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

蒼穹

凌虛子用了七重內力,這一掌打出,五個武師應聲倒地,盡皆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凌虛子也不再去理會他們五人,只是緩緩地直起身子,冷冷地瞥了謝金侯一眼。凌虛子看到如此軍旗,心知是駱釗的軍隊凱旋歸來,而這隊騎兵則是駱釗的親衛隊。

凌虛子不禁皺眉道:“沒想到駱釗竟然在這種時候回來了。”

唐駿道:“駱釗已經回來了?怎麼這麼巧……”

君莫笑聞言,扶着唐駿的肩膀十分艱難地支撐起身體,有氣無力道:“何兄,駱釗已經回府了?”

凌虛子道:“嗯,已經快要到了。”

君莫笑又問道:“他帶了部隊么?”

凌虛子點點頭道:“大概有不到一百人的騎兵親衛隊。”

君莫笑嘆道:“那就糟了!”

他原本還有重傷在身,此時忽然如此用力地說話,不禁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唐駿急忙輕拍君莫笑後背,問道:“君兄何出此言?”

君莫笑面色焦急道:“我得趕快回去,把潘……潘震天和其他人救出來!”

唐駿奇道:“這幫人都是潘震天的黨羽,救了他們又有什麼意義?”

君莫笑搖搖頭,說道:“不成,他們畢竟是丐幫的兄弟,雖有曲錯,卻也不至於慘死於此。”

說著,君莫笑又咳嗽了起來。

凌虛子有些於心不忍地看着君莫笑,平日裏的君莫笑總是開朗健談,此時卻為了一個本幫叛徒如此焦急。

事實上他心中也十分明白,雖然潘震天行事莽撞,適得其反,但他的初衷終究還是為了丐幫,現下他若是君莫笑,也一定想要將其救下,何況還有那麼多受潘震天矇騙的丐幫兄弟。

於是,凌虛子拍了拍君莫笑的肩膀,輕聲道:“君兄不必擔心,你身負重傷,在這裏休息即可,我去給他們報信!”

唐駿“噌”地站起身來,勸阻道:“何兄!現在不管是將軍府還是丐幫,都不會放過你,你現在去太危險了!”

凌虛子搖搖頭,嘆道:“君兄說的沒錯,潘震天畢竟還是為了丐幫,其他的丐幫弟子也是被他蒙蔽,大家都不至於慘死在這裏。再說了,潘震天也是被咱們下毒,現在我也應該去施以援手。”

君莫笑掙扎着站起身來,說道:“何兄高義,此乃丐幫之事,不能讓你獨自犯險,我與你同去。”

唐駿也急道:“你自己去太危險了,我也和你同去!”

凌虛子道:“君兄,你現下重傷如此,就是和我同去也是平添危險,還是在這裏等我片刻吧。唐兄,你在此照顧君兄和紀姑娘,否則我實在放心不下。”

說罷,凌虛子便施展輕功,向將軍府而去。

可輕功再快,也比不過疾馳的寶馬,凌虛子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在他趕到將軍府時,駱釗與其親衛隊已經入府。

親衛隊畢竟是身經百戰、全副武裝的士兵,再加上在人數上比丐幫弟子多出許多,凌虛子入府之時,丐幫弟子已經幾乎全軍覆沒,連陳長老都沒能倖免。

現下將軍府中亂作一團,沒有與大部隊在一起的零星幾個丐幫弟子一邊罵著“亂臣賊子”一邊反撲,然後死在親衛隊的刀下;親衛隊方面也死傷不少,但眾人還是從東院集中,開始向西院殺來,想必是因為駱釗擔心女兒的安危。

凌虛子雖然也想待他們找到駱驚弦之後再走,但畢竟允諾了君莫笑要救出丐幫弟子,此時其他人全軍覆沒,至少要把潘震天救將出來。

於是,凌虛子也不再多想,便按照他們逃出來的路線,原路返回去救潘震天。

凌虛子推門而入時,潘震天正渾身無力地坐在牆角,看到凌虛子回來,冷笑道:“怎麼?後悔沒把我殺了,所以折回來了?”

凌虛子心知蝕骨粉的藥效正在漸漸消退,再加上潘震天武功高強,不比肖龍之流,恐怕此時已經恢復了不少力氣。

凌虛子心道:“師父教我這麼多功夫竟然沒有一招能用於點穴,真是太不方便了。”

可想到駱釗正帶人殺來,凌虛子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便坦白道:“駱釗帶兵回府了,你帶來的丐幫弟子已經被殺盡了……”

潘震天啐了一口,冷笑道:“你回來就是為了嚇我?駱釗數月未歸,怎麼偏偏今天回來?”

