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沒有人
時歡沿着門緩緩坐倒在地,手摸到身上的包包,想到手機還在身上,連忙拿出手機。
她跟聞蕭並沒有關押在一起,也不知道聞蕭現在情況如何,如果能夠用這個手機聯繫上聞蕭就好了。
不過——
時歡轉念一想,若是能跟聞蕭聯繫上的話,是不是也可以聯繫上薄寒?
他兩天後就會在這邊跟尹珍珠舉行婚禮,人現在一定也在這邊。
想到這兒,她快速打開手機屏幕,發現手機還是滿格電,一雙手不由地顫抖着去尋找薄寒的手機號。
然而,就在時歡準備撥號時才發現,手機上根本一點信號都沒有。
也就是說,這手機有跟沒有一樣,沒區別。
難怪薄倫沒有將她手機拿走,甚至包里的東西都是原封不動,原來如此。
有手機也聯繫不到外界,這下可如何是好?
時歡頭疼地扶了扶額,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陣吵雜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聽腳步聲,至少不下三個人。
且伴隨着腳步聲響起,還有能清楚地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人在哪裏?你把她怎麼樣了?”
“在完婚之前,你放心她不會少根汗毛,不過結束后就不知道了,這得看你的表現。”
“什麼叫結束后就不知道?你也算得上是她的親人,難道你想……”
“沒有感情的親人,算什麼親人?”
“……”
是聞蕭和薄倫的聲音!
時歡原本低落的情緒,很快就高漲起來。
她扶着門從地上站起來,踮起腳尖,眼睛朝鐵窗窗口往外望,同時拍了拍門,奮力大喊。
“薄倫,枉你是帝都第一世家的家主,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卑鄙,為了你的一己之私,就可以私自囚禁他人的人身自由?”
此時此刻,身在外邊的薄倫正命令嚴管家將聞蕭送到時歡對面的那間關押室里。
聞蕭身上多處外傷,嘴角還溢着血,看樣子是剛剛被打過。
聽見時歡的喊叫,聞蕭抬頭,面上一喜:“小小姐……”
雖說隔着一扇門,不過確定時歡人還好好活着就好,聞蕭總算放心了些。
“聞蕭,你,你沒事吧?”人都抓了,為什麼還要把人打成這個樣子?時歡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恨過薄倫。
聞蕭搖了搖頭:“沒事,我好得很,就他們那點力氣,還打不死我。”
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咳了幾聲,吐出一口血。
看到聞蕭這樣,時歡氣得發緊,狠狠怒視着薄倫和嚴管家:“你們太過分了!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們要對付的人不是我么?為什麼要牽扯無辜的人?”
“但凡跟你牽扯在一起的人,就不無辜。”薄倫緩緩轉過頭來,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狠意。
“本來我們可以是一家人,好好相處的。可是你偏偏不識好歹,要跟薄寒纏在一起。我以為你是真死了,才不計較你的過去,同意讓你進入薄家的墓地。可誰想到,你居然還活着。而薄寒為了你,差點就讓整個薄家都賠進去了。”
這話說的有點誇張,但薄倫對時歡的怒氣卻是暴漲的。
在他眼裏,只有身份高貴的尹珍珠才能與薄寒匹配。
雖說時歡如今是老九的女兒,背景也有薄家撐着,但若是能與Y國皇室這樣的強者聯姻,對薄氏的未來,簡直是錦上添花。
而薄倫之所以不能接受時歡,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她的身份。
如果這孩子不是老九的女兒,他或許還不會做得這麼不留餘地。
薄寒為了她,差點讓整個薄家賠進去了么?
聽聞薄倫一席話,時歡身子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如果這是真的,那也難怪薄倫會這麼恨她,恨到不顧一切都想要了她的命。
時歡低下頭,眼眶一片通紅,咬着下唇:“就算是這樣,有什麼事情,你衝著我來就好了……”
“你別著急,兩天後,馬上就輪到你了。”薄倫瞟了時歡一眼,隨後雙手背在身後轉身離去。
嚴管家將關押聞蕭的那扇門上了鎖之後,也馬上就離開了。
透過窗口往外望去,雖然光線並不好,時歡還是看清了。
這地下室是屬於那種監獄類型的地下室,整個地下室內只有兩間對立的關押室。
地下室的出口是一條長而高的石頭台階,長度不下二十米,上面的光順着台階照下來,到時歡這邊只能看到極其微弱的一道光線。
看樣子,這裏是皇室專門用來關押折磨人的地方。
時歡顧不得多想,她現在急切想知道聞蕭的情況。
“聞叔,你有沒有怎麼樣?現在感覺如何?能撐過去嗎?”
如果聞蕭出了點什麼事,她該如何向陸叔交代?
儘管她的陸叔現在還是叫薄寒,什麼都沒記起來,在她心裏,不管他叫什麼,始終是她的陸叔。
不能讓聞蕭出事,否則她會良心不安的。
對了,薄寒……
兩天後,他就要跟尹珍珠結婚了!
結婚啊!
可不是訂婚,一旦真的娶了尹珍珠,將不會再有退路。
一想到這,時歡腦子裏亂糟糟的,如一團打了死結的線團,剪不斷理還亂。
她知道,如果薄寒不照着薄倫的話去做,她很可能會死在這裏。
可若是為了她而讓他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她就算能順利離開,也會自責愧疚一輩子。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寧願自己去死,也不要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且就算薄倫會放過她,那尹珍珠呢?
那個女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聞蕭擦了擦嘴角的血,安慰時歡:“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倒是小小姐你,他們沒有對你動手吧?”
時歡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沒事,他們還沒有動我。”
“沒有就好。”
“嗯。”時歡想了想,小聲詢問:“對了,聞叔,外面是什麼情況,你能告訴我嗎?這台階上去有沒有人看守?有幾個人?”
“沒有人的,小小姐。”
聞蕭回憶道。
“這地下室是獨立的,處於皇室比較偏僻的一座後院裏,剛剛過來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上面都是草叢樹木,荒得緊,草都有人高,一般人不會知道我們在這下面的。”
也就是說,就算薄寒離他們再近,也不會知道他們就在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