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招牌菜
翻看了手中的賬冊,笑眯眯道:“姑娘,一共是二百一十八兩銀子。”
“二百一十八兩?”被驚着了的丫頭下意識提高了聲音。
她知道這尚悅樓的菜貴,可不曾想過,會是這麼貴!
她知道手中的銀票可能不夠,可也沒想過,會差那麼多!整整差了一百一十八兩。
掌柜見她臉上一副難以置信,也沒生氣,這事,在尚悅樓,也不是只出現一兩次了。
他解釋道:“姑娘點的那些菜,可都是我們尚悅樓的招牌菜。至於我們這裏的菜,那可都是明碼標價。姑娘若是不信,大可自己算算。”
說話間,他手指着大堂上方的那些木牌。
上面記載的,可都是尚悅樓菜的價錢。
方便客人,能夠清楚自己點的那些菜是何價格,自己能不能點。
當然也為了尚悅樓不會因着菜品價格而生出些麻煩事。
在尚悅樓的店小二,也是經過了培訓。接待那些不曾來過的客人的時候,都有過提醒。
這也是避免在結賬的時候爭吵了。
眼下,這還有一個富家小姐胡亂點菜。
掌柜的嘴角還是掛着笑意,說道:“姑娘可看好了?”
看好了,那就該是結賬了。
“若是姑娘身上的銀兩沒有帶夠,大可回府中取了再來。”當然,那也就只是兩人之中走一人。
要麼是小姐留在這,丫頭回去,要不就是丫頭留在這裏,小姐回去。
這就要看她們自己選擇了。
不過……
他看着幾步遠站着的那位小姐。
照着富家小姐性子,應該是不會留在這裏等待的。
畢竟,要在這待上許久時間,人來人往,太失顏面。
若是再遇上一兩個熟悉的人,那才更是糟糕。
哪想,這次他猜錯了。
只見得那位小姐聞言,轉過身來,對丫頭說道:“你且回去取了銀票來。”
掌柜瞧着,那位小姐的眼眶都紅了。
果然,這還是覺得丟臉了吧?
只是,她竟然會選擇在這等着,叫她家的丫頭回去取。
這還真的是叫人大開眼界了。
心中這麼想着,掌柜帶着微笑道:“小姐可以尋個位置坐坐。”
“不必了,我在這裏等着就好。”少女搖頭,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尤其是在視線瞥到那一行人下來的時候,眼睛那是紅了又紅。
似乎是被誰欺負了一般。
瞧着她那樣子,掌柜的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些。
這樣子是做給誰看?
他這也沒欺負她不是?
也沒叫她們點菜都點招牌菜不是?
便是她們沒那麼多銀票結賬,他在這裏也是好言好語的和她們說話,也沒半點冒犯。
如此,都還露出這麼一副被人欺負的表情。
這是當他這尚悅樓好欺負不成?
少女不知,此時她的形象在掌柜心中已經跌到谷底,更是不知道,她這樣會給她帶來怎樣的麻煩。
此時,她還只顧着那從樓上下來的人,瞧着那人愈發近了,眼中的淚水驟然滑落下來。
少女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叫人心生憐惜。
當然,這要是其他人的話,大概就會上前詢問了。
然而她在那無聲流淚之後,瞥見她等着的人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徑直從旁邊走過去了。
原本還想趁着這個機會搭上寧王的少女一僵,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這個寧王,果然是個不懂風情,不知道憐惜少女的木頭!
她都這樣了,也不來安慰。
若是換做其他人,怕是見她一眼,就來安慰了吧?
少女心中咆哮不已,臉上的扭曲也因着冷靜下來而淡去。
這一幕被掌柜的看了個清楚,心底對着這少女更是鄙夷不已。
他就說呢,怎的還沒人欺負,就露出那種表情來了。
原來,就是在這裏等着寧王殿下呢。
故意做出這麼一番噁心人的動作來,就是為了引得寧王的注意!
也就不想想,若是寧王真的不分青紅皂白,就降罪尚悅樓呢?
他們這不無辜嗎?
真是可惡至極。
掌柜垂下眼瞼,將眼底的厭惡掩藏下來。
也是時候叫人去查查這是誰家的了。
手中的動作停下,掌柜衝著不遠處站着的人做了個手勢。
少女尚且不知,她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沒能引得了寧王的關注,反而是將尚悅樓給得罪了。
另一邊,寧王雖然是沒有注意到這少女,他身邊跟隨着的侍衛卻是注意到了。
“主子,是晉華郡主的堂妹。”
“與本王何干?”寧王眼都沒眨一下,上馬離開了。
小丫頭的堂妹那又怎樣?
他也不曾聽她說過她與那人,隻字不提,那也就代表關係並不密切。他為何要去關注那麼一個人?
侍衛摸摸鼻子,沒再說話,也騎馬跟着離去了。
他家主子既然是不關心這件事,那也就算了。要是他家主子關心的話,他還要跟他家主子提上一提。
晉華郡主那位堂妹,顯然就是衝著自家主子來的。
也是他家主子這次立的功大了,什麼貓貓狗狗都想着要上來博關注。
也不想想,自己那庸脂俗粉的樣子,可能夠進入主子的眼?
唯一能夠進得了主子眼的人,也就只有那位晉華郡主了。
馬蹄噠噠聲漸遠。
還站在尚悅樓大堂的少女聽聞這聲音,手死死的握着。
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早知道,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會在這站着。她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會讓那丫頭回去!不會自己在這丟顏面。
就算她沒有去看周圍那些人,她都感覺,那些人的視線時不時的從她身上掃過。她都感覺,那些人在嘲諷她。
嘲諷她明明沒有那麼多的銀子,偏偏要點那麼多的招牌菜。
尤其是她瞥見樓上她剛才用的那雅間收拾完出來的店小二之後……
他那眼神,讓她恨不得將他的眼睛挖出來。
這地方,她是一刻鐘也待不下去了。
要不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就這麼一聲不吭的離開,她定然是要奪路而逃。
這般的狼狽,都怪那個賤女人!
若不是那賤女人,若不是那賤女人將那人的目光奪走,她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主意,不會到這裏來引得那寧王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