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揮斥方遒 第一百二十四章：沒錢真難

“他不會覺得你是騙子嗎？”山本智和問道。

“哪有騙子這麼大膽，同時要得罪兩個藝人和一個相聲大師？”孟佐反問道，一下子給山本智和問住了。

他想了想，孟佐說的也對。

“但你怎麼這麼確定，他會來演戲呢？”

“不確定啊。”孟佐理所當然地說。

“哈？”山本智和一愣。

“要是他給咱們打電話聯繫回來，那就說明遊戲，就是看片酬和劇本的問題了，要是他果斷拒絕，那我就再找別人唄。”孟佐分析道，“反正和劉文亮差不多地位的人還是有一些的。”

“我還以為你直接當機立斷找他，是因為你確定他肯定會拍戲的。”山本智和點了點頭。

“嗯......確實也有這個原因。”孟佐想了想，回復道。

“怎麼講？”山本智和又問道，在孟佐面前，他似乎像是一個有些無知的小朋友。

“我會算命。”孟佐狡黠一笑，敷衍了過去。

他當然不會說，因為在上個世界有一個和劉文亮經歷相似的人叫做于謙，而且他也正巧參演了《戰狼2》。

“算命？我雖然信佛，但孟佐君你可不能這麼蒙我。”山本智和無奈地笑道。

“愛信不信。”孟佐吐了吐舌頭。

兩人此時已經到了山本智和在中國暫住的工作室，這裏將會成為《戰狼》電影的面談區，每一位藝人，都會來到這裏商談劇本和片酬。

“哦對，如果說，有藝人對劇本想要進行修改，你怎麼考慮？”山本智和提出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這個問題很常見，有很多演員在演劇本時，就會發現有些台詞太過僵硬，需要換句話來表達，這時候，就要看編劇和導演是否答應了。山本智和是一個很豁達的人，他只是在拍戲方面嚴肅，但如果演員覺得台詞不夠好，想自行調整一下，他是絕對不會阻攔的。

但不是每個人都這樣，所以在這方面他選擇事先了解一下孟佐的想法。

“如果他們有更好的台詞，當然可以隨意添加，我沒意見。”孟佐用吸管吸着可樂，“但應該不會的。”

“為什麼？”山本智和又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孟佐露出自信的笑容：“因為我的劇本台詞近乎完美。”

當時為了拍攝《戰狼2》，整個團隊前前後後上上下下足足花了六年時間，每一個情節每一句台詞都是精心打磨之後的藝術品，要是這樣的台本也能被一個演員兩三天就能挑出毛病，那豈不是說《戰狼2》啥也不是了嗎？

所以，孟佐的這份自信並非空穴來風。

“孟佐君，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自信。”山本智和笑了笑，並沒有做過多的評論。

一個年輕人，不狂，是沒有出息的，當然，如果等到他老了之後還狂，那是絕不會有出息的。

“自信需要的是實力作為保障。”孟佐接了下去，“山本先生，你相不相信，我將會用三年時間，將孟佐這個名字打造成為一個品牌。當人們聽到孟佐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會知道這個東西一定是精品。”

“好志氣！好男兒志在死亡，沒有志向的人是沒出息的，雖然你這個目標有些遠大，但是我相信你，早晚會達成的。”山本智和舉起可樂，雖然他並不喜歡喝這種碳酸飲料，但是孟佐喜歡，他也就陪着拿了一兩罐。

砰！

兩罐相碰，濺出一點水花，兩人痛飲。

......

尊敬的劉文亮先生，我知道，身為‘相聲皇后’的您愛好頗廣，但卻一直有一個遺憾，就是身為北影畢業的您從未參演過一部足夠優秀的電影，現在，機會來了，我與山本智和先生誠摯的邀請您，參演我們的精心之作——《戰狼》，這是一部富含家國情懷的電影，如果您感興趣，請打這個電話，我將會隨時恭候。

您最真誠的粉絲之一——孟佐。

“怎麼了老劉？”李德華看着書，卻發現旁邊的劉文亮神色有些不對，以為他身體有什麼不適，趕緊問道。

“啊......沒事，就是......”劉文亮從驚駭中緩過神來，剛要解釋，卻被前台報幕的主持小姐打斷。

“李先生，劉先生，咱們該上去了。”

主持小姐穿着白色的小西服，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的衣服和艾琪琪的很像。

別驚訝，因為艾琪琪和這位主持人都是普通家庭出身，撞衫這種情況還是很常見的。

“哦，好的。”李德華點了點頭，和劉文亮示意了一眼，然後起身往前台走。

天大地大，衣食父母最大，哪怕是你突然收到消息說家裏有人去世了，這場演出，也要用儘力氣演完。

所以李德華也就沒有時間去聽劉文亮的解釋，直奔台上。

劉文亮也甚至這一條規矩，收拾了一下心情，上了台，但心裏還是對這條短訊耿耿於懷。

劉文亮很驚訝。

驚訝到惶恐。

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他已經確定了這個孟佐就是和山本智和一起拍戲的孟佐，並非假冒。

