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舉數得
一年四季花開不敗，照着趙逸這個辦法走下去，純露的生意一年不敗，而且還藉著季節調換了香味，保持了新意。
這由桂花製作的純露，第一批實驗者自然是梅蘭竹菊四女，油光煥發香氣撲鼻，與菊花所做純露有明顯的不同。
小梅走到後院問了問正在收拾玉米的趙逸：“老爺，新鮮的純露已經製作出來，效果極好，香味濃郁，與先前的菊花純露相比香味更加持久。是不是可以漲點錢呢？”小梅並不認識玉米，經常看到自家少爺侍候這奇怪的植物，這東西葉子如刀，比小麥葉子不知道打了多少倍，而且和小麥一樣拔節。難道老爺重的是一種奇怪的麥子么？
趙逸盡量不傷害枝葉將玉米上面的小蟲子捏死，用瓢澆了點水。聽到小梅的問話，趙逸將瓢放入桶內，在院落裏面小心踱步。擺手說：“還是按照原價。”
“還是按照原價？”小梅呆了一下，雖然小姑娘沒有經商，但是這麼多年購買胭脂水粉的經驗，也讓小梅大體知道商業的規則，一個是物以鮮為貴，比如一種剛剛上市的產品，就貴的要死，另一個是物以稀為貴，越是少的東西，價值越貴。
“按照原價的利潤就已經不小了，這個純露市場日後要走的就是這種多種香味的路子，一個姑娘用久了一種胭脂水粉都會替換，我們的純露也一樣。而且每個姑娘的性格脾氣不一樣，所以選取的純露也不盡相同。世間花種這麼多，我們的利潤已經不小了。”趙逸解釋了一下，目前價格對於那些士族以及官家小姐都能接受，如果出來一種就長點錢，長此以往下去，買的人只怕會越來越少。
小梅對於商業發展的趨勢不知道，但是對丫鬟來說老爺的話就是命令，應了一聲走了下去。
軍營的事情告一段落，有廖化在那邊照看趙逸很放心，城東的那片荒地終於開墾了出來，程寅帶着縣中居民丈量土地去了，有這麼個能幹的縣丞，作為縣令的趙逸自然輕鬆。中午陽光和煦，趙逸正躺在自製的藤椅上曬着太陽昏昏欲睡。
小梅搖醒了趙逸：“老爺，周平先生過來了。”
“哦？！”趙逸揉搓了一下眼睛，興緻缺缺。
小梅又補充了一句：“周平先生還帶來了六箱金銀。”
趙逸聽到彈坐起來，精神迅速回籠：“快請周先生進來。”說著趙逸已經站起身體，急忙向著正堂走去。
正堂內的周平看到趙逸前來，急忙躬身站立：“大人。”
“呵呵，周先生生意興隆哇，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就將生意做到了漁陽。”趙逸恭維了兩句。
生意越來越好，周平臉上笑容燦爛：“這多虧了大人的純露，士族貴婦都十分喜歡，爭先購買。”說著指了指一邊的箱子：“大人，這是純露所得收益。”
趙逸擺手說：“銀兩的事情着什麼急。”緊接着扭頭對李斯說：“李縣尉，還不快點將銀兩搬進去。”看到銀兩快速搬走，趙逸臉上喜色更濃，招呼周平坐下。
周平輕抿了一口茶水：“聽聞大人新煉出一種純露，在下能否一觀。”
趙逸摸索着下巴，心說這周平的消息還真靈通。“當然可以。”說著讓小梅拿一瓶過來讓周平看看。
周平輕聞了一下：“香氣繞鼻，回味無窮。”隨後謹慎的問：“大人想賣多少銀兩？”
周平是怕趙逸長錢，趙逸把先前對小梅說的話重新給周平說了一遍。
與小梅聽得雲山霧罩不同，周平聽后眼睛放光：“沒有想到大人對商業也這麼精通。如若大人為商，我等商人皆無活路矣。”
趙逸與周平商討了一下，確定了數量和地點，周平回家準備金銀去了。
第二天周平就帶着上千瓶純露去了常山。
之後的兩天，黃巾軍沒有進犯，趙逸也樂得輕鬆，沒事就在縣城內看看轉轉，再不就是去軍營訓練士兵，那一百多個重甲兵士的訓練是趙逸親自抓的，有些訓練手法，廖化別說看過，聽都沒有聽過。
這天趙逸剛剛照看完玉米，李斯就來招呼自己：“大人，周先生回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趙逸快步走去，心說常山沒有市場基礎，周平到那裏后還需要宣傳，趙逸料想十天半月回來就算不錯，怎麼會回來這麼快？
正堂中衣衫襤褸的周平正在客廳來回踱步，看到趙逸后聲淚俱下：“大人救命啊！”
“周先生快快請起，先生怎麼這個模樣？”趙逸奇怪的問。
周平坐下后長嘆了一口氣：“大人一言難盡哪，我帶領着商隊前往常山，卻在半路被人劫了。純露也丟失了。”
