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真正目標
面對孫奎海的威脅，秦風本以為自己會習慣性的害怕，恐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着猙獰的孫奎海，秦風卻有種看小丑的表演的感覺，十分可笑。
當然，秦風不是衛道士，自然不會去為誰伸冤，為誰翻案，深吸口氣，搖頭道：“我要東邊黑龍潭那三個小山頭。你要是不答應，咱們就一拍兩散。”
黑龍潭位於三座小山聚攏成的山谷內，因為離村較遠，中間有兩座交錯而立的山峰阻隔，一條崎嶇蜿蜒的山路繞峰而過，就好像小村放出的風箏線。
黑龍潭雖然景色很美，青山綠水，鳥唱蟲鳴，有如世外桃園。可惜距離村子太遠，因此並不受村裡重視。因為是水源之地，因此經常有猛獸出沒，除了獵人，村裡很少有人會去那裏。
孫奎海見秦風退讓，臉色稍緩，也是見好就收，猶豫了一下點頭道：“行，那裏如果開墾出來，倒是可以弄幾十畝好地，灌溉也方便。只是……那裏不但離村較遠，而且經常有猛獸出沒，我聽胡剛說，上次他們進山路過那裏時發現了了狼群的蹤跡。”
“多謝孫二叔提醒，我心裏有數。”
“那行，這事兒我儘快給你辦。”
“那就多謝孫二叔了，這個承包費……”
“按着鄉里去年下的荒山承包價，每畝兩塊，你家是特困戶，村裡鄉里應該照顧，支持創業，減免一些費用……承包期十年，你那兩千算頭兩年的承包費，以後每年兩千，你看怎麼樣？”
“十年太少了，最少五十年，不過村長放心，我不會讓您難做的，承包費每年五千，不過要五年後開始支付，你看怎麼樣？”
“這……”孫奎海心裏暗罵秦風狡猾。如果五年後你不包了，豈不是讓你白佔五年便宜。但是在秦風那雙充滿笑意的眸子注視下，他又不得不妥協。
一老一少，兩隻狐狸，短短一刻鐘就達成共識，做完了交易。
“怎麼樣？是不是碰壁了？”秦母見秦風回來，冷着一張臉問道。
“媽，你怎麼知道？”秦風有些詫異。
“哼，孫家祖墳就在老龍嶺，這事兒村裡誰不知道？你要能包下來，那就怪了。”
對於秦母知道孫家祖墳所在，秦風並不感到意外，這事兒，他其實也是知道的。
“這麼說，老龍嶺鬧鬼是假的？”
“那倒不是，是真的。據說那地方還出過殭屍。”秦母很認真道。
秦風聽了笑笑，並不信。
“媽，我把黑龍潭周圍那三座小山包下來了。”
“你還真要包山？黑龍潭那地方不行，太遠，而且是山裡野獸出山的必經之路，特別是野豬，一到秋天成群結隊往山外跑，種啥也剩不下。”
野豬，絕對是莊稼的天敵，破壞之王。
秦風聽了笑道：“媽，我倒是覺得那地方不錯，黑龍潭雖然不大，卻四季流水不斷，山清水秀，景色秀麗，春暖花開漫山遍野，別提多好看了，就跟仙境一樣。”
“好看有什麼用？又不當飯吃，又不當錢花。”
“只要經營的好，那可就是錢。就算什麼都不做，那龍溪里的小魚小蝦螃蟹也都是難得的美味。野兔，野雞，狍子，如果有野豬出來更好，挖點陷阱，隨便打點這承包費就出來了。”
秦風說的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成了商機，聽的秦母一愣一愣的，就好像第一次認識。
“媽，你幹嘛這麼看着我？”秦風說了半天，沒聽到母親的回應，不禁奇怪，結果看到秦母正用古怪的目光看他。
“你說的那些我會不知道？可是野菜野果能賣幾個錢？這附近山上就有，何必捨近求遠？打獵就更沒必要非去黑龍潭，哪裏不能打？”
“媽，這可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祖祖輩輩不就是這樣過來的。”
“我打算把山坡的灌木叢進行清理規劃，種上果樹，草藥，葡萄等……現在城裏人似乎對野果很感興趣，那些歐李，酸棗倒是可以留着，還有槐花，春天摘了去城裏賣……”
“哼，你說的輕巧，可是錢呢？那一樣不需要錢？難道只靠你自己就能把灌木叢都清理了？種果樹不需要買樹苗？種藥材不需要買種子？我看你純粹就是異想天開。”
“咳咳，媽，這些我都會想辦法解決的。您放心，咱家很快就會有錢了。”秦風咧嘴一笑，很是自信道。
“別嬉皮笑臉的，三娃子要去縣城，你搭他的三輪把我上周採的榛子核桃拿去賣了。”秦母一瞪眼道。
“啊，媽，我這可還是病人，你不能虐待我。你就讓三娃幫着代賣一下好了。”
“人家三娃還有事兒。”
“那大哥二哥不都閑着呢？”
“讓你去你就去，別總是攀這個，攀那個的。”
秦母一瞪眼，秦風馬上投降。
秦母又怎麼捨得讓秦風帶病出山，可她也是沒辦法。老大老二這兩天變得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什麼事兒瞞着她，讓她生出警惕，必須看着點。現在已經入秋，正是打獵和採摘山貨的最好時機，可不能錯過，因此秦風一有好轉，秦爸就跟着村裏的狩獵隊進山了。
“好好好，我去。媽，我有時候真懷疑是不是你親生的。好吃的，大哥二哥肯定比我多，大哥二哥都有新衣服，我只能穿舊的，大哥二哥不能上大學，我連高考都不能參加……”
秦風本是玩笑着說的，但說著說著，心裏又覺得不是滋味，一些話憋在心裏，有種不吐不快的衝動。
秦母不由得沉默了，良久才用滿是壓抑的顫抖聲音道：“三，媽媽對不起你。”
說完，已經是淚眼朦朧。
“媽，你別哭啊。我沒怪你，真沒怪你。我就是隨便說說，以後再也不說了。”秦風見老媽哭了，頓時慌了手腳。
“三，媽想好了，你想上大學，那就去考吧，媽不攔着。過兩年，你大哥二哥如果想上大學，媽也讓他們去。”秦母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語氣堅定道。
“真的？太好了，可是為什麼要過兩年？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着我們？”秦風皺眉，狐疑問道。
“沒，沒有……”
“不對，媽，你撒謊了。究竟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