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訌(中)

內訌(中)

()月色正濃,天地寂寥。

黑夜總是因為陰謀而顯的更加深邃璀璨。

皇城郊外的一座僻靜無人煙的林蔭深處,兩路黑衣人馬對峙着。

一路僅僅三人,同樣削薄的身材,面無表情。成品字型站迎面而立,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對面十幾個黑衣人。

十多個黑衣人中間一個似帶頭模樣的人背着手站了出來,雖然有些疑惑不解,但依舊不動聲色,淡笑道:“究竟是什麼消息如此重要?甚至不能讓你們太子殿下的心腹東方霽雪稍帶?他的辦事能力到是頗讓我欣賞不已。”

三名男子帶頭的一人,毫不理會眼前人的言語間的故意試探,淡淡掃了一眼對面的男人,漠然道:“主子有交待,讓你看完這封信涵,立刻給予答覆。”說罷,逕自從腰間取出一顆臘丸,便抬手急射向對方。

圍繞在側的眾黑衣人見對方如此無禮,紛紛怒目而視,迅速的抽出各自的配劍。而前面站立的黑衣男子卻巍然不動的打了個手勢,制止了身後手下的動作。

冷眼看着急射而來的那顆臘丸,暗自警覺!

男子雙眼狠狠一眯,殺意一閃而逝。彷彿適才的殺意只是錯覺,對着三人展顏一笑,僅是微微側頭,右手迅猛一抬,成鷹爪向左臉側的方向一抓,那顆臘丸便瞬間落入了鷹爪的指間,赫然碎裂開來。

深受世家良好的修養禮儀所熏陶,人前的表面功夫自是有一套。可那顆小小臘丸,居然在他有心讓對方出醜之下,以六層的功力竟然只是卸下了對方急射而來的勁道不說,而且臘丸轟然碎裂在指尖!

甚至這力道並無霸道傷人之處明顯更勝他一籌。雖然他的下屬並不知道他的意圖,可對方三人那明顯流露出來的瞭然神色,無疑告訴了他,他有意使用這招打算將這小臘丸捏在指尖的企圖是可笑的想法。如此一來,男子臉色就有些難看了,雖然只此一招,便以是立分高下。

對於眼前三人的實力,他頭一次摸不清底細了,表面上看,南宮一族富賈一方,雖說在江湖之上有些名聲,可近些年來,幾乎就沒有什麼好手出現在江湖之上了,那眼下皇甫天下身邊的高手究竟從何而來?

男子強自壓下心火,並不急着打開那張紙條,銳利的雙瞳緊緊盯着前面的三人,似笑非笑的冷聲道:“太子殿下的心腹果然個個非同一般,若不是他對翔兒情有獨鍾,在下還真不敢與之為伍啊!一個御前禁衛統領東方霽雪的身手便已經不下於我了,你們這些貼身下屬自然更加不可小覷,可笑可笑,想不到我寧于飛居然還有看走眼的時侯,那日宮中出手試探之時,可見你還隱藏了不少實力!”

可他又如何知道,南宮家一族的這一代,南宮浩煙這個絕頂高手修鍊的武功跟本就不能行走江湖之上,甚至南宮一族暗中的勢力不是他所能想像的,東境國遺脈。南宮浩煙早在八年前便隱藏自身的超強實力潛入皇宮,以東方霽雪的名字做了禁衛統領,自然是為了方便行事。

三人聞言依舊不動如山,似乎對方所言一切都與之無關。

寧于飛的一張俊臉有些扭曲,暗自惱怒之餘亦有些訕然,同這些人計較些什麼呢?雖然他恨不得殺光皇甫國的皇室宗親,以報滅門之仇,但皇甫天下這顆棋子的手下們,身手的確不錯!!