凌虛子頭痛地摸了摸額角,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讓他相信自己,只好重複道:“不管你信不信,總之現在快跟我走,我回來就是為了救你。”

潘震天斜眼看着凌虛子道:“救我?你們這毛頭小子,目光短淺,恨不得除我而後快,還來救我?”

凌虛子被他沒完沒了地頂撞,早就沒了好氣兒,當下怒道:“除你后快?我怎麼記得是你要殺我們?你走不走!要不是看在君莫笑的面子上,誰還來管你死活!”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和盔甲相撞的聲音,從腳步聲中可以聽出,來得至少有幾十人,而且都是駱釗手底下的士兵。

凌虛子聳聳肩道:“這下聽到了?趕緊站起來,咱們現在跑還來得及。”

潘震天冷哼一聲,這才站起身來,凌虛子扛着潘震天的肩膀,兩人推開門的那一刻,十幾柄長槍“唰”地探出,十幾個身穿重甲的軍士已經將他們包圍。

凌虛子心中驚道:“完了,他們竟然來得這麼快,這下不好逃了……”

其中一個軍士朗聲道:“將軍!這裏有刺客!”

剛聽得旁邊的院中有人應聲,一人便已經邁進了院子。

凌虛子只看了一眼,不禁愣了一下:來者四十來歲年紀,身材健壯、孔武有力,眉宇之間充滿了英氣,一張臉飽經風霜、表情鎮靜卻不怒自威。

此人身穿火雲寶甲,身披大紅披風,正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風凜凜。

想必正是大將軍駱釗。

凌虛子獃獃地看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心道:“果然是當朝大將軍,竟然有如此威嚴,這樣的氣質的確不是尋常武林中人可以媲美的。也難怪駱姑娘也有如此英氣……”

駱釗穿過親衛隊,站在凌虛子和潘震天面前,開口道:“你們是何人?”

凌虛子心道:“現在誤會已經釀成,不可再暴露身份,若是讓將軍覺得武林之中儘是些禍害之人就麻煩了……”

正思索之間,潘震天卻搶道:“我是丐幫幫主潘震天,前來調查你和鐵手團勾結的事情!”

這一眼目光如電、陰森冰冷,謝金侯只覺得被一隻毒蠍狠狠地蟄了一下。當下心慌意亂、雙腿發軟,一時間竟直直地坐在了地上,站不起身來。

凌虛子放慢了步子,緩緩地走向坐在地上挪動的謝金侯。

圍觀的路人原本都覺得凌虛子雖然有些武功,但以一敵五畢竟還是實力不足。

但此時見他竟在一招之內地將這五人打倒,紛紛開始低聲地議論起來:

“這人年紀輕輕,竟然有這麼強的實力……”

“是啊,那五個人都是開武館的師傅,竟然被他一掌就打成這樣……”

“這次謝金侯可是碰到了硬茬子啊!恐怕他就要死在這裏了……”

“他要是敢對謝金侯下手,謝家可不會當過他的……”

凌虛子一邊走向謝金侯,一邊說道:“謝金侯,我知道你是富家少爺,但不管你多有錢、多有權力……”

說到這裏時,凌虛子已經走到了謝金侯身前,突然伸出手來,一拳砸在謝金侯腦袋旁邊的地板上,霎時間一塊石磚就被砸成了稀碎的石屑。

凌虛子這才接著說道:“你都沒有權力去欺侮他人,我幫她,只是因為我不是你這樣的無恥之徒!”

凌虛子死死地瞪着謝金侯的雙眼,說完了這些話,才緩緩地將手從地板上拿了起來。

謝金侯被方才四濺的石屑打到了臉上,只是被嚇得魂飛魄散,當下就被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時見凌虛子似乎並不打算再與自己為難,這才惱羞成怒,又開口罵道:“我告訴你,本大爺……”

還不等他說完,凌虛子反手一掌打在他的嘴巴上。

這一掌清脆至極,一個血紅的巴掌印登時出現在謝金侯的嘴上。

凌虛子冷冷地說道:“以後少說話,還能少挨打。”

說罷,凌虛子便走到馬前,翻身上馬,對紀旋笑了笑,輕聲道:“咱們走吧。”

