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誰是老子
“嗡……嗡……”
一輛銀色的小貨車飛快入駛進院子，車尾剛剛過了門口，就見車頭一個漂亮的掉頭，“噌”的一聲，紅色的車尾燈幾乎是貼着紅磚牆，穩穩地對準了庫房。
門開了，蕭毅從駕駛室跳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庫房裏走出的女人劈頭蓋臉一頓罵。
“要死了，開這麼快！”
蕭毅接過女人遞來的脈動，揚起頭，迎着清晨的陽光，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他痞笑着說：“韻姐，我有把握。”
蕭毅面前的女人，正是李虎的姐姐李韻，比蕭毅大十歲。
李韻生的好看，是個美人，身條標緻，小腹平坦，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也翹。
這個女人三十好幾了，保養得很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她打扮的也時尚，一襲深黑色長裙，露出白白的大腿，黑色細高跟鞋，腳趾如珍珠，很有成熟少婦的風姿。
在她長長的睫毛下面，是一雙如同深秋潭水般寧靜的眼睛，尋常人看上一眼，心神不免蕩漾，想入非非。
可蕭毅聽說，李韻是個寡婦。
李韻的丈夫，是冀州大學裏的後勤工，結婚那天，還沒來得及入洞房，就發了急病，死了。
不用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蕭毅，下次刮花了車，我扣你工資。”
一聽說要扣工資，蕭毅很生氣：“一個月不到一千塊的工資，除了干拉貨理貨的活兒，還得管理二三樓的小賓館，你當我傻子！”
“再說！”
李韻隨手撿起腳底下禿了半頭的掃帚，衝著蕭毅的屁股就是一下，氣咻咻地說：“要不是你小子死纏着，我腦子才不會抽呢，會雇你這個憊懶的臭小子！你給我聽好了，不想干就滾蛋！”
“韻姐，我當然想干，想干。”
蕭毅厚着臉皮，嘿嘿直笑，他比李韻高上一頭，站在李韻的身前，可以很方便地順着女人的領口看進去，這一看，雪白一片，風光無限，眼睛就有點拔不出來了。
“好看嗎？”李韻叉着腰，瞪着眼睛問。
“好看，好看。”
“我讓你看！”李韻一腳踹在蕭毅的屁股上。
蕭毅跑的比兔子還快，他怎麼能讓這女人給踹實了。
“韻姐，遲早我會爬上你的床。”
“滾回來，卸貨！”
李韻看着跑出五丈遠的蕭毅，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痞子兵，前幾天來到自己的超市門口，死活要做打工。
她這座小宅子，是死去的爹媽留下來的，前面一層做超市，上面兩三層做賓館，她一個人，既是賓館前台也是超市理貨員，兼顧起來也能應付。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蕭毅清澈乾淨的眼睛時，心頭忽然一軟，便答應了。
這下可好，她手底下一下養了兩個工人，另一個是王媽，負責打掃賓館和小超市，工資不高。
可小超市和日租房的日常進項並不多，李韻還是發愁。
但她沒工夫多想，快到中秋節了，走親戚的客人很多，加上超市位於冀州大學的後門口，進出校門的學生也不少，她必須要抓緊時間卸貨。
此時，蕭毅屁顛屁顛地跑回來。
“韻姐，你離不開我的。”
“話多！”
李韻氣的咪咪疼，她來到車尾，示意蕭毅上到車廂里，把飲料遞下來。
兩人開始卸貨，用不了十分鐘，便將三十幾箱飲料卸下來，擺好在庫房裏。
李韻看着蕭毅把庫房的捲簾門鎖好，轉身從超市後門進入，將前台幫忙收錢的王媽替下來，
蕭毅在小院水池邊上洗了把臉，裸着古銅色的上半身，從超市前門拽了把椅子，懶洋洋地躺下，在太陽底下微微眯眼。
今天天氣不錯。
雖說秋陽如虎，但蕭毅的額頭卻沒有一滴汗，煞是奇怪。
這時候，來了一輛車，一個人。
車是路虎，人是王少。
王少的本名叫做王世傑。
蕭毅來的時間不長，但對於這位城中村村長的兒子，沒辦法不認識。
這可是當地有名的大流子，好色，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
此人沒少在超市門口晃悠，買煙買酒，泡網吧，上女大學生，什麼刺激什麼壞，就玩什麼。
這時，王少叼着一根古巴雪茄，穿着人模人樣的藍色西服，歪着屁股走進超市。
“李韻呢，李韻出來！”
“來啦來啦。”
李韻從超市零食區探出頭，一看是王世傑，心頭一跳，“怎麼，王哥？”
“我說的那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王世傑將身子斜靠在擺放香煙的透明玻璃櫃枱上，笑眯眯地說。
“王哥說的什麼事，我有點記不清了？”李韻走過來，捋了下額前的秀髮，一臉不解。
王世傑向李韻身邊近了近，說：“就是我爹說的，咱倆處一處？”
“我早說了，我不嫁人！”
李韻想起王世傑說的這事，不由地向後退了兩步，想離着眼前的惡少遠一點。
“你什麼意思，看不上我？”
王世傑臉色不好看，聲音低沉。
沒等李韻回答，他一巴掌拍在玻璃櫃枱上，“李韻，我告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世傑，你……你什麼意思？”
李韻有點害怕，聲音帶了一絲顫抖。
因為王世傑的父親王東山，是城中村的村霸，不僅把控着村委會，更是當地黑幫的老大，人稱“山爺”。
山爺手底下養了一幫子打手，這一畝三分地兒，誰不聽話，就點了誰的房子，男的打殘，女的侮辱。
“什麼意思，老子他媽的想上你，打幾炮！”
王世傑欺身上前，擋住李韻的去路。
“我合計過，這冀州大學方圓三十里的鄉鎮，數你李寡婦最漂亮，保養的最水靈。老子現在對那些暗娼什麼的沒感覺了，開始喜歡你這一號，年輕漂亮的小寡婦，做起來一定有滋有味。”一起看小說www.17kxs.cc
