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豬都讓爛白菜拱了
許慕染腦子嗡嗡的響，看到熟悉的身影跑了，委屈地扁了扁嘴巴，隨着按摩浴缸開始運作，忽然又高興地笑起來，跳進浴缸愉快地玩水。
跑得着急，沒來得及把浴室的門關上，聽到裏面傳來嘩嘩的水聲，司霖夜皺着眉頭，臉上泛起一陣熱，他打開落地窗站在窗口吹冷風，卻怎麼都壓制不下去這股燥熱：也許，家裏的地暖溫度太高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出賣我的愛，你背着我離開……愛情是個什麼鬼東西，什麼鬼東西……”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司霖夜打算關門進去看看許慕染，卻忽然聽到浴室里傳來撕破嗓子的歌聲，頓時腦仁兒一抽，大步走了進去。
“染染，別鬧了。”司霖夜隔着浴室一堵牆柔聲道，可那點嗓音完全被許慕染嗨炸天的嗓門蓋住。
“欸欸，幹什麼幹什麼！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時，大門忽然被人拍響，鄰居是一對五十多歲的中年夫妻，中年大叔腦門和肚皮一樣鋥亮，不悅地看着司霖夜：“小夥子，你們小夫妻大半夜搞什麼搞！整棟樓都要被你們吵醒了！”
司霖夜剛才忘了關門，不禁抱歉：“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醉了……”
話剛說完，許慕染忽然裹着浴袍風一樣沖了出來，頭髮還濕漉漉搭在臉頰上，眼睛濕漉漉的，卻透着奶凶的傻氣：“幹什麼！嗓門大了不起嗎？我男朋友是國家高音隊的，有本事去和我男朋友吵啊！小心讓我男朋友打屎你！”
許慕染一看就是醉得不輕，走個路都東倒西歪，吼完這一嗓子，立馬縮到司霖夜身後只敢露出兩隻眼睛，這模樣像極了大學時期每次和別人打架前的她。
“染染，別鬧，你先回去。”
穿成這樣還要和人鄰居打架，司霖夜頭疼欲裂，生怕她浴袍一不小心散開來，霸道地把人圈進懷裏，看向門口：“實在抱歉，打擾兩位了。”
中年大叔看着男人的眼神，乾咳一聲，莫名氣勢就散了大半，再一看許慕染這架勢，識趣地避嫌，背過身去大聲道：“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了哦，好的不學就學着喝酒抽煙，大半夜瘋瘋癲癲沒個樣子……”
許慕染撐着司霖夜的胳膊就往外蹦，暈暈乎乎地喊：“說誰瘋瘋癲癲？”
司霖夜連忙按住她的手，低聲哄：“染染，我們先回去，別吵到鄰居。”
大叔也火了：“你個小姑娘，你還要動手啊？”
“行了，少說兩句，小夥子也不容易。”鄰居阿姨倒是和善一些，推了大叔一把，看着司霖夜摟着小姑娘低聲哄的模樣，羨慕地直嘆氣：“這年頭，好豬都被爛白菜給拱了，我們家的女兒怎麼沒這麼好命哦。”
司霖夜訕笑一聲，又道了歉，那夫妻倆才擺擺手回去了。
“染染……”司霖夜抱着許慕染，“我給你吹頭髮，這樣會感冒的。”
許慕染鬧累了，歪頭倒在他懷裏：“不要，困。”
“吹完頭髮就睡覺。”司霖夜把人抱回床上，先用毛巾給她把頭髮擦乾了水，然後再用吹風機吹乾，許慕染直接抱着他的腰睡得呼哧呼哧的，臉蛋紅撲撲，挺可愛的。
司霖夜放下吹風機，輕手輕腳把人放進被窩裏，柔聲道：“乖乖睡一覺。”
說著，他起身要去關燈，許慕染卻睜開了一條縫隙，眼疾手快地抓着男人的胳膊，命令道：“不許關燈。”
司霖夜心下一疼：“怕黑？好，不關。”
她以前，是不怕黑的，最喜歡拉着他的手在大學的小竹園裏走夜路，偷偷親他一下，像是偷了腥的貓。