謝金侯躺在地上,偷偷地抬起頭來,看着他們二人騎着馬遠去的背影,實是氣急敗壞,一時間卻也不敢罵出聲來……

離開小鎮之後,兩人一路上策馬趕路,終於到達了長安。

原本在凌虛子計算的時間中,到達長安的時候應該是丐幫大會剛剛開始的第一天。

可此時他與紀旋一同上路,紀旋只是一個嬌弱女子,沒有半點武功、也未曾騎過馬。

凌虛子先是費盡心思教會了她騎馬,之後一路上又多次停下來休息,幾乎每逢客店就必然會停下來休息。

可就算是這樣,紀旋嬌嫩的雙腿卻還是因為在馬背之上長途跋涉而被磨得鮮血淋漓。

一路奔波之後,兩人終於還是到達了長安。凌虛子先是將紀旋安頓在一處客棧之中,之後便獨自前往長安分舵,想去看看丐幫大會此時已經進行到什麼環節了。

可是他剛剛邁進分舵的大門,就已經不能往裏再走半步了,偌大的丐幫分舵中已經擠滿了丐幫弟子,他只好站在門口,遠遠地聽着裏面的講話。

凌虛子站在一群丐幫弟子身後,全神貫注地聽着,只聽得潘震天在裏面說道:“既然前兩日的商議之中,各位長老和一些兄弟都同意了我的觀點,我也一定會按照我所說的,不惜一切代價奪回打狗棒,再回來接任掌門!既然莫伏虎終日閒遊,對我丐幫漠不關心,那就讓他滾出丐幫!”

此言一出,這麼多丐幫弟子一時間竟然鴉雀無聲,整個分舵陷入了一片死寂。

凌虛子心中一凜:“潘震天竟然還有如此野心,這便要成為新一任的丐幫掌門了嗎?”

隨即又惋惜道:“可惜我還是來晚了一步,看來這次丐幫大會已經接近了尾聲,否則我也能多了解一些前因後果……”

突然,正在所有丐幫弟子保持沉默的時候,一個年輕的聲音大喝道:“潘震天!你這是背叛!我不同意!”

凌虛子一驚,一下子就聽出這是君莫笑的聲音,心道:“我本以為潘震天能坐上掌門的位置是因為有大家的支持,如此看來,倒像是丐幫出現了內亂一般……”

只聽得潘震天嘆氣道:“君兄弟,你還不明白么?幫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莫伏虎他不光不回來幫忙,甚至連消息都一點沒有。且不說他是生是死,就算他還活着,這樣的人配做我們的幫主么!再說了,我幫信物丟失,如果我能把它奪回來,那我又何嘗不能帶領弟兄們走向輝煌!”

君莫笑冷笑一聲,又用內力將聲音放大,怒道:“潘舵主,你藉著這次本幫的危機,卻來欺騙大家,來實現你自己的野心!幫主他老人家做了多少年幫主,難道有哪次是把兄弟們害了么?他現在不出現,就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潘震天勃然大怒,雙目圓睜,指着君莫笑反駁道:“你放屁!難道他莫伏虎不出現,我們丐幫就要群龍無首、任人宰割么!現在打狗棒都被人偷去了!我們丐幫還叫什麼丐幫!”

君莫笑也吼道:“我丐幫原本團結一心,互相幫扶,又怎會任人宰割?自古以來,我丐幫立足武林,靠的就是團結和義氣!打狗棒雖捧它為信物,只是為了給大家一個精神的寄託罷了!難道丟了這一個死的東西,就要折煞我這許多活的弟兄嗎!”

潘震天怒不可遏,聲音也開始顫抖了起來:“好……好……君莫笑侮辱我幫信物!耽誤我幫前程!給我拿下!”有紫霞神功為心法加持的紫霞飛劍,竟然還是被驚雷子接了下來,這下許松塵的心中也有些驚疑不定。

驚雷子冷笑道:“許掌門,本來我只想要這些小子的命,可現在看來就算我們要蕩平華山派也沒什麼阻礙了。”

何二狗大驚失色,看來今天所有人都不能離開這裏了,這麼想着,他便轉頭看了看許英,生怕她會為了父親做些衝動的事情。

畢竟要是她現在出手,不僅不能對戰況有所幫助,反而還會拖累許掌門。

可出乎何二狗的意料,一旁的許英在接受了窮奇接下了紫霞飛劍的事實之後,就變得冷靜起來,只是十分專註地看着父親那邊的情況,沒有半點魯莽出手的打算。

說著,驚雷子緩緩舉起手,語氣陰森地說道:“所有人……”

正當驚雷子要揮手下令燭陰教弟子集體進攻的時候,突然一人身形一晃,就出現在擂台的正中央。

驚雷子遲疑了一下,緩緩將手放了下來,遠遠問道:“閣下是錦衣衛?”