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依然不為所動的三人,寧于飛忍下心中不滿,眼珠一轉,不懷好意的淡淡笑了開來,別有深意的看着手中的紙條,似喃喃自語道:“半年一過,這如許多的好手到底該怎麼安排呢?”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顯然就是讓面前的幾個人別太囂張。

皇甫天下一死,他手下的再多的能人那也自是會屬於皇甫天翔的了,這讓他如何不得意?如何不張狂毫無顧及?

其實,寧于飛跟本就是先入為主了,他妹妹前皇后與他唯一的寶貝侄子皇甫天翔身邊所發生的事情,他自是比誰清楚!不到十歲的五皇子,一個為了他的侄兒天翔瞎了雙眼,甚至活不過半年的名譽太子皇甫天下,他自是昂然不懼。但他卻心驚於這個皇甫天下身邊人的實力,甚至起了將之納為己用的心思。

三名男子殺氣漸漸瀰漫開來,尤其為首的男子,原本冷漠無情的臉,此刻居然詭異的很,明明該是氣極,可讓人不懂深意的是,那張臉竟然還帶着點點笑意,可又明顯不正常的是他那雙深邃的眼瞳卻又明顯的像似在看待死人一般的森冷。

“寧于飛,主子還待我們去回話。”三人之中的后側的男子很不爽的斥聲怒道。

似想起了些什麼,眉頭微皺,居然牽出了一絲不滿,轉頭對着身邊的人低低問道:“水,那臘丸上的藥效時辰到了沒?”

還未待水回答,也不等寧于飛打開那張紙條,站在兩人為首的黑衣男子卻是已經身型極閃,瞬間消失在了眼前。

水看了看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傢伙,事不關己的留下一句,“木,別讓人跑了。火要發狂了。”便迅速的躍向了寧于飛身邊圍着的十來個黑衣人。

與此同時,皇帝的寢宮之中,床榻之上的兩具精緻如玉的身體激烈的糾纏在了一起,近乎饑渴的嬰兒般,皇甫昱宵熾烈熱切的沉迷在這恍若楠柯一夢的旖旎夢境,迷離而忐忑,驚喜而激烈,這種種的矛盾情緒猶如火山噴發般的濃烈。

皇甫昱宵看着身下主動回應着吻他的皇甫昱寒,散落在床鋪上的長發纏繞在彼此身側,傾城絕艷的絕色的容顏卸下了往日的冷漠與強硬,佈滿了情潮的魅惑,略顯柔弱的晶瑩臉龐更是粉若桃腮動人心魄,激烈啃咬噬吻之下,那完美的菱唇如今艷紅如血。

緩緩分開糾纏不放的靈舌,那微張的嘴角流泄出的細長的銀絲隨着他嘴唇的退開,牽起一陣妖嬈的□氣息。在室內的琉璃盞的燈光下,更為一向強勢的美人皇帝平添驚人的嫵媚風情與□的妖嬈之色。

心神蕩漾的皇甫昱宵盡乎膜拜珍寶一般留戀在美人皇帝微揚起的頭顱所暴露在空氣中的完美弧度,靈動的左手順着滑膩的肌膚探向了兩人早以昂揚的利器互相磨擦起火的戰場,大手同時握住兩端,時輕時重、由緩慢到加速的過程中儘力的挑逗着美人皇帝跨下的昂揚,濃重的喘息聲充斥在耳邊,不時的挑戰着他的聽覺神經,刺激着他的理智。感受到美人皇帝難耐□的扭動,強自忍耐的大手禁錮的他腰肢生疼!

