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0章 屠殺
瞬間的出手,瞬間的致命。
陳風出劍一向非常優雅而致命。
許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就已經死了。
可他的這一劍並不一樣。
這一劍的招式非常精妙,甚至可以說精妙絕倫,利用對手的剎那失神,招式就已襲殺而至。
可這一劍直接從這人腹部刺進,後背刺穿。
這位帶着斗笠的劍客一瞬間就被擊飛了出去。
陳風的劍上還在滴血,可人已經已經消失在原地。
那位身穿着白色道袍,看上去仙風道骨的道人反應很快,立刻朝着自己的同伴而去,總算已經接到了自己這位同伴,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陳風已出現在密林邊上,正好血衣侯對峙。
亦或者說根本沒有對峙。
陳風出現的那一瞬間,血衣侯就已經揮手了。
這一次他一共帶來了一百名訓練有素的精銳士兵。
這些人是王宮守衛,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血了,可他們的訓練有素,也都非常精銳,其中有二十人還佩戴了弓弩。
這一次為了對付陳風,血衣侯沒有任何輕視,應當說極其重視。
陳風出現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揮手了。
這些士兵四面八方一擁而上,再加上天澤、百毒王、無雙鬼、焰靈姬、驅屍魔,瞬間就已將陳風圍困住了。
血衣侯坐在白馬上,冷眼旁觀,他很想瞧一瞧陳風到底有多少本事,他相信這一次無論如何都可以瞧見陳風的本事。
這一次他當然不會失望的,很快白亦非就看見了陳風的劍。
一名劍客的劍如何快,在面對一個人的時候,或許快到難以瞧見,可面對一群人的時候,就不能不瞧見了。
白亦非瞧見了陳風的劍,劍出鞘,瞬間就有兩位士兵的脖頸鮮血狂飆,可持着長戟的士兵圍上來,因此白亦非瞧見了陳風的劍。
陳風的初見速度就慢了一些,這時候他就瞧見了陳風的劍。
這口劍是白色的,不管劍鞘也好劍身劍柄也罷,都是白色的。
白如霜雪,這口劍看上去也渾然一體。
從劍的材質還有鑄造工藝來說,都算得上是一把很好的劍,可有兩點白亦非不明白。
這樣的一口劍,鑄劍師應當會在劍上刻下名字。
可這樣一口劍的劍上居然沒有。
而且這口劍的樣式居然和他以往瞧見的任何一口劍都不一樣。
只不過很快他就止住了這些念頭。
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實在有些低估了這個叫陳風的人。
不,應當說低估了這個人的武功。
這不是在殺人,而是屠殺。
一個人屠殺一群人。
尋常不過簡單不過的招式,再配合上一種看上去稀鬆平常的步伐身法,可卻已起到了屠殺的效果。
一個個士兵倒下,永遠的倒下。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這場屠殺,即便是天澤等人加入戰場,也似乎只能限制陳風的出手,而陳風每一次的出手,都代表着死亡。
基本上都不止一個人的死亡。
很快四周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鮮血。
人都已經倒下了,驅屍魔、百毒王也都已經倒下了。
沒有倒下的也只有無雙鬼、焰靈姬以及天澤了。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已留下了傷痕,其中無雙鬼身上至少留下了十九道劍痕,其中一道劍痕深可見骨。
無雙鬼是修鍊外功的,雖然比不上號稱銅牆鐵壁百戰無傷的典慶,可也一點不差,但卻受傷如此嚴重。
這一點白亦非都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他自始至終都非常冷靜,甚至瞧見自己的屬下出現劣勢的時候,也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他只不過靜靜坐在馬上,似乎這一切的事情和他根本沒有一丁點關係,似乎剛才也只不過欣賞了一個非常有趣的遊戲而已,他的嘴角還露出了極其玩味的笑意。
等陳風用絲巾擦拭乾劍上的鮮血,將劍已經收入劍鞘,朝着她走來的時候,白亦非甚至還拍了拍手,笑容更愉快更優雅了:“陳風先生的劍術實在令本侯有些驚訝,或許這普天之下也只有天下第一劍術大師曹秋道先生可以和閣下相提並論了。”
“或許是的。”陳風望着風度翩翩優雅自然的白亦非:“如今我要殺了你,似乎也並非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我雖然不願意承認,可也不能不承認。”白亦非嘆了口氣:“剛才這一戰你雖然已經消耗了不少氣力,可我還是沒有擊敗你的把握,甚至連逃走的把握也沒有,因此我根本就沒有走,也不敢走。”
“你為什麼不在我出手的時候走?”陳風:“為什麼不在我出手的時候對付我呢?如果你出手,或許有機會殺了我。”
“的確有機會,至少有四成機會。”血衣侯很直接:“可我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而且我根本不用這樣做,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來殺我的,亦或者說根本不想殺我。”
“為什麼?”
血衣侯抬頭瞧了一眼草廬。
草廬前已經沒有人了,不但焱妃走了,剛才那兩位請來的高手也已經走了。
“剛才你對他們出手的時候,我還有些奇怪。”血衣侯:“你即便要先下手為強,也不應當如此快的出手,這並不符合你的風範,而且你即便要出手殺那個斗笠劍客,也不應當那樣刺出一劍,可如今我總算明白了。”
“你會如此快出手,並非是真正想殺掉逍遙子他們,而是因為逍遙子他們和典慶一樣都和你有一種密切的聯繫,換而言之他們這一次會出手幫我對付焱妃,並非是要真正對付焱妃,而是幫你將人帶走。”
“如果我的推斷沒錯,那位斗笠劍客雖然受傷,可傷勢並不重,而人宗逍遙子以及焱妃以及帶胡夫人胡美人他們走了,或許駕車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典慶,甚至田光也可能在。”白亦非:“而你們在這裏和我交手,只不過是掩蓋馬車開走的聲音,令我們不要聽見而已。”
陳風笑的更愉快了,望着血衣侯:“你是什麼時候想到的?”
“剛才想到的。”血衣侯:“原本我一直都想不通你用什麼辦法離開,也想不通你為什麼不直接逃走,如今我總算明白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們想要利用諸子百家這個弱點對付你,反而被你利用了。”
“我相信他們應當已經徹底準備好了一切,可以平安離開韓國的渠道,此時此刻即便我想再次追殺也不可能追殺得到了。”血衣侯:“只不過我知道先生不會走的,至少還有一個人先生沒有殺,先生當然不會離開。”
“是的,我不會離開,至少現在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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