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賊行兇
小周個榆木腦袋,看我朝他擠眼,也不知是啥意思。
趙朔還在氣頭兒上,直接就把胳膊抽回去了,罵罵咧咧的說了句,“別他媽看了,沒事兒!”
我看小周鬆手了,就使勁兒朝他眨眼,這小子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把趙朔的胳膊又拽回來,假模假樣的捏了捏,說,“表少爺,您這骨頭扭着了,挺嚴重的,暫時不能開車了。”
“你是不是聾?老子說沒事兒!”趙朔強調着往回拽胳膊。
小周順勢一擰,我就聽‘咔吧’一聲,趙朔臉上那汗瞬間就下來了。
“真挺嚴重的。”小周不在意的說著,再鬆手,趙朔那胳膊就垂下去了。
“周方…你大爺……”趙朔咬牙罵著,哭腔都快出來了。
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趕緊問,“真挺嚴重的?剛才看着沒事兒啊!”
小周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
我說,“可你得看着我,也沒法兒送大表哥回去吧?”
小周還是點頭。
我趕緊提議,“那就讓大表哥住這兒吧!反正空房間那麼多,你又懂醫術,明兒再給姜爺打電話,派人來接就是了。”
小周想了想,說,“行。”
趙朔抱着胳膊,急赤白臉的瞅瞅我,又瞅瞅小周,也不知是想罵小周不是東西,還是想罵我傻逼,反正張了張嘴,啥也沒說,憋着肚子氣就出去了。
小周趕緊跟出去,過了會兒回來跟我說,把趙朔安置在走廊東頭那屋了,手機已經沒收了。
我點點頭,提醒他,“這傻逼是被你不小心扭傷的,跟我沒關係,懂嗎?”
聞言,小周很方。
“不過你放心,沒人會拿這事兒找你算賬,還有,晚上我得去看看他,把你那身兒保安服給我拿過來,到時候你去窗外那樹上蹲着,聽着啥動靜兒,就假裝不知道。”
小周問我,“為什麼?”
“哎?你不是說,只要我不出去,在別墅幹什麼都行嗎?”我反問。
小周想了想,似乎是覺得這話沒毛病,就點頭說,“小的懂了。”
說完這小子就要出去,我趕緊叫住他,說,“把趙朔手機給我。”
小周猶豫着沒動。
“我不亂打電話。”
小周摸了摸口袋,還是沒給我。
“我就看個新鮮兒,那手機都有鎖,我又解不開,一會兒就給你。”
仔細琢磨了會兒,小周才把手機給我。
這小子前腳出去,我就關機用側鍵清除了密碼,開機之後其他的通訊軟件已經無法登陸了,但電話簿和通話記錄還在。
我看短訊里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驗證號碼和推銷廣告,就打開通話記錄,翻到了小鳳兒離開那天,當天趙朔只和三個人通過話。
電話備註分別是表妹、老頭子、和一個叫白棧的。
我把電話號記在腦子裏,隨便設了個鍵盤鎖,就關機,把手機給小周了。
傍晚的時候,被留在別墅的趙朔可能是回過味兒覺得這事兒不對,又找了我兩次,但都被小周給拖回去了,這小子也看不出到底是咋回事兒,就以為是小周看他不順眼,故意給他找病呢。
我再廢物點兒,跟他一樣是被軟禁的,也幫不上忙,他也就只能放放狠話,說等出去再找姜爺算賬,到時候有周方的好果子吃。
小周也不聽,我也假裝聽不見,這之後就沒人來過這宅子了,入了夜,等到十二點,我換上小周的保安服,到窗口看了看。
別看這周方性子軸,我說話他倒聽,真就蹲在院兒里那大樹上,老實待着呢,我掂掂手裏的電棍,就出屋兒了,從走廊這頭兒走到那頭兒,原本也沒多遠,過個樓梯口的事兒,可偏偏就在樓梯口兒這塊兒,我就讓人給勒了脖子了。
“別動!”聽音兒是個女的。
明晃晃的刀子就架在我脖子上,嚇得我趕緊把手舉起來,示意不會亂動。
就聽那女的問我,“姓顧的在哪兒?”
這院兒里姓顧的就我一個,姜伯說這兩天得有不少人來這宅子,可沒說還有偷摸進來的?周方那個小王八犢子,擱樹上蹲着不能是沒看見,合著這也是放進來的?
