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眼萬年
豐國吳王豐鈞,便是其中之一。
其生母只是豐國後宮中一名普通的宮女,自小飽受欺凌,存在感極弱,豐帝幾乎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兒子。
臨近歷循之事,經各方提醒,推波助瀾,豐鈞被成了不二人選。
來大游之前,豐鈞感受到了父愛如山如水如風,前所未有的體驗,感動非常。
豐鈞滿懷希望和忠心,背井離鄉,孤身前往大游。居於此,倒也逍遙快活,豐衣足食。
兩年前,豐鈞於城外的皇家寺院中,被火紅似血的楓林所感。一首劍舞淋漓盡致,揮灑得如詩如歌,蕩氣迴腸。
舞正濃時,正巧被一乾結伴而游的女眷見到,驚為天人,驚才絕艷,見之難忘。
一襲白衣,身材高挑,發束白玉冠,面若春風秋月,眉梢帶着淡淡的化不開的輕愁,給人一種想保護感。
但是,他手中的劍卻柔韌有度,可凌厲可柔情,可快可慢,可收可縮,千變萬化。
劍花所過之處,楓葉如風浪翻湧,氣流遊動,掀起陣陣狂風,吹醉了眾位女眷的雙眸。
一乾女眷不覺看呆了,心中殘存着的一絲理智不允許,自小所受的禮儀不允許,可就是挪不開。
仿若看見的並非是一外男,而是超脫外男之外的風景。
大游國風民俗較為開放,男女之間的束縛也沒那麼強烈,但大白天明晃晃的盯着一個外男看,委實於理不合。
若非有一和尚在劍舞結束后,送來禪音,使得眾人清醒,不定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其中痴迷人之一便是夏侯冥未過門的妻子——鞠靜婉——左相嫡次女。
堂堂熱血男兒,豈容自己的未婚妻子心中有別的男人!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正襟坐着的豐鈞,神情未見一絲慌亂和羞惱。
春花秋月,與殿中的肅穆惡意格格不入。
益國的楚王荊淵和相國的韓王晁皓,皆着各國皇家的蟒袍,恭敬有餘,傲氣亦在,昭示一國皇子的高貴身份。
豐鈞的身世,大家早有所聞,身為皇家之人,卻無皇家自出生便帶着的先天優勢,反而像是從深山中走出來,不食人間煙火。
但是,絕對不好欺負!
夏侯冥明裡暗裏找過多次茬,皆有驚無險,且夏侯冥倒是吃了不少暗虧,有苦難辨。
今天用陽謀,躲得開嗎?
眾人不解,夏侯冥並非一般武將,怎會做出如此莽撞之舉?便是身為一國之君的沐戰封也無權要求一國皇子當朝獻舞,如舞姬一般對待。
武宗之時,遇到過此等類同之事,那異國皇子當殿觸柱而亡,雙方差點打起來,泥人上有泥性,何況是人?
再卑賤也是一國皇子,豈等同一般舞姬?
武宗恩威並施才壓下動亂。自此之後,侮辱他國皇子的心便收斂了。
今天有此一出,眾人心中不免涼涼,豐鈞會不會重蹈那位皇子的覆轍啊?
想罵娘。太平盛世,誰想打仗啊?
那三國向來同氣連枝,若因為此事借口聯合對抗大游,現在不同往日,誰知能否打得過啊?
武將衝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