何二狗與許英武功造詣不及驚雷子,此人悄無聲息的出現,竟然毫無察覺。

見驚雷子突然發問,兩人順着其目光看去,這才發現擂台中央竟憑空多出一男子。

此人身着黃金飛魚服,腰間佩着一柄綉春刀,身後還有一件頗為貼身的黑色斗篷。

此人戴着面具,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聽他說道:“本官李不聞,乃是當朝錦衣衛總指揮使。”

“錦衣衛……”饕餮站在一旁,聽到李不聞自報家門,皺了皺眉。

驚雷子拱手道:“原來是李大人,武林中事,不知錦衣衛有何見教?”

李不聞冷笑道:“武林中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武林中人便不是我中原之人?我錦衣衛難道就管不得?”

原本遠遠抱着混元劍依靠在山石上的穆劍竹緩緩站直了身子,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李不聞。

何二狗心道:“這人就是錦衣衛總指揮使?身居如此高位,已經說得上是朝廷命官,竟然親自來此……”

何二狗不禁想起了襲擊岳府的錦衣衛,看來朝廷真的要對中原武林下手了……

驚雷子似乎不願與錦衣衛為敵,竟然拱手笑道:“自然不會,李大人,我等都是朝廷的子民,怎會不服李大人管教!”

李不聞似乎沒有耐心聽下去,還不等驚雷子說完便冷冷地打斷道:“西域燭陰教,趕緊帶着你們的人滾,我這趟是來找華山派的。”

“錦衣衛竟然來找我華山派的麻煩,”許英對何二狗低聲道,“何少俠,做好準備,咱們趁機離開華山。”

何二狗聽許英在此關頭竟然打算逃離華山,不禁一怔,問道:“許姑娘,我們就這樣便走了?”

許英點點頭,低聲道:“嗯,這是朝廷官員,我們留下也於事無補,但華山不能被一網打盡。”

許英這幾句言簡意賅,卻也頗為在理,何二狗點點頭,心道:“的確,錦衣衛既然出手,就是得到了朝廷的指派,若是選擇強硬對待,無異於以卵擊石。想必錦衣衛按章辦事,也不會輕易開殺戒,最重要的是至少有華山派弟子安全的離開,才能再找機會就出掌門。”

這樣想來,許英親眼見到包括自己父親在內的全門派落入錦衣衛之手還能如此冷靜地思考對策,實不可謂不理智。

驚雷子顯然也清楚即使魔教的勢力再大也不具備和朝廷抗衡的能力,此時對於李不聞的咄咄逼人仍然報以微笑。

驚雷子笑道:“李大人稍安勿躁,我們這就離開。”

說罷,驚雷子轉過身去,與饕餮交換了個眼色,朗聲道:“所有人,撤!”

夜叉狠狠地將三叉戟插在地上,不忿道:“撤?我們為什麼要怕這幫朝廷的鷹犬?”

紅衣抿嘴淺笑道:“誒呀呀,夜叉大少爺不愧是面生逆鱗,既然你這麼想死,那就自己去吧,可千萬不要給本教惹麻煩喲!”

說著,紅衣邁開長腿,婀娜多姿地走到穆劍竹身邊,微笑道:“劍竹弟弟,和姐姐結伴走吧。”

在方才交手的過程中,不管紅衣走到哪裏,都像仙子下凡一般光芒四射,周邊的華山派弟子都會為她的美麗所傾倒,不管面前有如何兇狠的敵人,他們都會抓住一切機會去偷看紅衣。

而紅衣性情乖張任性,殺起人來極其冷血無情,可不願殺人時卻滴血不沾。故而今日雖然來到華山鬧事,卻從未出手,只是邁開一雙長腿在戰場中信步亂行。

那些倖存下來的華山派弟子的腦海中也並非只有這一戰之中的驚險和疲累,還有那細腰長腿、顧盼生輝的魔教妖女。

雖然穆劍竹一直在何二狗和葉清雲所在的偏僻角落處,並未與任何華山派弟子交手,可此時眾人見她竟對這個穆劍竹如此親熱,一時間不禁妒火大旺,全都惡狠狠地瞪着穆劍竹,恨不得要扒下他一塊皮來。