首先，能搜到自己手機號碼的人並不多，是騙子的可能性極小；其次，沒有哪個騙子能準確地叫出一個人的全稱，他們都是廣撒網多撈魚；再有，也很少有騙子能夠有膽量一下子得罪三位知名藝人。

所以，消息肯定是真的。

而至於自己是北影畢業，是相聲皇后，這些話劉文亮都不覺得奇怪，因為這些東西隨便在網上查就能查到，他驚訝的有兩點。

第一點，他驚訝於孟佐竟然是他的粉絲，看上去還是非常喜歡的那種粉絲。

第二點，孟佐居然知道自己活到現在的最大的遺憾。

如果說第一點的解釋是孟佐為了客氣才這麼說的，那麼第二點，完全解釋不通。

似乎除了相信神明這種選擇，其他的說法都不足以解釋孟佐如何知道他心裏的秘密的。

不得不說，孟佐這條短訊發過來，勾起了劉文亮的心。

他很準確的抓住了劉文亮人生中的遺憾，並藉此誘引劉文亮，再加上他的措辭和態度都很不錯，劉文亮的玩心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

前文說道，劉文亮一直就不是個單純的說相聲的。

他的愛好廣泛，比如養個鳥，斗個蛐蛐，玩個蟈蟈，演個戲，拍個電影，參加個搖滾俱樂部什麼的。

現在有了這麼個機會，按理說，他不應該放過。

更況且是和山本智和這麼一個圈內圈外都很有名的超級大導演合作呢！

就算是演一個路人他也願意啊。

只不過他現在大部分心思都在今天的相聲專場上，還沒有功夫去認真思考到底去不是不去。

再加上工作原因，要是拍戲耽誤了商演，那反而得不償失。

不能因為愛好而放棄了職業，這是最起碼的原則。

反正還有很多事情都要考慮，劉文亮的選擇是現在先不去考慮。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獻給觀眾們足夠精彩的演出，不能讓他們覺得不值這個票錢，這才是正事。

“我們哥倆又上來了。”

“哎，沒錯。”

“讓剛才那兩位歇一歇。”

“嗯。”

“那兩位一個是我徒弟，一個是我兒子。”

“對。”

“能和兒子站在同一個舞台上演出，我倍感欣慰啊......”

“誒？等會兒，您先等會兒吧，我怎麼聽這話這麼彆扭啊......”

全場捧腹大笑，包袱響了一個又一個。

李德華和劉文亮也在笑，笑得很滿足。

觀眾們笑了，是對他們業務水平最大的肯定，他們很滿足。

......

“咱們有多少資金？”孟佐突然問道。

“嗯，孟佐君你大概需要多少資金來支持呢？”這種東西，山本智和也不敢亂說，因為他還要去找投資方，雖然他在世界都頗有名氣，但是在中國，能請到的投資方也是有限的，要太多，肯定是不太可能。

孟佐仔細的想了想。

他記得當時《戰狼2》拍攝的時候，起先預算就是七八千萬，最後吳京拿出了八千萬積蓄，還拿自己的房屋抵押作為籌備資金，才算是勉強把電影拍完，所以這部電影，至少也要1.5個億。

但是自己可是第一次拍電影，雖然有山本智和幫忙，但是萬一出什麼意外呢？

“嗯......也不需要太多。”孟佐心裏有了答案。

山本智和點了點頭，順勢喝了一口可樂。

在他看來，雖然這部片子不錯，但是孟佐是個新人，花個一兩千萬，做出一個處女作已經很不錯了。

但沒想到，孟佐的下一句話，讓他頭皮發麻。

“就兩個億吧。”

“噗！”

山本智和一口把可樂噴了出來。

太嚇人了！

兩個億？

他拍了這麼多年電影，也沒有拍過光預算就要兩個億的電影啊。

這種電影，怕是只有荷里活那個級別的影院才能出的起這筆錢吧。

“你在開玩笑嗎？孟佐君？兩個億！”山本智和難以置信地說道。

“額。”孟佐沒想到山本智和是這個反應。

他從來沒有拍過電影，當然不知道正常拍電影需要的預算是多少，但是他以為像山本智和這樣的大導演，幾個億不應該說來就來嗎？

難道自己說的有點多了？

“很......很多嗎？”

“太多了！”

“那1.5個億也行......”