“問你話呢,哪屋?”這人問的急,手裏那刀刃兒直貼我脖子。
我怕她一哆嗦真給我抹了脖子,就朝趙朔那屋指了下,說,“別別殺我,我也看那小子不順眼,正要找他算賬呢!”
“算賬?你不是姜管家留的保安嗎?敢跟主子動手了?”聽音兒,這女的不咋信。
“這黑燈瞎火的,我揍他一頓,他能知道我誰啊?”
“呵,你這小保安,膽子倒是不小。”
“誰讓這孫子欺人太甚呢?不過就是個鄉下來的野小子,還敢拿人不當人,呸!不給他點兒厲害瞧瞧,他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說得對,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定得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那女的跟着罵了兩句,就鬆手了,我回頭細瞅了眼,對方小個兒不高,瘦啦吧唧的,有點兒發育不良,聽說話那音兒年紀也不大,但是臉上蒙了個頭巾,只露着一雙眼,看不出長啥樣兒。
“看什麼看?趕緊的!”見我瞅她,那女的趕緊拿刀戳了我一下。
那明晃晃的刀尖子戳在我胳膊上,扎得我一激靈,我看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的,趕緊躲她遠了點兒,然後十分狗腿的帶路,就把她領趙朔那屋兒去了。
我倆一左一右蹲在門口,那丫頭先是擰了擰門,又沖我伸手,說,“鑰匙!”
“啊?”我也擰了擰門,發現這房門反鎖了,就有點兒尷尬的搖了搖頭,小聲說,“我沒鑰匙。”
“你是保安,你沒鑰匙?你沒鑰匙?”小丫頭氣呼呼的說著,又拿刀子戳了我兩下。
我趕緊躲開,制止說,“別戳了!我能開!”
小丫頭聽了,就先把手縮回去了,老實兒的擱門口蹲着,等我開門。
我左右看看,也沒傢伙事兒,就從那小丫頭腦袋上摘了個小黑卡子,掰直了伸到鎖眼兒里捅了兩下。
那小丫頭片子就蹲在旁邊兒,活像個捕獵的狼崽子,兩眼方亮的盯着鎖眼兒。
‘咔噠’不大點兒小聲,我擰了下門把手,見鎖開了,忍不住小聲問那丫頭,“你不能把人弄死吧?這要是鬧出人命,我也不好交代。”
小丫頭片子趕緊不拉了兩下腦袋瓜。
我也覺着這人年紀不大,應該不敢下死手,就是這手上沒輕沒重的……
瞅瞅她手裏那把刀,我趕緊把電棍遞了過去。
這小丫頭片子還有點兒不樂意,但還是跟我換了‘兇器’,瞅沒問題了,我就把門兒推開了。
趙朔躺在床上,打着呼,睡得正香。
我朝那丫頭比劃了一下,然後過去用被子蒙住人,那丫頭直接蹦到床上,掄着電棍就是一頓敲。
趙朔就跟那受了驚的兔子似的,先是尥了兩下蹶子,沒蹶出來,接着就抱着腦袋罵罵咧咧的干挨揍了。
這女人是不行,沒勁兒,敲了一會兒,就打不動了,我看趙朔還醒着,就搶過電棍,往這孫子的腦袋上敲了兩下,瞅人不動了,才跟那丫頭說,“你趕緊跑,一會兒要是讓其他人看見,就走不了了。”
“不行,我得把他打殘了,不然早晚得出事兒!”小丫頭片子還不幹。
“不是,這都揍成這樣兒了,還不叫殘啊?”屋裏黑燈瞎火的,我也不怕那丫頭認出趙朔,就掀被子給她看了看。
當時趙朔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了,還糊了一臉的鼻血,模樣都看不出來了。
那小丫頭片子也不細瞅,只說,“不行,我得讓他徹底廢了才行!”
說著就腳下生風的往那小子褲襠上使勁兒踹了一腳。
風吹褲襠蛋蛋涼啊!
什麼仇什麼怨?這是要斷命根子的節奏啊?想到這丫頭原本是沖我來的,我就菊花一緊。
踹完這一腳,那丫頭似乎還不放心,扭頭問我,“這樣能不能廢?”
我抬手抹了把汗,趕緊點頭說,“廢了廢了,指定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