可穆劍竹卻絲毫不領情,見紅衣靠了上來,卻面無表情地後退幾步,便閃身至驚雷子身邊,之後便隨着眾人一起離開了。

夜叉惡狠狠地罵了句直娘賊,也緊跟着他們離開了。

許松塵朗聲道:“李大人,既然錦衣衛今日是來找我華山派,就讓這些其他門派的孩子都走吧。”

李不聞看了看楚天闊和善明等人,點點頭道:“走吧!”

此時,許英小聲說道:“就趁現在,咱們從另一頭走!”

何二狗聞言一愣之間,許英已經從身後摸了過去,何二狗屏息靜氣,也跟着許英從小路離開了華山。

片刻之後,李不聞見面前只剩下二十幾個穿着華山派服裝的弟子,亮出了腰間的令牌,正色道:“其餘的人,根據錦衣衛的長期調查,華山派最近有聚眾滋事行為,掌門與所有門徒,都要入獄處置!”

自古以來,武林便與朝堂兩不相干,因為華山論劍而以聚眾滋事的罪名逮捕一派掌門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

但朝廷畢竟是朝廷,任何一個門派都沒有能力與之抗衡……

此時,許英與何二狗已經一路施展輕功,快要溜到山下,此時的何二狗已經學會了逍遙遊與西華步法,對於飛檐走壁這種事雖不甚熟練,但小心一些還是可以做到的。

許英雖然理智鎮定,可畢竟師父和同門師兄都落入錦衣衛手中,心裏自然擔心,此時全心記掛這此事,一個不慎竟失足從峭壁之上摔了下去。

何二狗大驚之下急忙伸手去拉,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所有人都處於劣勢(楚天闊平手),即將落敗,此時大批錦衣衛趕到,領頭的是李不聞(戴面具),燭陰教眾人撤退,華山掌門見眾人已經受傷,急忙命令所有弟子迎敵並且命令弟子將各派少俠送走,而其自己與剩餘華山派弟子都被關押起來。眾人就這樣離開了華山......

何二狗在華山派掌門之女許英共同上路,許英失足落涯,何二狗一起跳了下去,僥倖救了她,兩人醒來后商量關於救許掌門的對策

確認好對策之後,何二狗決定先去找丐幫,因為他們在調查將軍之事,若是將軍清白,說不定能夠借其手段來釋放許掌門。而許英則去其他門派求援。兩人離開深谷之後就此告別,許英將自己佩戴的香囊送給了何二狗,何二狗先回逍遙谷去找師父報告。

何二狗到達逍遙谷后。何二狗起身在谷內尋找,卻不見師父,才發現一封信,說自己要歸隱山林,將掌門之位傳給何二狗,道號凌虛子,已經差人將這個消息送往各個門派了,希望何二狗能貫徹俠義,自己終究有罪要贖。何二狗這才明白師父為何着急將所有武功都傳給自己。何二狗細細思索師父的話,他一生的後悔就是殺了穆劍竹一家,現在說贖罪,何二狗總覺得心中不安,隨即決定動身去尋師父。

剛出逍遙谷,心知師父四處雲遊,自己一時半會絕對難以找到,而且自己又打不贏穆劍竹,並且還要先去處理許掌門的事,想起丐幫大會的事情,隨即決定去丐幫大會現場,看看是否需要提前通知駱驚弦。這麼想着就動身上路,忽然在路上見一群人圍在一起,結果是一群人圍着一個女子拉拉扯扯,強搶民女,何二狗急忙出來喝止

之後那些人一擁而上,卻都是些烏合之輩,被何二狗一個人打趴下,那群人的老大是一個富二代,臨走前罵何二狗多管閑事。救下女子后,才知道她在此賣身報仇,她父親是曾經著名的神醫,父親老來得女,當時她還只有幾歲,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忽然有一天父親就被人抓走殺死,自己卻不知情,被叔父收養,叔父壽終正寢前才告訴她事情真相,她又不會武功,又窮,才想出如此下策,但又不願賣身給如此惡人,所以才招來這樣的禍端。何二狗聽完了決定幫她,她再三思索后就跟着何二狗走了。