皇甫昱宵的抬頭望着那挑起□的狹長鳳眸。如子夜星辰般奪目的璀璨光華,輕輕流泄着深沉而俱有侵略性的**,那不時透露出來的氣息依舊帶着不容挑戰的威嚴與難以征服的高傲。這無疑更加刺激了皇甫昱宵骨子裏的獸性,低吼一聲猛的朝身下的美人皇帝激烈的耕耘開墾起來,種下難以計數的朵朵梅花,給身下一慣主導着一切的帝王平添了一份妖異的魅惑與性感。

一直注意着眼前皇帝難得流露出來的魅惑妖嬈,迷醉的皇甫昱宵雙唇也漸漸游移到了皇帝的跨間。一手順着肌理的小腹上緩慢的點火,一手輕柔的揉捏着在空氣中戰慄的茱萸果實,而舌尖輕觸聳立在眼前的昂揚利器,靈活的舌尖帶着銀絲輕巧地滑動在的頂端邊緣,每每一觸即離,撩撥着它的底線。偶爾亦會在它極度憤怒叫囂時,大發慈悲的親吻吮吸不斷滴落的晶瑩,將之漸漸吞食在嘴裏,極盡嫵媚的挑逗,溫柔的□着開始泛着紫色的□,給予短暫的安撫……卻絲毫沒有張嘴含下已經開始憤怒到顫抖的傢伙。

粗重的喘息聲漸漸不穩,一臉壞笑的皇甫昱宵一邊逗弄着不斷溢出汁液的兇器,一邊貪婪的痴望着皇甫昱寒在這一刻所流露出來的每一分別樣的風情。皇甫昱寒對於**自然有着超越普通人的自制力,習慣於在人前掩飾自己的一切不透露破綻於人前的他,卻唯獨在皇甫昱宵的面前毫不隱藏自己的另一面。由開始任憑皇甫昱宵作惡點火,到後來□燃燒的越來越盛不得發泄,深沉的眸底閃過濃濃的侵佔意味。看着一副壞笑沾沾得意的皇甫昱宵,早以頻臨爆發邊緣的皇甫昱寒一把將玩的不亦樂乎的皇甫昱宵按了下去。

然而,沒有人知道,血腥的殺戮在皇帝默許皇甫昱宵的這一刻才是正式開始罷了,皇宮之中驚悚駭人的黑暗亦同樣再次上演。

整座皇宮,除了皇帝的泰清宮,皇甫天下的景陽宮之外,大批禁衛軍被調到宮門四處。隸屬皇帝的親兵們悉數將皇甫昱宵調來的人馬全部斬於刀下!血腥的殺戮悄無聲息的進行着,無數的驚呼聲,求饒聲,哭喊聲如厲鬼般凄涼,可不待這些人的聲音傳出老遠,弓箭手的箭雨輪番上陣。

而與此同時,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傳聞昏迷未醒的三皇子皇甫天賜居然詭異的帶着侍衛們,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四皇子皇甫天鴻的寢宮!

皇甫天鴻散亂着長發,面色慘白的看着寢宮之中所有倒在血泊之中的宮人,恐懼的看着那些火把照曜之下,包圍着他的禁衛兵們。

驚慌不知所已的他咽了咽口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顫抖的雙腿,儘可能的大聲怒吼道:“難道你們……你們要造反不成!父皇一定會……一定會誅你們九族!”

他不相信,不相信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前一陣子母妃才告訴他,皇甫天翔與皇甫天鵬失蹤了,太醫院的院士都暗下說昏迷的皇甫天賜與那無用的太子皇甫天下都有可能活不了。唯有他,唯有他有機會登上那個位子!他甚至剛才做夢都是無數臣子下跪迎接新皇了……

“我的好皇弟,別來無恙?我這個做哥哥的可想念的緊!皇兄今日身體剛好便即刻前來探望,你怎的也不好生招待一番?”

皇甫天賜嘴角含笑,看也沒看一眼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皇甫天鴻,逕自輕輕擦拭着劍上的血跡,就那麼溫文而雅的自禁衛軍中走了出來。

皇甫天賜又處於什麼樣的角色?沒有人能夠知道他與皇帝達成了什麼共識!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在南宮家族出現立誓幫他的同時,他為何會在今夜帶着皇帝虎符,與隸屬皇帝的親兵們,將皇甫昱宵所安排在宮中的人馬,南宮浩煙這些年所經營的心腹們,全部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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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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