弄砸了。
看着晏茴隱忍的樣子,凌岳蹙了蹙眉。
他見過的女人不少,但像晏茴這樣的還是獨一份。
毒的時候是真毒,而脆弱的時候也是真脆。
會飆車,卻不胡來。
特別能忍,就像上次領結婚證,他以為她會控制不住指責他,到最後,她卻生生吞了那口氣。
還有他這些日子不回家,原以為她會難堪會鬧事,可聽管家說,她是該幹嘛幹嘛,如果不是特意關注她,家裏就像沒她這個人似的。
這女人,真是不簡單。
晏茴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醫生已經處理好了傷口,凌岳坐在她身邊,沉着臉看她。
她想動一動,可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疼,她根本動不了。
“作死?”凌岳冷颼颼的吐出兩個字。
晏茴眉梢動了動,“我活的挺好,不想死,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
男人面色冷淡,聲音都透着冰碴,“我沒那麼好心,我是怕你死了,你手裏的那份證據也公之於眾,對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