“你是要建個遊樂場嗎？”山本智和吐槽道，“為什麼要這麼多錢？這可是你的第一部電影啊。”

“誰規定第一部電影就不能投資多一點了。”孟佐硬着頭皮理直氣壯地說道。

“額......”山本智和被問住了。

是沒人說過第一次拍作品就不能要很多預算。

因為電影界裏根本就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首先，你第一次拍電影，沒有名氣沒有確定的實力，怎麼敢花那麼多錢呢？萬一陪了呢？

其次，就算你膽子大，有信心有把握，這部電影一定能火，可是你在業內根本一點聲望都沒有，也拉不到那麼多的投資的。

簡單來說，不是新人不能要很多預算，是就算要了，也沒人給。

“可以是可以......但是孟佐君，你確定要兩個億嗎？要知道，在中國，對於一個新人導演來說，票房能超過一個億就已經算是成功了，可你這預算就要兩個億，再加上要分給電影發展基金和營業稅金，還要分百分之五十給影院，最後還有電影製作方和發行方，要分給他們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三左右，你要是投資兩個億，光是想要回本，就需要......”

“七點五個億。”還沒等山本智和算出來，孟佐就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自從智力被加到10點之後，孟佐感覺這些簡單的加減乘除，無論多麼大的數，他都能輕鬆算出來。

我這個腦子，怕是能上最強大腦了吧？

“啊，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數。”過了一會兒，山本智和也算了出來，他驚訝的發現，孟佐脫口而出的數居然和他用計算機算出來的差不多。

“不久七點五個億嘛，憑藉我的劇本你的人氣，分分鐘就能給你賺回來，到時候賺到的錢，咱們五五分。”孟佐搭着山本智和的肩膀，豪邁十足。

反觀山本智和，有些無語。

七點五個億？

這個年輕人在搞笑嗎？

如果是他現在拍個電影，在全球能超過十五個億，就算是正常水準了，而孟佐，居然想憑藉新人的身份，毫無拍電影經驗，僅僅在中國，就想拿到七點五個億？

他怕不是在想peach。

但畢竟認識的時間還不久，他也不好明說。

“七點五個億？孟佐君，你知道七點五個億是什麼概念嗎？”山本智和極為認真地問道。

“當然知道......”其是孟佐不知道，但這個時候不能展現出一絲絲弱勢的樣子，“不就是七點五個億嘛，洒洒水啦。”

洒洒水？

七點五個億都能建一所不錯的大學了好嗎？

山本智和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界太窄了還是時代變了，他無法理解孟佐是從哪裏來的自信，竟然敢這麼說。

孟佐也不能理解山本智和這麼大的導演為什麼這麼扭扭捏捏，要知道，《戰狼2》在他的那個世界可是有着五十多億的票房啊，就算在這個世界再不濟，七點五億也是綽綽有餘的好嗎？

兩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又都不方便說出來。

一個是為了照顧對方的情感，一個是不能透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現在的狀況，可謂是十分焦灼。

“孟佐君，別的不敢保證，但是資金這邊，我可以幫你搞來一個億。”山本深吸一口氣，說道。

“一個億......”孟佐皺了皺眉，自己的預算是兩個億，這一下子就縮水了一半。

“能不能再多一點？一點五個億？”孟佐可憐兮兮地看着山本智和。

然而，可憐不能當飯吃，山本智和也實在不敢再出錢了。

“孟佐君，這個真的不......”

“咱們到時候賺的錢四六分，我四你六，好不好？”孟佐咬了咬牙。

山本智和看着孟佐的表情，覺得有些想笑。

他不明白，為什麼孟佐現在的表情就好像虧了好幾個億一樣。

事實上，孟佐還真的就覺得自己虧了好幾個億。

按照五十個億算，本來分到他和山本手裏，最少也會有十幾個億，如果按照五五分的話，一人凈賺幾個億，這一下子變成四六分，可不是虧了好幾個億嘛。

“孟佐君，真不是几几分的問題，這樣吧，我自己再給您出兩千萬，當是我支持您追求夢想的資金了好嗎？一點二個億，這是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真的不能再給一點嗎？再多給一千萬唄？”孟佐眼巴巴地瞅着山本智和。

“孟佐君，這真的是我的極限了。”山本智和眼神已經有了一絲冷意，他好歹也是日本本家黑道“日鳽”的四代目，既然已經表露的自己的誠意，要是孟佐再得寸進尺，他肯定不會留情面了。

“啊......”孟佐也發現了一絲異樣，只能見好就收，“好吧好吧，一點二個億雖然不夠，但也勉勉強強吧......”

山本智和差點一個趔趄。

一點二個億啊！

對於一個新人來說，貌似是前所未有的投資，沒想到孟佐還不滿意。

山本智和覺得，這是他人生中做的最大的一個冒險。

雖然兩千萬對他來說，雖然虧掉不至於讓他傷筋斷骨，但也會讓其出點血了，雖然孟佐在武功和歌手方面都有着無與倫比的天賦，但是演戲和拍戲，山本對孟佐的信心真就不大。

這也怪不得山本智和思想狹隘，換誰來，誰都不敢下做承諾。

憑什麼？

就憑一個劇本，還是憑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的一句承諾？

成本太高，風險也太高。

所以說，山本智和能做到這一步，也是實屬不易了。

孟佐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作罷，否則真要撕破臉，自己還真沒有地方找這一點二個億了。

唉！

沒錢可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