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不清不白

第六百四十八章 不清不白

謝語堂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彷彿在看着什麼執念。

他似乎明白,面前的人應該是和他關係很親密的人,卻怎麼都不會想了。

瑾王也看着他。

他發現謝語堂那看着池婉的眼睛完全是空白的,沒有神採的。

也正是這麼一個人,才會被別人操縱。

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想和神智,淪為一個完完全全被別人操控的工具人。

現在他能夠來找池婉,完全不過是因為他的本能而已,是受他內心的情感驅使。

池婉還在喚着他的名字,得不到任何回應。

不能哭,池婉,你不能哭。

池婉看着面前曾經那樣深愛過的愛人現如今卻沒有了任何反應,眼看着那眼淚就要從眼眶裏落下來了。

她在內心告誡着自己。

事實上,這麼久了,喚了這麼久,他也沒有反應,她早該死心了,不是嗎?

瑾王主動來到謝語堂面前,朝着他揮揮手算是試探一番,“你還認識我嗎?語堂。”

多年未見的親人如今卻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瑾王心中也氣憤難當。

但他知曉,無謂的情緒總是沒用的。

他開始查看謝語堂的身體。

現在能夠藉著這個機會看看他身體的機會已經不多了,言希喜怒無常,也不知道他何時就會改變主意。

“對,皇上,您趕快看看他還有沒有救?”

池婉看見瑾王的動作,猜出了他的意圖,這才恍然說。

方才她一陣傷心,壓根都忘記了瑾王都還會醫術的事實了。

瑾王仔細查探謝語堂的身體。

剛開始,謝語堂對他的觸碰還有些抵觸,然而似乎是察覺到了這是熟悉的故人氣息,焦躁也漸漸平息。

他就這樣乖乖地站在那兒,也不傷害他們。

這尊沉默但高大的身影給了池婉許多觸動,她一邊希冀地看着瑾王,一邊心生感動。

語堂他定然心中是想為他們好的,只是他現在壓根沒有反抗的權力。

一想到這兒,她就又一陣難過。

瑾王查看了一番,撐着下巴沉吟:“這個,還需要多觀察幾天,我現在還沒有確定。”

他頓了頓,把本想吐露出來的真相咽回了肚子裏。

其實,他原本來這裏是隱約知道怎麼解決謝語堂的情況的,因為曾經在古書上看到過這樣類似的情況。

但出於某種原因,他還是避而不談。

池婉擔憂地看着毫無自己意識的謝語堂,着實難過。

一連過去了好幾天,不知為何,一切都相安無事。

而言希也並沒有藉著這件事去刁難為難瑾王,夜晚,池婉和瑾王待在一起,謝語堂總會不由自主地來找她。

瑾王就藉著這個時間和機會去觀察謝語堂的身體,期待能夠找到一些方法來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

然而,最終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言希每天來池婉這裏都能看見她和瑾王待在一起,他們兩個之間那自然的相處氛圍是他學不來的。

他和池婉之間,永遠都是疏離的。

言希看着他們兩個幾乎坐在一起,不知為何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坐的這麼近?”

瑾王看了一眼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已經是正常的朋友距離了,更不用談逾矩的事情,因為,這分明就是無稽之談。

池婉更覺莫名其妙。

她想了下,還是沒有離開多遠的距離,而是對言希道:“我平時和你相處也是坐的這樣近的。”

言希卻覺得池婉這是在維護瑾王。

他更覺不爽了,勾出散漫無謂的笑容,“你們執意如此也沒關係,相信我,我可以讓你們永遠不見面。”

池婉立刻有幾分驚慌了。

在這裏,她的精神已經被言希折磨的很厲害了,他喜怒無常的性格無時無刻不讓她感到如坐針氈。

現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故人和她一起面對他,卻要分開……

池婉又想到曾經那暗無天日的時光了。

瑾王率先讓開了位置,坐到離池婉遠一些的座位,還看向她,“婉婉,這樣也是可以的。”

他冷靜自持的態度第一次似乎有了些許的裂縫。

言希眯着眼在旁邊看着。

他總覺得,現在的瑾王和最開始他見到的瑾王有些不一樣。

最初來的瑾王,雖滿身疲憊,身體虛弱,但內心卻豎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任何人都不能從牆上垮過去。

現在的瑾王,似乎有了缺點。

缺點,是什麼呢?

