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險地
“前輩,你呢,你在這裏生活這麼長時間,而且你兒子經常出去,你總該知道一些吧。”容盡歡將視線放在了公孫丑的身上。
“我雙目失明,是在進來這裏之前,所以對於這裏的環境我也只是有所耳聞,但並未親眼見過。”公孫丑也沒有辦法。
容盡歡又問:“你兒子之前是怎麼出去的?”
“第一次,就是剛才那個年輕人帶他出去的。”
“原來如此。”沈暮江插言道:“所以你兒子的武功也是他教的吧。”
“是的。”公孫丑承認。
“這就合理了。”沈暮江原本一直都在想,到底是誰用勾魂殺了鎮邊城裏的十大貴族,直到這一刻,他心裏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
“合理什麼?”容盡歡聽不明白。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沈暮江沒有解釋,他冷靜的道:“現在我們往左邊走,走直線,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直線是不能走的。”公孫丑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地方被人佈下了奇門遁甲之術,要從這裏出去,方法只有一個。”
“破陣?”沈暮江眉頭蹙了起來,對於五行八卦這些東西,他根本一竅不通。
“王爺,看來我們真的要困死在這裏了。”小庄終於還是把他那句喪氣話說了出來,“早知道,我們就應該等公孫傲從外面回來了再出去。”
“住口!”沈暮江怒道:“不該說的別說,這話我是第一次教導你么!”
“是,王爺!”小庄立刻閉嘴。
“你也就對下人凶一點,有本事你對這奇門遁甲凶一點啊。”容盡歡也不懂奇門遁甲,這種古老神秘的玄門術法,她還真是未曾涉獵。
“別吵!”沈暮江閉上眼睛,他嘴裏一陣嘀咕,“左左左右,右右右左,左左右,右右左,左右,右左,左,右!有了,我們走!”
“什麼?”小庄驚喜的道:“王爺,難道您已經……”
“少廢話,快上車!”沈暮江似乎發現了什麼端倪,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出發了。
“是,王爺!”小庄了解沈暮江,每次沈暮江表現出超凡的自信,那就說明他已經有了絕對的把握。
隨後,他們向左走了三百米,再向左走二百米,然後又向左走了一百米,在第一個循環中,最後他們向右走了十米……
這是一個左左左右的走法。
隨後,又是右右右左,這一個流程走完以後,耳邊再也聽不到落葉的聲音。
噠噠噠!
呼!馬兒的步伐更快,但呼吸聲卻變得很輕。
咕嚕咕嚕!馬車的車輪子轉的也更為輕鬆。
“對了,走對了!鎮北王果然是奇才啊,這麼複雜的奇門遁甲,竟然這麼輕鬆就給你給破了!”公孫丑感受到在走下坡路,他的聲音頓時變得激動無比。
“看不出來你還真有點本事。”容盡歡本來不想誇他的,但這次要是沒有他,大家可能都得死在那片黑森林當中。
“王爺,對不起。”然而小庄卻是一個勁的道歉。
剛才就遇到一點點挫折,他就開始說沈暮江最討厭的喪氣話,對於此,他也是有絕對理由需要向沈暮江道歉的。
畢竟作為沈暮江的隨從,他學不到沈暮江精神的精髓,最起碼應該學會一點皮毛。
“你為什麼跟他道歉啊,你又沒做錯什麼。”然而容盡歡作為旁觀者,他卻是不太明白,小庄何故要向沈暮江道歉。
在那樣的情形之下,一個正常人的第一反應,多半都是會感到慌亂的。
“容姑娘,你應該很想知道他是怎麼破陣的吧。”公孫丑是前輩,他看大家的話題說的有點僵了,便是很及時的站出來解圍。
“不,不想知道。”容盡歡雖然很感激沈暮江所做的,但對於他個人的一些事情,她仍然沒有絲毫興趣。
“王爺,你就不想說說么?”公孫丑倒是對那很有興趣的樣子。
“沒什麼好說的,今晚無法進城,我們去附近找個地方住下。”雖然沈暮江是鎮北王,但他自己立下的規矩,他不可能自己去打破。
晚上,鎮邊城的大門絕對不會打開。即便是白天,也得看周圍是否有北狄士兵的埋伏。
若是有北狄將士的存在,即便是沈暮江白天想要回城,也是不可能有人給他開門的。
因為,這也是沈暮江自己立下的規矩。不為任何個人而戰,哪怕這個人是沈暮江自己。
“附近有地方住么?”容盡歡問。
“沒有。”沈暮江道。
“那我們去哪兒?”
“找個山洞。”
“啊?”這是要回歸原始的節奏啊。
“啊什麼啊,快到了。”沈暮江是個很有計劃的人,他早就猜到,從那片山麓里出來以後,可能已經入夜。
一旦入夜,外面是很危險的。
很快,他們真的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外面,那山洞裏面很乾燥,不過在山洞下面可以聽到水聲。
“這是什麼洞啊?”容盡歡聽到水聲覺得山洞裏極為恐怖,而且裏面黑漆漆的一片,她不太敢進去。
“水龍洞。”
“水龍洞?”
“就是當地人給這個洞起的名字,具體是什麼樣子的,進去不就知道了?”沈暮江不喜歡啰嗦,什麼事都單刀直入。
容盡歡不喜歡他這樣的個性,實在是太無趣了。
“你們先進去吧,我在外面先看看。”容盡歡抬頭看了眼天色。
其實今晚的月色不錯,周圍的環境大致可以看到一些。
這裏,是一處很偏僻的山腰,山腰上長滿了野草。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樣的地方同樣很危險。因為在那些野草的背後,也可能隱藏着北狄士兵。
容盡歡想起某個典故里的草木皆兵,某個將軍把遠處山上的草木看成了百萬雄兵,嚇得直接投降,真是越想越好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記錯,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以後,她的某些記憶就變得很混亂,有時候她甚至懷疑,那所謂的穿越,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容姑娘,還是進去吧,外面風大,裏面好歹也算是可以遮風擋雨。”小庄從裏面走出來,勸解了一句。
畢竟他們男人沒有什麼,容盡歡一介女流卻需要好好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