李韻更加害怕，她以前聽說過，被王世傑盯上的女人，十個有九個跑不掉，非得被蹂躪夠了，才會放過。
李韻的身體開始發抖。
“我求你，放過我，畢竟是一個村的。”
王世傑獰笑，“讓我玩夠了再說！嘿嘿……”
這時候，有人插進來一句話。
“王少，咱們兩個玩玩怎麼樣？”
王世傑沒反應過來，順嘴就接上了，“怎麼玩？”
“這麼玩。”
王世傑剛從地上看到一個人影，就被這影子的主人抓住了頭髮，他扭頭一看，正是方才在門口曬太陽的打工仔。
“你小子他媽的瘋了，敢揪老子的頭髮？”
王世傑簡直要跳起來，他在這秀水區，江湖地位可是蠍子拉屎獨一份，誰敢對他動手。
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不要命了不成！
“老子？王世傑，今天我讓你開開眼，到底誰是老子！”
蕭毅猛地踢出一腳，將王世傑踢翻在地，左手捏住王世傑的頭，像是拖一隻死狗，將王世傑整個人從超市門口提了出來。
王世傑痛的差點暈過去，他雙手在空中胡亂支棱着，嘴裏大罵，“小崽子，敢動老子，該死！”
“敢欺負我韻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蕭毅鼓着眼睛說。
虎子的姐姐差點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羞辱，蕭毅怎麼會不生氣。
王世傑仰視着蕭毅冷漠的臉，沒來由一陣害怕，他的聲音軟下來，“小子，你先鬆手，有事好商量。”
“沒得商量，今天你得出點血。”
“卧槽。”王世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黑色的路虎車門離着自己的臉越來越近。
“砰”的一聲悶響。
王世傑的臉來了個大開花，鼻子扁了，兩行血流下來，慘不忍睹。
“告訴我，誰是老子？”
蕭毅拎着王世傑的頭，問道。
“小子，有種你……”王世傑被打急眼了。
“砰”、“砰”、“砰”。
蕭毅摁着王世傑的頭，將路虎車門砸出一個大洞。
“告訴我，誰是老子？”
“卧……”
王世傑被砸的差點尿褲子，痛的幾乎要暈過去。
“就你這德行，還想染指我韻姐！”
蕭毅一腳踢在王世傑的腰眼子上，這一腳着實夠狠，王世傑顧不得臉疼，就覺得腰部彷彿被踢爆，痛得他弓成了一個大蝦。
“呲呲”一股尿騷味傳來。
王世傑失禁了。
李韻站在台階上看呆了，蕭毅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很快完成，她甚至來不及阻止。
蕭毅把王少打尿了，這也太猛了吧。
李韻此刻的感受，不僅僅是劫後餘生的欣喜，更多的是對蕭毅重新認識，這個平時口花花的大男孩，下手也忒狠了。
圍觀的學生們都驚呆了，大多數人知道王世傑，而對蕭毅的認識，僅僅是停留在賓館服務員或者超市理貨員的角色上。
一個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在大夥的眼皮底下，竟然敢暴打黑社會老大的兒子，這小子腦子抽逗了嗎？
旁周圍的小攤販們都站了起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王世傑被打了，這可是秀水區的重大事件。
得罪過王世傑的人，沒有不被收拾的。
這收拾，輕的剁手跺腳，重的可能剁碎沉江，並不是沒有先例。
眾人不由地對光着上半身的年輕小伙報以同情的目光。
這時候，有警笛聲嗚嗚向來。
蕭毅眉頭一皺，有人報警了。
警車的聲音越來越響，很快出現在街尾，並急駛到超市門前，下來穿着警服的一男一女。
“誰報的警？”
最初沒有人回答，有人在人群里喊了一聲，是個女大學生報的警，人已經走了。
男警官沒再問，將目光落在王世傑的身上。
王世傑看到男警官，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使了吃奶的勁，跑到男警官身後，指着蕭毅，捂着肚子說：“周隊，我是世傑啊，我報的警，這小子打我，我要他牢底坐穿！”
王世傑口中的周隊，名叫周方，江安市刑警支隊的大隊長。
“王少，你怎麼尿了？”周方看着王世傑濕乎乎的褲襠，吃了一驚。
當地人都知道，王世傑有個叔叔在江安市公安局當副局長，權力極大。
而且，王局長正是周方的頂頭上司。
周方和王世傑沒少一起吃飯，兩人很熟。
王世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次丟人丟大了，更何況，周圍有很多女學生對着他指指點點，一旁的漂亮女警也盯着看。
“那小子打的。”王世傑黑着臉，仇恨地看着蕭毅。
周方明顯是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蕭毅，虎起臉：“你竟敢打王少，好大的狗膽！”
“那是他該打。”蕭毅冷冷地說，“調戲婦女，見一次打一次！”
作為華夏國最頂級的特種兵王，打個流氓惡棍算什麼！
周方面色陰沉的可怕，厲聲道：“陸淼，把這小子銬起來。”
這時候，蕭毅注意到，那名叫做陸淼的女警聽到周隊的話，卻皺起眉頭。
只見這女警皮膚白嫩細膩，身材簡直完美，藍色制服將婀娜的身條曲線勾勒地十分傲人，胸前的峰巒微微輕顫，細長的柳葉眉，短髮齊耳，整個人顯得清新靚麗。
女警感受到了蕭毅毫不掩飾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
“周隊，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我看沒有必要拷人。”
陸淼說話了，顯然，她做事更講究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