兩人繼續上路,何二狗決定在尋找師傅的途中順便替她查清真相。一路上女子都十分冷漠,一言不發,天黑后兩人來到一處客棧,女子一言不發,就要以身相許,何二狗大驚失色,兩人這才說明:女子以為何二狗說要幫她是要買身報仇,她見何二狗似乎不是壞人而且有些武功,故而決定相信何二狗,但何二狗並無此意,而是表示會沒有條件地幫助她,女子感激涕零,暗生情愫。兩人第二日準備起身時,富二代帶了江湖打手前來攔截,何二狗不願與人爭執,仗着輕功好,抱着女子忍氣吞聲打算離開,但那富二代卻出言不遜,何二狗心中暴怒,溫柔讓女子在一邊等等,自己折回去教訓了他們所有人。

到達長安時候恰好是丐幫大會結束的時候,何二狗只站在人群外遠遠看見四大長老說因為幫主完全失去聯繫,所以決定如果潘震天可以奪回打狗棒,就認命潘震天為丐幫新一任幫主,君莫笑站出來反對,何二狗還沒來得及進去找君莫笑問個究竟,就見潘震天下令暫時將君莫笑囚禁起來,自己去邊疆將軍府調查。丐幫中頗有些潘震天的支持者,由他們看着君莫笑。

君莫笑被潘震天黨羽看守,何二狗先將紀旋在客棧里安頓下來,然後找到四大長老中唯一不支持潘震天的李長老,與他商議,假傳命令,召集所有人,留下看守君莫笑的只剩下兩個弟子,何二狗將其打暈后救出君莫笑。

何二狗帶着君莫笑一路回到客棧,安頓下來,才發覺君莫笑被下了奇毒,何二狗用清心功輔以自己對毒物的了解,為君莫笑將體內的毒素全部清除,但君莫笑還是不能行動自如,何二狗只懂毒類,並不懂醫學,所以也束手無策,這時紀旋表示可以幫忙,她家裏都是醫者,叔叔雖然不如父親那般妙手回春,但也頗有造詣,紀旋從小學習,也可以給人看病。

經過紀旋的治療,君莫笑這才好了起來,君莫笑和何二狗都覺得此事與將軍府無關,三人急忙踏上奔赴將軍府的路,想要阻止潘震天。三人在路上碰到了被神秘人圍攻的唐駿,就將其救下,帶着唐駿繼續朝着將軍府而去。

四人終於抵達將軍府,恰好趕上駱釗出關作戰不在府中,三人將紀旋安頓好,何二狗擔心紀旋安危,就給她留了一瓶蝕骨粉。三人就先潛入了將軍府,何二狗擔心駱驚弦,就與君莫笑去尋,唐駿在暗處放哨,可剛找到駱驚弦,打開其屋門,剛說了一句:何大哥,你來了真是太好了,現在只有你相信我,我爹......還沒說完就衝出二十幾個丐幫弟子將駱驚弦抓走。駱驚弦以為是何二狗帶丐幫人來抓她。

這幾個丐幫弟子抓完駱驚弦很快就撤出,何二狗和君莫笑剛要追出就被潘震天和一個長老攔住,二人鬥不過就被抓了起來,被關在一處黑屋之中,這才知道原來唐駿已經被抓,而三人關着的位置又與駱驚弦不同。三人正思索如何自救,潘震天就進了屋子。

潘震天說他們不顧大局,眼界狹隘,說一派之主不可沒有決斷的膽識,就要將他們處死,說他們已經沒有援軍了,這時,何二狗聞到一股怪味,便不停地和潘震天說軟話拖延時間,最終潘震天終於打算下殺手時,屋子裏除了何二狗之外的所有人突然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何二狗喊道。可以了!紀旋這才從外面進來,原來她見一行人久久沒有回來,擔心出了事,就前來查看,又見到他們被抓,恰巧紀旋懂得醫術,知道活用毒藥,就把蝕骨粉碾碎加水放在窗邊,氣味從窗里傳進來,除了何二狗有清心墜百毒不侵之外其他人都中招了。紀旋給何二狗解綁后何二狗將解藥餵給二人,三人這才脫險,君莫笑說如果現在殺了潘震天,丐幫就會徹底分崩離析了,但以潘震天的內力,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散去毒性,時間緊迫所以三人就先行離開了。

