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朝廷百官,忠臣弄臣
他這本只是有感而發的隨口一言,卻不想將殿下的光祿大夫虞世基和御史大夫斐蘊給嚇了個半死。原來這兩人為了諂媚原來的隋煬帝,早將各地的叛亂奏摺全部暗中扣了下來,讓原來的楊廣誤以為這天下還是太平盛世。
此時兵部尚書說瓦崗寨的起義軍兵力比朝廷的征討大軍還要強悍,這不是打他們臉么?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虞世基站出來說道:“簡直一派胡言,自陛下登基以來,勵精圖治、四海承平、百姓安居樂業,就算偶有盜匪為禍,也只是星星點點。王尚書如今極言盜匪之強大,恐怕是想給戰敗找借口,好減輕自己的罪責吧?臣請陛下立刻下旨,革除王守義兵部尚書一職,以儆效尤!”
虞世基這番話當真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殿下蕭閥派系的幾個大臣立刻破口大罵道:“虞世基,你這般讒言媚上,如何有何面目對天下百姓,我大隋的江山,就是要敗在你們這些奸臣手中。陛下,陛下啊,臣請誅殺虞世基和斐蘊,此二人不死,我大隋就要亡了啊……”
老大臣一邊說一邊哭,可謂聲淚俱下感人肺腑,在他的帶動上,數十名蕭閥派系的大臣齊齊跪倒在地,請求楊廣誅殺虞世基和斐蘊。
御史大夫斐蘊心道:我特么還一句話沒說呢,咋就把我也給算進去了,當下也不甘示弱,擼起袖子便破口大罵,所言自然是荒誕無稽,卻又讓那些老大臣們難以駁斥。
楊廣坐在高台上看着虞世基和斐蘊這兩個弄臣,心裏也不由升起一股厭惡的情緒,此二人就如同商紂王身邊的費仲、尤渾,秦二世身邊的趙高,宋高宗身邊的秦檜。
隋朝之所以亂成現在這個樣子,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二人蒙蔽上聽,使那原來的隋煬帝傻乎乎的認為還是太平盛世,直到十八路反王圍攻四明山方才頓悟世道的殘破。
楊廣身為穿越者,自然不會被這兩個小人所蠱惑,正想大聲的開口訓斥,卻又突然改了主意。因為他發現,此時正是拿掉兵部尚書的一個絕好時機,只要能削弱宇文閥和蕭閥在朝野的勢力,他辦一回昏君又有何妨?
想到此處,楊廣裝作一副勃然大怒的樣子道:“都給朕住口,堂堂朝廷大員,像個市井潑婦一般當庭對罵,成何體統?朕看滿朝文武皆不如虞愛卿所言合理,朕的十幾萬大軍就這麼全軍覆沒,爾身為兵部尚書竟然還膽敢為自己開脫,真是罪該萬死。來人,給朕拿去王守義的官帽,打入刑部大獄。”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梁國公救命……梁國公救命啊……”
兵部尚書王守義這下是真的慌了,萬沒有想到竟然僅僅因為虞世基的一句讒言,自己這個堂堂的正二品實權尚書便要鋃鐺入獄,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當看到蕭琮面無表情的臉色后,王守義終於絕望了,破口大罵道:“昏君、昏君!大隋不亡,天理難容,天理難容啊……”
楊廣假裝露出蘊怒之色,心裏則為這個尚書大人默哀了兩句,廟堂之爭,帝王心術,又哪來那麼多善惡對錯,怪只能怪他站錯了隊!
殿下,宇文化及古挫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讚許的朝虞世基點了點頭,立刻令後者眉飛色舞、欣喜若狂。
高台上,楊廣的眼中則閃過一道森寒。
工部尚書杜果面無表情的侍立着,彷彿睡著了一般,他能夠在這渾濁的官場上至今屹立不倒保持清白,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他從來不參與黨爭。凡事涉及到蕭閥和宇文閥之間的爭鬥,不管對與錯,他一概冷眼旁觀。
此時見這場爭鬥最終由宇文閥獲得了勝利,杜果心裏不由暗嘆一聲,站出列道:“啟稟陛下,瓦崗寨雖是蜉蝣之患,卻也不可不防,如今張須陀元帥失利,瓦崗軍必定氣焰更勝進一步招兵買馬,臣請陛下即可發兵,將瓦崗寨扼殺在萌芽之中。”
楊廣暗自搖了搖頭,杜果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他畢竟才智有限,根本不了解瓦崗寨的恐怖與強大,在滅殺了張須陀后,瓦崗寨的崛起之勢已經無法阻擋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着,楊廣口中卻淡淡的說道:“那依杜尚書之見,該派何人統兵進行圍剿?”
杜果沉吟道:“瓦崗寨為天下義軍之首,若想取勝,非要派忠孝王伍建章、雙槍王定彥平、北平王羅藝、山馬關總兵裴仁基這四人之一不可。”
果然,杜果年事已高,思維還停留在二十年前,卻不知那縱橫天下開疆擴土的開隋九老早已不復當年,應對小戰尚可,想要對付擁有徐世績、王君可、單雄信這些良臣猛將的瓦崗軍談何容易。
至於裴仁基,原著中隋煬帝正是派裴仁基去攻打的瓦崗寨,結果讓宇文化及在背後捅了一刀,不僅沒拿下瓦崗寨,裴仁基父子還全都被逼投敵了。事實上,就算沒有宇文化及搗亂,裴仁基也基本不是瓦崗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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