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明虛實
趙逸莫測高深的笑着：“到時就會知道。”
張茹不滿的哼了一聲：“我就討厭你這種話說一半留一半的人。”張茹與張飛性格相仿，喜歡直來直去。
與張茹打交道趙逸還算比較輕鬆，姑娘沒有城府，想說什麼說什麼，完全是率性而為。
“這件事關乎此戰勝敗，豈能對人說明。”趙逸解釋一下。
周圍兵士都在為了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趙逸卻猶如閑庭信步般，走到城樓，登高遠看西邊。
日暮西山，霞光萬道。浩浩數百里皆是金光。廖化走過來：“大人，人已在城門集合。”
趙逸下來就看到百名健碩大漢，整齊的站立場中，有人很實在看到趙逸過來，直接行禮問：“大人，有什麼好處給我們。”
趙逸笑着問：“各位有多長時間沒有吃過肉了？”
“大人真會說笑，這幾年災荒又加上兵亂，我們僅能維持三餐，哪裏看到過葷腥。”一個百姓撓了撓頭，其餘的人也隨聲附和。
趙逸說：“好，那我就讓各位吃個夠。”
這話讓這些老百姓議論紛紛，眼睛都在放光。不過也有謹慎的問了問：“大人，想要我們做什麼？”這話讓這些精壯漢子停止了議論，紛紛忐忑的看着趙逸。“大人不會是讓我們吃頓飽飯後，與黃巾賊拚命吧？我們只有這一百人，怎是黃巾賊的對手？”
-這些人的顧慮趙逸清楚，擺手將騷亂壓下來：“我不會讓你們上戰場，要你們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到這城門吃火鍋。”
“就這麼簡單？”百姓有些不敢相信。帶張嘴來就可以了？
趙逸肯定的說：“就這麼簡單。”
老百姓離去，趙逸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吩咐廖化嚴守城樓。自己則是來到鐵匠處，推門進去熱浪迎面撲來，赤膊的鐵匠在鼓動風箱，將一塊塊鐵塊冶鍊成水。
看到趙逸來到這裏，拿了一個煉製好的鐵球：“大人，您看着鐵球如何？”
趙逸在手中掂量了一陣：“嗯，這稜角再多些更好。”
鐵匠聽到這話臉上露出輕鬆表情，煉製光滑鐵球破費時間，但是煉製那種稜角多的是太容易了。
趙逸問：“如果煉製五千鐵球，需要多長時間？”
鐵匠停下手中動作：“五千鐵球，我們幾個少說也要耗時十天。”
十天的時間太長，趙逸等不了那麼長時間：“我已經派人連夜去請周邊村落縣郡的鐵匠師傅，師傅有沒有把握在三天之內完成？”
“人手多，日夜趕工，或許可以。”
這話讓趙逸放下心來，回到了府內。
一夜無事，清晨，趙逸就派士兵在城門處擺了十幾張桌子。上好的牛羊肉擺了上去，在水中這麼一翻騰，香味遠飄數里。
那原本一百人，今天只到了八十多人，其餘人心有顧慮沒有錢來，趙逸也沒有怪罪。老百姓就坐后，沒有等到趙逸招呼，紛紛吃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趙逸說話了：“好，就是要這個勁頭。我希望在韓忠軍隊與我們對峙的時候，各位也有這種勁頭。”
“大人是讓我們守着敵軍吃火鍋？”幾個百姓停下手中筷子。
趙逸點點頭：“不錯。”
這話讓百姓有些擔心，萬一敵軍殺進城來，自己這些人不是最早死的么？紛紛放下筷子交頭接耳的討論着。
趙逸知道這些人的憂慮，擺手將嘈雜聲壓下來：“大家放心，各位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只要是對方進攻，我就會下令關閉城門。”
這話讓這些百姓稍微放下點心。看着那些拍着肚子離開這裏的百姓，廖化有些不理解的問趙逸：“大人，您這是何意？”廖化以為趙逸讓挑選一百名精壯，是想另組成一支精兵，襲殺韓忠。卻沒有想到邀請百姓單純就是為了吃火鍋。“此時城內兵力短缺，應該將這些人暫時編入軍隊，抗衡韓忠。”
趙逸說：“有時不拿刀的，比拿刀的作用還大。廖將軍，你就拭目以待吧。”
廖化嘆了一口氣上了城樓。這天晚上趙逸交代幾十名士兵，將煉製好的一千多鐵球運出。
第二天上午沒有事情，時過正午。探馬來報：“大人，韓忠所部距離我們以不足五十里。”
“再探！”趙逸揮手讓韓忠下去。盯着西方目光閃動：“韓忠來的挺快。”
半個時辰后，西方天地相接處出現了一道黑線，身後揚塵滾滾，黑線越來越近，那連接在一起的人頭分離開來，身上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現着道道金光。
不到一刻鐘，上千精騎在距離范陽城不足三里處勒馬停下。韓忠策馬走出方陣，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范陽縣。
“傳令下去，安營紮寨。”韓忠大手一揮，翻身下馬：“聽聞趙伯來劉玄德厲害，我韓忠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擋我這上千精騎。”
