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勸說
黃少文還是拿不定注意。養豬？養雞？養牛，羊，鴨子，大白鵝。。。。。。不行，不行，周期太長，還是那句話，解不了近渴，以後到可以試試。
趙丹和老太太不在家，做飯自然就是黃耀山的任務了。黃少文負責燒鍋底，黃耀山負責炒菜。
家裏的米缸近乎快見底了，但黃少文還是決定今天中午吃米飯。明天的事情明天去想。黃耀山鑒於黃少文剛考完試，再加上黃少文堅持，也就沒反對。
一大鍋米，一家八口人吃，在鍋里燒熟得好一會。倒上水，大概高出半指高，黃少文就開始盯着鍋底，一邊添柴，一邊想事情。
黃耀山默不作聲，在一邊忙碌着，切菜，備料，用鍋房間外面搭的一個小灶炒菜。彈藥控制好時間，要等米飯熟了一塊炒好。
兩條在泥塘子裏抓的長魚，切斷，配上蔥姜蒜，添上料，稍微炒一炒就是一道美味。幾個大頭菜，黑不溜秋的，切成絲，和土豆炒在一塊也是一道菜。再來幾道醋溜土豆絲，辣椒土豆絲，還有挖的野菜燉白薯，口味不怎麼樣，也沒什麼油水，但已經算是極好的菜了，尤其是幾個小孩，醋溜土豆絲是他們的最愛，平常吃的也不多，聞見味道，就圍在小爐灶跟前看黃耀山顛鍋翻炒，一個個神情興奮。
沒炒幾個菜，老太太和趙丹回來了，手裏還提溜着兩條大草魚。雖然奇怪今天怎麼弄這麼豐盛，但還是接過了父子倆手裏的活。黃耀山一邊殺魚去，又給加上了一道肉菜。
魚是南邊小河邊莊子上宋貴才給的。建國前他老娘生病沒錢，還是老太太借的錢。後來的生活也都不是很好，互相也就沒提還錢的事情。但這兩家的關係一直沒斷，互相之間也都像親戚一樣處着，逢年過節的也都有個禮尚往來。
早上的時候，因為學費的事情老太太才想起宋貴才家以前的事情，本來也從沒想過要回那點錢，但是又聽說宋貴才私底下走街串巷的掙了些錢，老太太就決定去宋貴才家問問，看能不能從他那借點。
宋貴才也算是爽利，二話沒說借了錢，還送了兩條魚。
黃少文聽着老娘述說的這些事，又看向老二，心想，嗯，下面老二該說自己不想念書的話了。
見老二放下碗筷，黃少文不等他說話，否則老娘非得炸了不可。搶先說道：“奶奶，娘，我聽說宋叔私底下在賣魚是嗎？他都在哪賣啊？”
果然，黃少文接過話后，黃少武就沒再說什麼，默默的又扒起碗裏的飯來。
趙丹不知道大兒子什麼意思，但也沒在意，因為村裡不止宋貴才在賣魚，還有好幾家都在賣魚，從去年的時候就開始了。本來黃耀山也想賣魚的，但想起幾年前被抓的事情，立馬就沒了膽氣。
“他呀，趕着集賣的。你問這幹嘛？”
黃少文心裏有了主意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以後村裡第一個辦魚塘的好像就是宋貴才，黃少文當時吃的是國家飯，倒沒怎麼注意，但是印象里是聽家裏人提過一嘴。
賣魚，辦魚塘，這是個好路子。魚就在河裏現成的，前些年都不讓抓，河裏多的是，捕上來就能賣錢。可還是有個問題，這捕魚的工具怎麼辦，難道去河裏徒手摸？
雖說是小河，可也是淹死過人的，這怎麼摸？
黃少文心裏想着事情，聽見趙丹問自己，也沒想什麼，就隨口說道：“我就想，咱們家是不是也能賣魚去。這樣學費不就有了嗎？”
讓黃少文沒想到的是已經80年的現在，聽到自己說的話，老太太和老娘還一個勁的反對，即使別人已經這麼幹了。
黃少文只能一邊感嘆六七十年代的強大慣性，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說。
“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都過了兩年了！皖省那邊有個村子都分田到戶了！現在國家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咱們農村都窮這麼多年了，憑什麼只准他們城裏人做買賣，不準農村人擺地攤？到時候就算是被抓了，我也敢說咱們是艱苦奮鬥，自力更生，勤勞致富！”
黃少文的話是一套一套的，說的幾人是一愣一愣的。
趙丹甚至懷疑眼前這人還是自己那個大兒子嗎？
黃耀山很清楚黃少文為什麼這麼堅持，可他只當那是小孩子的一時意氣，“那你這魚怎麼弄上來？”
黃少文一愣，還真是，剛才就想着這個問題不好解決，也是見老娘他們反對，這才一激動長篇大論起來的，但是這個問題，還真是個大問題。
難道每次下去摸個兩三條，就這麼提溜着賣？
不說能掙多少，就是花費的人工，時間，精力，實在是太浪費了。花90分的精力掙1塊錢和花1分的精力掙90塊錢，感覺是不一樣的。
黃少文一時沒話說，眼睛急切的四處尋摸，看看有什麼是能派上用場的，突然就看到老三呆萌的眼睛看着自己，嘴上還砸吧着鱔魚骨頭，甚是可愛。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這個了！”黃少文一時間被逗的大笑，也找到了新路子。
趙丹被黃少文的笑聲嚇了一跳，“鬼笑什麼呢，你爹問你話呢，什麼這個那個的？！”
黃少文收起笑聲，說道：“爹，你看你炒的這個長魚多好吃。這東西學名叫鱔魚，不只好吃，而且還很有營養呢。咱們就賣這個！”
黃耀山被說懵了，長魚還叫鱔魚？還賣鱔魚？這東西吃的人也不多啊，都沒人吃，怎麼賣？
黃少文很清楚黃耀山疑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笑了笑說道：“爹，這東西咱們鄉下沒人吃，可城裏人吃。到時候咱們不趕集賣，就去縣城賣！而且南邊泥塘子裏這東西從來就沒多少人抓過，肯定多的很，要是都賣出去了，您想想這得多少錢？！”
趙丹一聽黃少文還要去縣城，趕緊勸阻，“還要去縣城你？！不行不行！那樣不是更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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