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做夢一般
哪想這話音剛落,幾人聽得“噗”的一聲。
屋內四人看向阿珍身下,頓時都驚呆了!
直到那孩子哇哇大哭,才叫幾人回過神來。“老姐姐,快,拿剪刀來!”
譚氏慌得轉了兩圈才找到那把剪刀,遞了過去。
臍帶剪下,找了塊布將那孩子給包住了,譚氏這才神情恍惚的出了屋子,往灶房走去。
她的大孫女還等着洗澡呢,她得去給端些水來。
阿珍還維持着半坐半躺的姿勢,看着自家女兒,一臉目瞪口呆。
她都還沒什麼感覺呢,怎的孩子都出來了呢?她這是不是都暈頭了?
直到譚氏又端着水回來,與其他兩人一道將孩子身上洗乾淨了,放在她懷中。她才覺得這不是在做夢。
她是真的將她的孩子生下來了。
兩婦人湊上來,看着阿珍懷中的孩子笑道:“我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識過孩子還能這麼生的。”
這婦人生孩子,哪一個不是掙扎萬千才能將孩子生下來?
誰又沒慘叫連連?
一兩個時辰,那都是運氣。有些女人那是幾天都生不下來。
這麼開個十指,立馬就出來的孩子,連母親哼都沒哼上一聲的。就這麼一個了。
“這還是要感謝曲小姐啊!”譚氏在一旁道:“若不是曲小姐給的東西,我們家阿珍哪裏能這麼快生下孩子?”
這真真是神葯了!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滿是震驚。
曲小姐還能有那種東西?
要真是這樣,往後,他們村子裏誰家媳婦生孩子,還擔心什麼?
“這也說這孩子有福氣不是?不然,怎麼能遇到曲小姐?”
“那是。”
阿珍摸了摸小女兒的臉道:“不若,就叫阿福吧?”
如同猜測的那般,石頭去尋了那個姓萬的接生婆,果然沒能找到。
那接生婆在前一日就被一戶有錢人家接走了,說是家中夫人要生了。
石頭沒法,只能調頭去尋別的接生婆。
可這好的接生婆在他們那周圍,也就那麼三兩個,要生產的婦人卻不是那麼點。
連着兩人都沒有找到,石頭咬牙尋了個一般的接生婆。
他家阿珍就要生了,耗不起。
尋到了接生婆,才匆匆往仙人村趕。
這回了村子,到了自家院子外,卻不曾聽到裏面有聲響。
石頭心頭頓時生出些不好的想法來。猛然將門給推開。
“石頭,你回來了?”聽到聲響的譚氏回過頭去,見到自家兒子,笑着問道。
石頭一心想着他家阿珍,也沒去注意他娘的表情,只道:“娘,阿珍呢?”
怎的沒聽到她的聲音?
“阿珍在你們那屋子呢。”譚氏道。
聞言,石頭轉頭對身後的接生婆道:“勞煩嬸子了。”
說著就要帶着那接生婆往裏面走。
譚氏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還有這麼一個人,應該是他帶回來的接生婆了。
可這時候,阿珍都已經生完孩子了,什麼都已經收拾好了,哪裏還需要接生婆?
她上前一步將人給截了下來。“來,老姐姐,先喝完水吧。”
正巧她在灶房裏煮了好些雞蛋。
說完,她就拉着那接生婆往灶房裏去了。
那接生婆只當是譚氏想着討好她,好給接生,也沒拒絕,跟着去了。
反正這事情,她也是沒少遇到過。
那些人怕她們這些接生婆不盡心,就想着法子討好。這接生前吃個雞蛋什麼的,那都是常有的事。
想來這家也是了。
譚氏轉頭,看着石頭還在那傻乎乎站着,頓時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還在那站着作甚?還不趕緊收拾一下,洗乾淨了再進屋子看阿珍娘兩。”
石頭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往水缸那邊走去。
走了幾步身軀一震。他娘剛才說的什麼?
阿珍娘兩?
阿珍生了嗎?
石頭想都不敢想。
哪有這麼快就能將孩子生下來了?
他按捺住心中疑惑,飛快的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才進了屋子。
屋子裏靜悄悄的,他進去,也就只能看到那床上躺着人。
除此之外,就看不到其他人的蹤跡。
石頭的心跳都快了些。
他咽了咽口水,往床邊走去。他自己都沒發現,他那腳步快了許多,越來越快。
眨眼就到了床前。
“你回來了?”阿珍看到他突然出現在屋子裏,有些意外,指着旁邊道:“快,看看我們的女兒。”
石頭湊上前去,看到阿珍的身旁露出一張小臉來。
白白嫩嫩的,像是人家出生了很久的孩子。
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孩子剛出生不該是紅彤彤的嗎?
怎的他們家這孩子與別人的不同?
似是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原本睡着的小人兒睜開了眼睛,衝著石頭笑了。
看着她睜開眼的那一瞬,石頭的心柔軟如水。
“這次一定要感謝曲小姐,”阿珍看着自家小女兒睜開眼,伸出一根手指逗着她,“這次若不是曲小姐送來的東西,我們母女怕是凶多吉少。”
她現在都還覺得自己這是在做夢一般。
什麼罪都沒受,孩子都生下來了。
石頭看她臉色紅潤,絲毫看不出是個剛生完孩子的人,認真點點頭。
曲小姐對他們家的恩情,那是一輩子都還不完。
兩人靠在一起逗着他們剛出生的小女兒,譚氏端着碗進來看着這一幕,有些好笑。
這兩人真的是有女萬事足嗎?
都沒餓嗎?
腳步聲傳來,兩人這才不舍的將視線挪開。“娘,你來了。”
“怎的,娘來不得啊?”譚氏瞪了一眼石頭,說道:“你沒餓嗎?”
她將那碗糖蛋遞給了阿珍,這才把另一碗白蛋給了石頭。
“要不是看你走那麼遠,這蛋啊,就不給你吃。”什麼都給拋腦後了!叫他看看她們母女兩,那就真是看了,也沒想着阿珍費了那麼大力氣餓了沒。
要照着譚氏說來,他就真該在旁邊看着吃。
可他這好歹也是去尋了個接生婆來,哪怕那接生婆來了也沒用。
石頭衝著他娘笑着。
“別笑了,趕緊喝完,將蛋給曲小姐送去。”
阿珍剛才還在跟他說要報答曲小姐呢,這時候就讓他給送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