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信命,信我
“好,遵命,老婆大人。”
沈墨夜命令別人倒是司空見慣,別人命令他嘛,還是只有安喬一個人敢。
但他卻甘之如飴怎麼辦?
這一頓安喬吃得很飽很滿足。
不得不說,沈墨夜這廚藝比她的還好上一半。
但這傢伙竟然說這些菜式都是他第一次做,為了她才學的。
果然,在某些領域拔尖的人才,在另一個領域也不會差。
沈墨夜簡直就是全能型人才。
但男人嘛,不能誇得太多,尤其是沈墨夜這種原本就自信爆棚的天之驕子。
“沈墨夜……過倆天,就是老爺子準備的壽宴了,你到時候,會出席嗎?”
倆個人相擁在沙發上,看着窗外面的夜景。
黑沉沉的天,難尋一點的星光,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裏去玩了。
沈墨夜懷裏溫香軟玉的,聽到安喬的話,想到傅言和謝芳華的存在。
目光微沉了一下。
“出席,怎麼不出席?”
“真決定要去?”安喬問他。
如果沈老爺子真的主意已決要在宴會上,正式介紹傅言的身份,那麼對於他來說,肯定不是一件好事,甚至還會讓他難堪。
安喬不希望他去面對這樣的事。
“不如,我們一起去旅遊吧。”
事已至此,沈老爺子的主意他們都無法改變。
惹不起,他們還躲不起嗎?
等到傅言的身份公諸於眾,他們再回來。
也免得沈墨夜出席這樣一個跟“鴻門宴”沒有什麼差別的所謂宴會。
沈墨夜低頭,下巴抵住她的額,女人的發香縈繞在他的鼻間。
“安喬,你知道我不是會退避的人,倘若我這個時候跑去旅行,傅言他會以為我怕了,想退縮。”
安喬沉默一陣,握緊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掌心貼着掌心:“不管你怎樣決定,我支持你,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出席,行嗎?”
沈墨夜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當然,你是我未來的老婆,你不陪我誰陪我?”
安喬摟住他的腰,窩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
他身上的氣息,讓她很有安全感,也很舒適。
“安喬,要你跟傅言涇渭分明甚至反目成仇,對你來說,會不會讓你很為難?”
其實這個問題,已經藏在他的心底一段時間。
在他和她分手的那段期間,他知道傅言一直都沒有放棄安喬。
甚至為安喬擋了致命的一刀,差點不在人世。
他很清楚,傅言對於安喬的生活來說,無論她願不願意,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她曾經說過,她和傅言的那些過往,是沒有辦法抹去的,哪怕她對傅言沒有了男女之愛,但她待他,仍如親人。
安喬沉默住。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恰當。
然後,她說:“我支持你,沈墨夜,無條件支持你。”安喬道。
所以,她是不惜跟傅言反目,堅定地站在他的這邊了?
“不過……沈墨夜,如果最後,傅言敗在你的手下,你能不能答應我……至少,不要讓他一敗塗地?”
沈墨夜也默了默,然後輕笑:“在你的眼裏,什麼叫做一敗塗地?”
安喬想了想傅言的從前。
“我想,對於傅言來說,最痛苦的,莫不過就是打回原形吧。”
記起傅言在大學階段,就開始積極辛苦在外面打開,積累人脈。
作為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甚至還是個孤兒的他,以前可沒少受別人的白眼和欺負。
但他從來都不認過輸。
他的野心勃勃,他的不擇手段,大概都是在奮鬥的過程中,一點一點地積聚起來的。
野心和貪婪,就像怪獸一樣,在他的內心不斷地野蠻生長、不斷的壯大。
安喬也反思過,假如當初,她能夠勸阻住他,能夠讓他改變他的想法,那麼,如今的傅言,會不會並不會出現?
“怎麼了?你在心疼他?”沈墨夜問。
安喬:“事情發展到現在,也有我的一部分責任,不是嗎?”
沈墨夜摟緊她:“安喬,你是傻瓜嗎?為什麼要將責任攬到身上?”
安喬回想傅言從A市到龍城的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閉上眼睛:“沈墨夜,你相信命嗎?”
沈墨夜:“我不信命,你信?”
安喬搖頭苦笑:“我以前不相信,現在……”
天意弄人,有些似乎是冥冥之中早就註定好了的安排,實在讓人不得不信。
傅言和她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她來到龍城又和沈墨夜遇上、相愛,而傅言和沈墨夜竟然又是兄弟……
這一切,說是巧合,真的太巧合了。
安喬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早有天意,但她卻很清楚,她自己想要什麼,想要和誰在一起,更清楚,她的人生追求的是什麼。
這一點,她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現在,你也不要信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知道嗎?安喬,你相信我,只要信我,就可以了。”
沈墨夜低頭,柔情滿滿的俊臉映在她美妙的棕眸里,目光,堅如磐石,
安喬被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幽深的眸子,就像溫暖的汪洋一般,讓她可以自由在裏面徜徉遨遊。
她點頭:“嗯,我相信你,我只相信你。”
沈墨夜的臉,湊近。
微涼的雙唇,輕輕地印在她的唇上。
安喬身子微僵一下。
他的吻彷彿就像麻藥一下,只要一碰,就會讓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安喬緩緩地閉上眼睛,感受着這美好的氣氛,也在回應着他。
這個吻從溫柔深情開始,然後漸漸濃烈深沉。
情到濃時,不單單是男人,連女人都……無法自持。
這就是人類,有七情六慾的人類。
所以,安喬覺得自己應該順應這種感覺,順應自己的心意。
屋裏,溫度越發地升高。
曖昧的氣息就像火一樣,熊熊燃燒起來。
沈墨夜在尚有一絲理智的時候,艱難地推開她。
“安喬,你考慮清楚了嗎?”
她之前的顧慮、她的擔心、她的不安,都沒有了嗎?
他不希望她在理智不清晰的時候,將自己重新交給他。
就像當初,他希望她慎重地決定,她是否真的要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