現在時局動蕩，有佔山為王的匪徒也很正常：“商隊不是都聘請了護衛隊么？”趙逸問道。
說到這護衛隊，周平更氣：“大人別提那些護衛隊了，遇到土匪他們跑的比我們還快。”
周平央求趙逸帶兵將那些純露劫回來，還說：“如果商隊的安全不能保證，那麼這純露的生意就難做了。”
這純露生意目前是趙逸最大的經濟來源，不僅不能丟，而且還要重點扶持。出了這種事情若是不能解決，那會讓周平寒心，對趙逸的聲譽有很大影響。
趙逸摸索着下巴喚來一個兵士：“將廖化將軍叫來見我。”
瞅見趙逸有出兵的意思，周平嘴角露出喜色。程寅則是抽了個空檔對趙逸說：“大人想出兵幫助周平？”
“嗯，不僅要出兵，我還要親自帶兵前往。”
在程寅和廖化的眼中，趙逸就是范陽縣的守護神，聽到趙逸親自帶兵，兩人就慌了，異口同聲的說：“大人，您走了，這范陽縣怎麼辦？”
趙逸能感覺到程寅和廖化對自己的依賴，在亂世這種依賴是要不得的：“我只帶一千兵士出城，留兩千人馬守城，就算是黃巾大方一萬餘人前來攻城，我想也能堅守十天半月。”趙逸也想藉此培養廖化獨當一面，不然日後出征還要經常顧及後方安定。
程寅與廖化看到趙逸已經做了決定，嘆息一聲不再說什麼話。
周平也沒有想到趙逸竟然會親自率兵出征，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還是感動。上路之前趙逸問了問周平：“那伙匪徒有多少人？為首的是誰？”
周平苦笑着：“大人我當初就聽到一聲哨聲，緊接着就看到不少人從山上嗷嗷叫着跑下來，沒有看清具體人數，不過我看有幾百人吧。為首的是一個力大無窮的魁梧大漢。”說到那大漢的時候，周平臉上還帶着一絲恐懼。
“力大無窮身形魁梧？”趙逸喃喃念叨兩聲，並沒有放在心上，對方就算再怎麼厲害，難道還能打垮自己這一千人的隊伍么？
辭別程寅廖化兩人，趙逸與周平率兵向南行進，看到一臉擔心的周平，趙逸安撫了一下：“周先生不要擔心，我們必定能夠掃除賊寇。”
“大人用兵如神，此戰結果可以預見。然而現在時局動蕩，這種佔山為王的匪徒肯定不止一個，這次為大人所救，下一次如若再發生這種事情該當如何？”周平嘆息一聲。
趙逸目光轉動：“我有一個辦法，日後先生行商我可派兵護送。”
“真的？！”周平有些不敢相信。所謂的商隊護衛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行走在路上嚇唬一些流寇還行，但是遇到一些強硬的土匪，就不夠看了。但是軍隊就不同了，官府運送的東西一般人不敢劫，憑數百土匪怎能與官軍抗衡。
況且兵士不會像護衛隊一樣聞風而散，具有一定的戰鬥力，如果真的有軍隊護送，那可真是萬無一失。
“不過么，我是要收取費用的。我要的費用不會比你請的護衛隊高，周先生您看怎麼樣？”趙逸笑眯眯的盯着周平。
“好。”周平幾乎是沒有多想就答應了，與官府合作總比與那些護衛隊合作要靠譜的多。
“周先生可有行商的朋友么？能否給伯來介紹幾個？”趙逸問了一句。
周平聽到這話謹慎的問：“大人此為何意？”難道是想把這純露生意分與別人來做？雖說周平用三十萬株買下了銷售權，但是官字兩個口，還不任憑人家說。周平不過是個小小的商人，怎麼能斗得過官府呢。
趙逸看到周平臉色一變就知道他再擔心什麼：“周先生不要驚慌，我並沒有把純露生意分給別人的意思，而是想讓周先生介紹幾個朋友，我再拿下你那幾個朋友的護送之事。”
這話像是給周平吃了個定心丸，他心裏踏實了：“大人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認識的幾個人也經常被土匪搶，有軍隊幫他們護衛，他們睡覺都會美醒。”
在這個時代士農工商觀念深入人心，就連農民都看不起商人。再加上現在時局動蕩，群雄並起，土匪橫行。別說是你商隊被劫，就算是你商隊被土匪殺的一人不剩，官府或許都不會管。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商隊行走九州大地，消息靈通，趙逸可以獲得更多情報。與烏合之眾的土匪交手，還能增加戰鬥經驗，提升戰鬥力甚至能夠補充兵源。也得以將趙逸之名傳遍九州，引來更多能人來投，實在是一舉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