四人搜遍了丐幫在這裏幾乎所有的屋子,都沒有找到駱驚弦的影子,最後怕被抓到,只好先行撤退。撤出之後恰好碰到駱釗帶領大軍大勝歸來,回到府上,發現了丐幫弟子的入侵,急忙命令大軍縮緊包圍。何二狗一眾人又回去艱難地就出了潘震天,大軍在將軍府中一處密道找到了駱驚弦。

原本是朝廷下令剿滅武林中人但駱釗並不願意,這下駱釗也確定了武林中人有謀反的意圖,故而派了副將張恆上奏朝廷,表示會全力配合朝廷工作。並且派駱羽帶了一眾人等追殺回來。在戰鬥中駱羽與其幫手將何二狗與君莫笑二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這才大發慈悲透露將軍一直說消滅武林中人可以保證國家的長治久安,此時已經上奏朝廷,武林之中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還透露了所謂黃衣幫就是將軍暗中創立的秘密組織,就是用於與外國合作,遲早會吞噬中原。

何二狗等人套出駱羽的情報后也不再偽裝,而是趁其不備暴起殺了駱羽之後全身而退。眾人逃到藏身處之後才發現負責看守潘震天的唐駿被潘震天打暈,潘震天已經逃跑。之後何二狗一眾人決定先回丐幫與長老們報告此事。一路上發現到處都在通緝潘震天,許多城市都進入了戒嚴模式。何二狗一眾人在路上又碰到了許英,許英告訴眾人那日錦衣衛與華山派弟子惡戰,即將攻破華山的時候,出現了一個蒙面大俠,此人速度奇快,三招之內就打得李不聞斷了一隻右手,錦衣衛急忙撤退,那蒙面大俠也一言不發地消失了。今天她出來主要是處理救出許松塵的事。何二狗邀請她加入隊伍,一同處理,許英看到唐駿之後略有遲疑還是拒絕了邀請,表示武當答應幫忙,要她回華山等消息。(十分明顯,被唐駿看出。)

眾人繼續趕路,路遇一個王爺(信王)的小女兒比武招親,聲勢極為浩大,眾人趕路疲憊,所以在此逗留一日,觀看第二天的比武招親。第二天一早眾人便集中在此,參賽選手中看到一人使用一柄長槍,其勢暗藏精妙,連續打敗了五個對手,何二狗感覺自己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來。紀旋驚覺這是絕情槍法,聽叔叔說自己的父親就是死在這樣的槍法下,可是這麼多年她都沒有見過有人用這種槍法。

君莫笑聞言,為了與此人問個清楚,若是他被招進了王府就沒有機會了,於是君莫笑上台將其打敗。唐駿在擂台下接應君莫笑。,何二狗與紀旋急忙在其下台之後將其截住,想要問個清楚,不料此人也是個富家子弟,失去了做駙馬的機會,心情正差,不願說話。再三追問之下竟命令帶來的十幾個打手對何二狗暴起而攻。就這樣,凌虛子隱藏了自己逍遙派掌門的身份,又將光華劍藏在了包裹之中,一行人就此進入了千滅谷。

千滅谷雖然難找,但內部的結構並不複雜,入谷之後,並沒有太多的曲折小路,而是一條大路直通千滅谷內部,一行人就沿着大路入谷,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了一尊巨大的石像之下。

君莫笑抬頭仰望着石像,不禁讚歎道:“這石像這麼高,細節也做得如此精細,想必是出自一群能工巧匠之手,只是不知道這是為何人所立的石像?”

說著,君莫笑扭頭看着善明。

善明搖了搖頭說:“小僧也不知這是什麼人的雕像,我之前在谷中養傷,從未問起過關於雕像的事情,故而仇谷主也沒和我說過。”

凌虛子抬起頭,望着這尊巨型石像的面容,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尊石像,他的心裏總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無論如何回憶,他都想不起在哪見過石像上的這張臉......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谷中回蕩開來:“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千滅谷有何貴幹?”

凌虛子和君莫笑聽到這人的聲音竟然能在這山谷中如此回蕩,說話者絕對是個內力修為不凡的人。

凌虛子當下向前一步,也不知這個說話的人在什麼地方,但畢竟他們來了人家的地盤,而且聽聲音這個說話的人也一定比他大不少歲數,還是有禮貌一些比較好。

凌虛子當下衝著空氣一拱手,也將內力蘊含在聲音之內,遠遠地送了出去:“前輩您好,我們是江湖中名不見經傳的晚輩,今天前來叨擾您是因為我們想要問一些事情,只要問清楚我們立刻就走,還請前輩理解!”