言希有些想不通,他很少有想不通的事情。

直到池婉不小心把手中的茶杯倒了,溫熱的茶水全部都落在她衣裙上,瑾王便忙不迭站起了身。

在這一刻,言希腦海里似乎有什麼關竅打通了。

瑾王責怪地看着池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一杯茶,也能被你倒掉。”

“我只是沒拿穩而已。”

瑾王拿出手帕剛想要為她擦去衣裙上的水漬,卻冷不防聽見一道聲音傳過來,“沒想到,皇帝陛下居然對姐姐有那樣的心思。”

他動作一頓。

緊接着,瑾王鎮定自若地把手帕遞給池婉,“婉婉,你把這些水漬擦去。”

遞給她之後,他十分從容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但瑾王越是這樣,言希就越發覺得可疑,也更加篤定了他的想法。

“你們兩個這樣不幹凈,我可真是為攝政王傷心吶。”言希還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他語調輕蔑嘲諷,雖說傷心,但那雙眼睛冷酷無情,面上只是勾出嘲諷的弧度。

池婉一怔,胡亂地擦了擦身上的衣裳。

她看向言希,忍不住有些生氣反駁:“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和皇上只是朋友而已,沒有你想的那樣齷齪!”

“朋友?”琢磨了一下這兩個字,言希抬眸冷笑:“姐姐,沒想到你背叛攝政王,居然到這個時候居然還為他掩護。”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語調卻森冷讓人不敢再聽,“若是攝政王知道了,你說,他會怎麼想?”

“若是他某一天恢復了神智,卻看見姐姐你和皇帝陛下廝混在一起,他會如何作想?”

池婉覺得,他的聲音似乎要帶她去一個地獄。

他如此描繪的場景她也不敢想像,原本就坦坦蕩蕩的關係遭他抹黑,她又怎麼會甘心承認?

她氣的臉頰都通紅了,還在不斷反駁着:“你不要說的如此不堪,我和皇上堂堂正正,無任何見不得人的。”

“哦,真是如此?”言希眸光轉向了一旁脊背挺直卻一直沒有說話的瑾王。

瑾王坦坦蕩蕩,觸及到言希戲謔輕蔑的眼神也光風霽月,朗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卻不自覺地在顫抖。

沒錯,他一直都對她有種隱秘的感情,只是這種感情秘而不宣,無法暴露在陽光下。

現在自然也不能就這樣暴露出來。

言希原本之前還嘲諷地說他們,甚至還有心思去替謝語堂傷心,但如今聽見瑾王這一番話,卻忽然就發怒了。

他感覺,他被他們兩個合起伙來對付了。

怎麼看,都覺得面前的兩人是同一個世界的,而他現在是被排斥在外面的,就是他們對付的對象。

他越發惱怒了。

言希冷笑一聲,直接下了命令,“總之,皇帝陛下和姐姐之間關係不清不楚,為了攝政王好,本座不能讓你們再見面了。”

他一聲令下,便有好幾個變異人從外面走進來,他們順勢就要抓住瑾王。

瑾王身邊的周統領表示了絕對的抗拒,“你有什麼資格抓我們皇上?”

“憑什麼?”言希笑了笑,不欲多言,但吐露出來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扎心的,“若是皇帝陛下與姐姐再見面,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本座的變異人大軍,多您一個不多呢。”

他貌似天真,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卻做的是最最無恥的事。

池婉在旁邊着急的不行,然而此時她卻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激怒言希了。

小不點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中,她實在……實在是害怕。

周統領聞言更怒了。

而瑾王則是坦然地攔住了他,“周統領,不要衝動。”

他選擇了接受,“好,我答應你,不見面那就不見面。”

他在變異人的帶領下離開了。

妥協並不代表他害怕被做成變異人,而是現在,他不能再這樣被做成變異人了。

形勢異常嚴峻了,若是再失去了他一個,不知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是好。

絕對不能因為一些小事,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

現在,正是應驗了這一句話,每個人都應當要知道和清楚,自己應當做的事情是什麼。

眼睜睜地看着瑾王被變異人帶走,池婉卻無能為力,只能憤怒地看着面前的言希。

她不明白,這人為何忽然就開始憤怒了。

“你非要逼走任何我身邊的人才開心嗎?你到底要如何?”池婉忍不住直接質問了。

他喜怒無常,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言希看着她生氣,卻很開心。

事實上,他認為自己的這個舉動非常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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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嬌娘:撿個王爺當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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