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她這麼喊能讓他愉悅
聶韶音心頭一凜!
原來,她竟是來到了傳說中與浮雲閣並駕齊驅的七絕樓?
七絕樓,是一個建造在外城地底下的地下城!
我的天,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但見君陌歸就跟自己家似的熟門熟路,莫非——
七絕樓是這腹黑男的產業!
領會到這個,聶韶音連忙朝紫衣看過去,問:“七絕樓,是他的?”
紫衣還在檢查她身上是否沾了污穢,見她身上乾淨得很,才點點頭,道:“紫衣六歲起進七絕樓培養。”
聶韶音恍然大悟:“我說呢!”
若不是君陌歸手底下有這樣一個組織,哪裏拼得過皇帝的迫害,怕墳頭草都可以蓋豬窩了!
轉而又有一個問題:“他為什麼帶我來這裏,就不怕我知道他的秘密嗎?”
紫衣抿唇,道:“紫衣已經是小姐的人了,按理不該替王爺說話。但是王爺能帶小姐來七絕樓,可見小姐是王爺信得過的人。”
“信得過的人?”聶韶音微怔,緩緩咀嚼着這句話。
她認真回想。
在君陌歸去浮雲閣找她看診之前,哪怕明知道自己被她下了毒,也不曾讓她診過脈,對她極為防備。
可發生了這些事之後,他對她的態度就轉變了?
還帶她來七絕樓,這是真的把她當成門客、還是可以信任的那種?
被人信任的感覺當然是好的,君陌歸能把自己的底子露給她看,是不是被代表着他是值得她相信的?
“王爺既然帶了小姐過來,想必巧衣此時就在鑄造房中,不如我帶你過去吧。”紫衣見她若有所思,或許能對逸王改觀。
紫衣當然是希望聶韶音與君陌歸能夠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這樣她不需要背棄一手栽培自己的主子,也能效忠聶韶音。
就怕,他們為敵!
讓她對着往昔的兄弟下手,她要怎麼自處?
“走吧。”既來之則安之,聶韶音甩了甩頭沒去想太多,跟着紫衣去了鑄造房。
鑄造房的溫度很高,因為火爐風箱一直在運轉,而七絕樓的工匠竟然屬於倒班制,夜裏也有人在工作。
因為溫度太高,這些工匠都是赤膊的。
紫衣對此見慣不怪了,卻有些擔憂聶韶音:“小姐,你別看就是……”
畢竟是大家出身……
然而她話音還沒落下,卻發現身側的這位“大家貴溪”竟然一臉興奮、目不轉睛地看着那些赤膊打鐵的壯漢,口中還發出感慨:“哇,這肌肉太給力了,強烈符合暴力美學的標準!嘖嘖嘖,好想摸一把看看,是不是堅硬如鐵!”
紫衣默:“……”
已經簡單沖洗過換了一身衣裳、趕過來的君陌歸:“……”
青衣:“……”
本朝最豪放的女子,也沒有這樣放浪形骸好么!
“你真的是在聶家長大的么?”
就算聶太醫再不重視自己的女兒,也不能讓她變成這樣“不拘小節”吧?
聽到君陌歸的話,聶韶音轉過身來,沖他眨了眨眼睛,道:“我個人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呀!至少……不會因為被人輕薄了兩下,就投井自盡了!這人吶,都是會變的!”
朝君陌歸看去,此時他已經換了一身黑色勁裝,看上去幹練瀟洒。黑色衣裝,又在比較黑暗的環境,顯得此人戾氣更重了一些,白日裏的溫弱蕩然無存!
她的話,讓他微微一怔。
想到之前調查出來的結果,她曾經投井自盡,並且確定已經斷氣了。
可是不久后她又活了過來,並且猶如換了個芯子似的性情大變,跟原來的聶韶全然不同!
那麼,她究竟是不是聶韶?
難道……
想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君陌歸直覺不願意往下想。
“屬下見過王爺!”
眾人向君陌歸行禮,將他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他點點頭,道:“忙自己的事情去,不用理會本王。”
便走在前面,道:“聶韶,跟本王過來。”
知道這是要去見巧衣了,聶韶音當然是立刻跟上。
在地下鑄造房繞來繞去,感受了極度高溫,聶韶音也能明白了:“君陌歸,你這裏叫做溫泉別莊,上頭有溫泉,是因為……鑄造房的溫度太高,使得地面的泉水變熱,而不是天然的地熱?”
他喊了她名字,她理所當然禮尚往來。
她不覺得有什麼,卻讓君陌歸微微怔住。
他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竟然發現自己並不排斥她指名道姓地喊自己的名字,相反,比起“逸王”來說,她這麼喊更能讓他愉悅?
不解這種心情是如何來的,他淡淡回應:“嗯,你猜對了。”
對於她的博學,他忍不住目光深邃起來,問:“本王不介意暴露七絕樓與你知曉,你可願意告訴本王,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不被聶勁峰看重的聶韶,據說連識葯都沒有教給她,她又怎麼會有這麼一手高妙的醫術呢?
聶家既然沒有培養過聶韶,她為何有這樣的學識,還有那樣的心智謀算?
借屍還魂,說起來玄妙,難道真的存在?
聶韶音仰頭,對上身側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人的深邃鳳眸,倏地一笑,道:“以後有合適的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的。不過……肯定不是現在!”
開玩笑,她若說她是從二十一世紀的後世來的,嚇死人好嗎!怕是會被當妖怪抓起來,放火燒死吧?
君陌歸眯了眯眼睛,倒是不失望,薄唇反而勾出淺淺的笑意,道:“好啊,本王拭目以待,希望你莫要忘了!”
說話間,專門給七絕樓旗下第一工匠巧衣的單獨鑄造房到了。
一行人進來。
聶韶音一眼就看到了鍛造爐旁邊站着的男人,虎背熊腰的,不用正面看就知道是個猛男!
他們這麼多人走進來動靜不小,他並沒有立即過來朝君陌歸行禮,而是專註地一邊研究圖紙,一邊在鍛造什麼。
果然是個態度認真的手藝人!
聶韶音走過去,發現那圖紙就是自己畫的手術刀系列!
只不過,這份圖紙是羊毫臨摹的,並非她用炭筆畫的那幅!
她詫異地看着鍛造爐里滾動的液體材料,問:“這是黑鐵水?”
一塊塊的黑鐵材料在鍛造爐里焚燒,變成了液體注入一個石頭雕刻成的模具中,赤裸着上身的巧衣,動作極為麻利而嫻熟,用工具把模具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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