許慕染抱着他的胳膊蹭到司霖夜懷裏，“司霖夜？”
“嗯，我在，我在這裏。”司霖夜被蹭得有些心猿意馬，剛想低頭親親她，卻見許慕染閉着眼睛悄悄哭了，“不要走……”
司霖夜一下子什麼旖旎心思都沒有了，啞聲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不關燈，我怕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許慕染鼻子嗡嗡的，抱着司霖夜哭訴這些年心中的鬱悶，哭着哭着就睡了過去，手卻抱着他不放。
司霖夜低頭親親她的額頭，眼圈發紅：“都是我不好……”
A市一入秋，就難得天晴，今天倒是罕見的出了太陽，早晨的陽光跳躍着橘色的暖意，落進了房間來。
許慕染睜開眼睛，看着沐浴着暖陽的英俊側臉，近在咫尺的呼吸，先是驚了一下，緊接着眨了眨眼睛，司霖夜在她床上？
居然又做夢了！
許慕染嘆了一口氣，蹭過去抱着司霖夜，閉上眼睛繼續睡，心道：怎麼又夢到他了？不過，現在也只能在夢裏抱抱他了。
司霖夜比她醒得早，只是擔心許慕染的反應，所以一直在裝睡，本以為她會大發脾氣，沒想到小女人又抱了上來繼續睡，像是慵懶的小貓。
司霖夜不自覺甜蜜微笑，伸手摟緊許慕染，低聲道：“染染。”
想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再這樣抱着她，溫暖如初，彷彿一切都沒有變過。
“嗯~”許慕染下意識應了一聲，忽然覺得不對勁，清醒過來看了他一眼，對上男人含笑的溫柔眼神，眼底神色變了變，忽然抬腳朝着被子裏的腿踹了過去：“你個王八蛋，怎麼會在我床上？”
力氣之大，許慕染站在軟綿綿的床上，一個沒站穩，整個人被床彈了回去，一下子撲到了男人的懷裏。
空氣瞬間凝結……一秒兩秒三秒……
丟人丟到前男友家了，許慕染恨不得拿被子捂死此刻的自己。
“染染，你別激動，昨天我們……”司霖夜沒動，整個人保持着被她撲倒的姿勢，想解釋又看見小女人害羞得紅到耳根處的臉頰，心情大好。
“什麼都沒有！”許慕染鼓着腮幫，拿起枕頭就往他臉上捂：“我們什麼都沒有，我也沒看見你，你也沒看見我，聽明白了么？”
司霖夜被捂得透不過氣，不得已鬆了手準備坐起來，誰知許慕染也鬆了手。
接下來的一幕就奇迹了，司霖夜整個人被許慕染往前一帶，直接翻個了樁，還沒反應過來的許慕染直接被反撲在了床上，兩人雙唇相對，死死地按了下去……
司霖夜意識到碰到小老虎的尾巴了，貼着她的嘴唇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染，染，你，別，激，動。”
“激動你姥姥……我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對我幹了什麼？”許慕染一把掀開他，撲過去又抓又撓。
司霖夜被她踹下床，撞碎了床頭柜上的花瓶。
“混蛋！”許慕染還不解氣，抓起什麼扔什麼，嗓門拔高了許多，以掩飾聲音里的慌亂，還激動地從床上蹦了下來。
司霖夜無奈地半摟着她的腰身免得人摔倒，免不得挨了幾拳，卻只是躲着，“冷靜點染染，你這樣會吵到鄰居的。”
“少來這一套，你？”
許慕染才聽不進去，正要揮拳頭砸他那張俊臉，門又被人敲響了，鄰居太太的聲音果然傳了今天：“小夥子，你們沒事吧？怎麼聽着不對勁？”
許慕染沒有想到真的會招來鄰居，昨晚的事情根本不記得，臉色頓時通紅，狠狠瞪了司霖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