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共赴詩會
“看到了嗎?他就是秦柯,汴京城從未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一來就成了沈家的上門女婿,迎娶了咱們江南第一美人沈靜竹。”
“當真?”
“千真萬確。不過有傳言說,這傢伙跟沈靜竹結婚這麼久,連她的床都沒上過,更是連手都不然他碰一下。”
“如果不是沈家力薦,秦柯怎麼可能進的了江南書院。”
“可惜沈靜竹,那天我就遠遠的在街上看到她掀開轎簾,我從未見過臉蛋,氣質都如此出眾的美人,若不是嫁給了秦柯這個小白臉,將來入宮當個皇妃也無不可。”
秦柯走在去江南書院的林蔭小道上,聽着這些閑言碎語,心中的無奈比山還要重。
他自小被師尊收養,跟隨師尊在山上修習醫術,在十歲那年初窺修仙門徑,得醫仙傳承,結果秦柯及冠那年,師尊竟突然破空飛升,只留給秦柯一隻泛黃的婚約,要秦柯前往汴京歷練心性。
這紙婚約的對象正是沈靜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秦柯沒有父母,師尊就是他最親的人,不是父親,更甚父親,師尊定下的婚約,即使自己從未見過那未婚妻,不管她長得有多醜陋,有多粗鄙,秦柯都只能默默的去——退婚。
師尊都飛升了,誰管他呢。
可當秦柯來到沈家說明來意火,沈家家主竟然大喜,不等他退婚二字說出口,趕鴨子上架,婚事都辦好了!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秦柯騎着高頭大馬,胸前戴着紅花,是硬着頭皮跟沈靜竹完了婚。
原來江南第一美女沈靜竹已經陷入昏迷半年有餘,藥石不靈,沈重九不知找了多少號稱神醫的江湖郎中,甚至還請了老太醫前來問診,可都束手無策,最後還是一名遊方道士告訴沈重九,想要救活沈靜竹,必須給她沖喜驅邪。
沈重九本就是守諾之人,當年他還是汴京城一個普通的販馬的小販,幸得秦柯師尊指點,遠走西域,這才有了沈家龐大的基業,沈重九感激不盡,便同意了秦柯師尊提出的婚約。
如今秦柯應當年之約而來,又恰逢自己女兒出事,沈重九是一個果決的人,當年他敢賭一趟西域,這次他就敢為女兒的命再賭一次天意!
對此,秦柯更加果決,退婚這兩個字剛要出口,見到躺在床上如同下凡仙子一般的沈靜竹,秦柯心動了!
凡間竟真有如此絕色尤物!
於是,秦柯也就高高興興的成為了沈家上門女婿。
說來也是神奇,自秦柯與沈靜竹成婚後的第二天,沈靜竹竟就醒了過來,當知道自己已經成婚後,沈靜竹獃獃的坐了一天一夜。
“我已經是你過門的妻子,你已經是我沈靜竹的夫君,但這輩子我都不會跟你有夫妻之實。”這是沈靜竹的原話。
至今想起來,秦柯還有點後悔,但這更激發了秦柯的好勝心,你不讓我碰你,我就一定要讓你心甘情願的為我臣服!
秦柯收回思緒,來江南書院也是沈重九的主意,沈氏一門經商,想着朝中有人好辦事,便希望秦柯這個上門女婿能夠給沈家考取一個功名回來,哪怕是秀才也好過於連個秀才都沒有。
“秦柯,你還真來了!”一道充滿俏皮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柯看着眼前這個女扮男裝,手上拿把扇子的活潑女孩,眉頭輕佻,這是自己的小姨子,也就是沈靜竹的親妹妹沈雪,如今正在江南書院念書學字,是先生剛入門的學生。
她們姐妹兩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沈雪雖然還未完全長開,但已有了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姿色,肌膚如凝脂般雪白,身材纖細,如星塵般的眸子更加動人。
只不過這副書生打扮,實在是有失體統,江南書院也是有不少汴京的其他家族小姐在念書學字的。
對於這個小姨子,秦柯眼中充滿着無奈,沈重九讓自己來江南書院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要看管好這個沈家無法無天的小哪吒。
可沈雪對秦柯根本就不理不睬,在她看來,自己姐姐如此出色的女人,即使不能入宮當皇后,至少也能嫁個王爺,嫁給秦柯實在是太委屈了!
因此,沈雪對秦柯極為不滿!
尤其秦柯現在成了家裏監督自己的眼睛,更是讓青春萌動的沈雪對秦柯充滿了敵意。
“轎子都給你備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要跟我朋友去詩會,姐姐同意了的。”沈雪隨口編了個瞎話,揮揮手,讓轎夫把轎子抬了過來,根本沒將自己這個姐夫放在眼裏,有本事的人,可不會去給人當上門女婿。
“不行。”秦柯看天色不早,再去詩會一耽擱,回去肯定是晚上了,一個女孩子家走夜路可不安全。
“不行?”沈雪又跺腳又嘟嘴的,不講理道:“秦柯,你今天要是不讓我去,我就把你一直睡書房的事情告訴整個江南書院的人都知道,讓你臭名遠揚!”
秦柯搖了搖頭,緊鎖的眉頭透着一絲不悅,不過誰讓這刁蠻丫頭是自己妻子的親妹妹呢。
“去詩會可以,不過你必須讓我陪着你一起去。”秦柯淡淡道。
沈雪黛眉輕佻:“我跟朋友約了去醉花樓,你要是不擔心丟人的話,那就一起來吧!”
話罷,沈雪打開扇子,走到一群書生小姐身邊,嘀咕了幾句。
其中一名公子哥不懷好意的瞪了秦柯一眼。
“參加詩會的都是咱們江南書院老生,他第一天入院,就讓他參加,那對其他新生豈不是很不公平?”公子哥有些不滿道。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你們也知道,我這次是騙我姐出來的,若是秦柯向我姐告狀,以後我都出不來了,只能帶上他!”沈雪撅着小嘴:“不行就算了,我也不去了!”
“別啊,醉花樓的位置都訂好了,這個累贅帶上就帶上吧。”公子哥趕忙拉住沈雪,滑過她嬌嫩的肌膚,眸子有淫穢的冷光閃過。
路上,沈雪跟公子哥等書生小姐坐在馬車裏有說有笑的,在馬車裏先開起了小詩會,全程沒有理會過秦柯一眼。
對此秦柯並不在意,放下轎簾,慢悠悠的坐在轎子上跟在馬車後面。
他知道沈雪叛逆的原因,沈重九為了生意,一年有兩趟要去西域,一趟就是半年,只有年節和結賬的時候會在家。
因為沈家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沈重九娶的那幾房姨太太尤其是對沈雪這個小女兒是百般的溺愛,什麼事都由着她,沒人敢逆着她的性子,所以才養成了她這任性的脾氣。
不過一會,秦柯跟着沈雪進入了醉花樓天字一號院,沈雪的聲音很好聽,琴瑟和鳴,琵琶聲聲,吟唱起詩詞來極為動人,在漫天的花瓣下,婉轉婀娜。
吟詞時候的沈雪是完全放開的,一首辛棄疾的《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唱出了太平盛世下的波瀾壯闊。
秦柯始終安靜的坐在詩會的一角,面前一壺酒,一碟小菜,直到他瞥見這個公子哥偷偷的在案子底下換掉了沈雪的酒壺。
公子哥的動作很隱蔽,可還是被秦柯發覺了。
頓時,秦柯眸子露出一抹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