看到韓忠率兵來到這裏，士兵多多少少有些驚慌，慌忙防備。趙逸讓眾人不要慌張：“韓忠今天不會進攻。”
廖化雖不是一等一的名將，不過一些兵家大忌還是知道的。韓忠奔襲而來，人困馬乏，如果現在攻城，就算勝利了也會付出慘重代價。不如休息一晚，養精蓄銳。
夜裏涼風吹打的趙逸衣衫呼呼作響，不遠處的韓忠營地火光點點，防守森嚴。
盯着夜空中的明月：“我還需要一天。”
第二天清晨，百姓看到對面那韓忠營地都嚇了一跳，先前的雄心壯志，早就隨着這兩天的糞便排泄出去，雖然都沒有逃跑，但是腳步卻是戰戰巍巍的。
先前吃着香噴噴的牛羊肉，此時吃着如同嚼蠟。吃一口就扭頭看看韓忠那邊的情況，生怕對方攻擊過來。
而此時一身銀白色鎧甲的韓忠，看到范陽縣城門大開，不少人正在城門口吃着火鍋，那翻滾的羊肉香味遠遠飄來。韓忠扭頭問了問自己身邊一個身着青色長袍的中年人：“先生，你看趙逸城門大開，這是何意？”
中年人盯着城門看了一陣：“趙逸小兒真是好手段。”
“此話怎講？”
中年人解釋一句：“將軍，你看趙逸城門大開，而且還有百姓在城門吃東西，分明有詐。城門處那一百人是士兵還是百姓，這個疑惑不能解決，我們不能輕易動兵。”
韓忠盯着遠處的范陽縣城門，眉頭緊皺：“如果對方是軍隊假扮倒還好了，以我精騎之神速，定能在伏兵出來之前，踏平這股人馬。即使會付出些代價，好歹也損失他不少人馬。”
中年人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范陽縣守衛兵馬不過二百人，城門處將近一百，如果是兵士，殺將過去殲敵一半自然是好，如果不是兵士，那我們就危險了，城門就只有那麼大，一千人無法短時間衝擊過去，且城門的那些十幾張桌子擺放很有特點，大大的阻礙了我們騎兵的速度。到時候只要在城門處埋伏弓箭手，我們必定傷亡慘重。”
韓忠與中年人策馬前行一段距離，就看到城門上旌旗飄揚，除了趙逸外城樓上連個士兵都沒有。搞不清楚趙逸的想法，只得暫時退回來。
韓忠清晨本想率兵直接衝擊，但現在看到趙逸這些奇怪的舉動，撓着頭就是搞不清楚為什麼：“我大小戰鬥十數場，從沒看到過這種怪異舉動。”
中年人目光閃動：“我們現如今摸不清對方虛實。”說著派出探馬出去查探城中情況。
在韓忠與謀士疑惑與探查之時，時間悄然過去，夜晚再次降臨。
城內幾個百姓拍着這三天已經微鼓的肚皮：“我說大人怎麼請我們吃火鍋，感情是讓我們在城門前做百事，讓黃巾賊不敢輕舉妄動，然後拖延時間，等待援軍。”
“嘶，咱們大人真是好手段。”另外一個百姓隨聲附和。
人群中，一個身影聽到這話臉上露出詫異神情，東西看了看，擠進了人群。
卓立城樓上的趙逸聽着城中百姓大聲議論這事臉上露出微笑，廖化則是眉頭緊皺：“誰人泄露的消息！若教韓忠知曉，必會將我范陽城陷入絕地！”
看着趙逸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廖化甚感奇怪：“大人，如今應把這泄密之人嚴厲懲處，宣傳的百姓也應收押！”
趙逸挑了挑眼睛：“為什麼抓他們？我已經等了三天了。”
廖化呆了呆，這話是什麼意思？
清晨，一騎飛快跑入韓忠大營，沒有一刻鐘韓忠營帳就傳出一陣怒喝：“好你個趙逸小兒，竟敢與我使詐。我必殺你！”
中年人臉色有些發紅，自己竟然也被趙逸耍了：“將軍息怒，我等當趁趙逸援軍未到殺他個措手不及！”
韓忠桌子拍的哐哐直響：“傳令三軍，拔營進攻！”
范陽縣城門緊閉，城樓上甲胄林立，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璀璨光芒。
“趙逸又變了陣勢。”中年人冷哼一聲：“城門緊閉，看這樣趙逸打算堅守不出，將軍進攻可多準備火油，燒開城門殺將進去。”
韓忠點頭讓人準備齊全，下令進攻，上千精騎身後攜帶着漫天灰塵瘋狂前進。
城樓上的趙逸盯着韓忠疾馳而來的馬隊，制止了廖化下令放箭：“廖將軍勿急。”
“大人，再不放箭，韓忠就要衝到城門下了。”廖化有些急切的說著。
“如果放箭對方必然散開，我的計劃如何實施？”
進攻的韓忠也發現了不對的地方，自己這邊已經進入弓箭射程，對方卻遲遲沒有放箭。“莫非有詐？”這個想法剛剛冒出，胯下戰馬猛然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韓忠卻是飛了兩丈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慘叫聲接連不斷，衝擊上來的馬隊登時倒了三分之一。後面緊跟的騎兵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胯下的戰馬就倒在了地上，自己也被摔得鼻青臉腫渾身酸疼，動動手指頭都十分困難。
廖化盯着不斷倒在地上的戰馬：“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趙逸急切的說：“之後再給你解釋，趁着這個機會，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