“哦?小子,名不見經傳?像你這樣的內力修為,在江湖中怎麼可能會名不見經傳,看來你們不誠心問問題,還是快走吧,老夫我不想接待外人。”

凌虛子心說壞了,他為了讓這個不知身在何處的谷主聽清自己說的話,所以也用了內力,卻沒想到他的內力修為現在已經是江湖中一流的存在,這麼說來倒像是刻意欺騙一般。

於是,凌虛子又拱手道:“還請前輩莫要見怪,晚輩內力低微,實力更是不能拿的出手,希望前輩不要取笑。只是我們的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問個清楚·,還清前輩出面一敘!”

“出面?你們擅闖我的千滅谷,還要讓我出來迎接你們么?”

“晚輩並無此意!”凌虛子回應着,心中難免有些不滿,這個仇侗谷主的脾氣也太過古怪了,不過是前來問幾句話,難道他連面都不願意見一個。

君莫笑見狀,當下也將內力蘊含在聲音中,高聲喊了出去:“前輩若是不願出面,那我們就這樣問也可以!還請前輩賜教!”

這一句一出口,眾人就都聽出了君莫笑與凌虛子內力之中的差距,所幸現在凌虛子根骨臂力等都差些火候,實戰經驗也大有不足,否則現在的凌虛子一定是超越武林之中絕大多數同齡人的存在。

“慢着!”谷主的聲音再次響起,仍然是在谷中不停地回蕩,但這次還有些不同,聽起來說話之人的方位似乎近了一些。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暗紅長袍的身影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此人面色蒼老,身穿暗紅色長衣,手腕處有銅製的護腕,手裏還攥着一桿長槍。

還沒等凌虛子和君莫笑等人做出反應,善明就迎上一步,拱手道:“小僧善明,拜見恩公!”

恩公?看來這人就是谷主仇侗沒錯。、

只見仇侗歪着頭看了善明半晌,不禁笑道:“你是那個在我谷內養傷的小和尚?都長這麼大了?”

善明雙手合十,欠身道:“阿彌陀佛。”

凌虛子與君莫笑對視一眼,看仇侗見到善明之後的笑容如此和藹可親,想必他也不會太過為難眾人。

這時,仇侗又把頭扭了回來,臉上又恢復了平靜的表情,他的目光緩緩從凌虛子、君莫笑和紀旋身上掃過,良久,才開口道:“看來是小和尚帶你們來的,你們都是他的朋友吧?他的人品我很清楚,既然他願意違背諾言帶你們來找我,想必你們的確有重要的事情。”

凌虛子心中一喜,看仇侗的這個反應,這次的計劃應該很有希望,於是,凌虛子拱手道:“不瞞前輩所說,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問......”

“欸!等等,”仇侗忽然伸出一隻手,在凌虛子面前揮了揮,接著說道,“要我幫你們可以,但是老夫也有自己的條件,剛才我聽你說話,內力實在是深厚至極,想必實力也非常不俗,像你這麼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實力的,我只見過一個,只可惜他也是那個逍遙派的人......”

“逍遙派的人?他莫非在說師父?他到底和逍遙派有什麼過節?”

仇侗接著說道:“既然你實力這麼強,恰巧我是個武痴,再加上我這麼多年在這座無人問津的空谷之中,雖然清凈自在,但是也難免寂寞,連個和我切磋的對手都沒有,這樣的日子多少也有些無趣,既然今天你來了,就好好陪我練練吧!只要你能打贏我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打贏?

凌虛子看着仇侗,他怎麼說也有六十多歲了,實力想必總不至於比他這個毛頭小子還差,若是想打贏他,恐怕自己還不夠......

仇侗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為難,當即笑道:“放心吧年輕人,我會掌握分寸,點到即止,不會發揮出全部的力量,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你贏我,我就幫助你們!”

凌虛子思考片刻,雖然還是沒有把握能打贏眼前這個老江湖,但此時的情況看來,除了儘力一試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總不能好不容易找到了千滅谷的所在,又把近在眼前的真相給斷送了。

於是,凌虛子向前一步,將行李輕輕地遞給君莫笑,然後向前一步,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就獻醜了!”

凌虛子聽到此話,心中一沉,本有意出手相救,但礙於這裏到處都是丐幫的弟子,而此事又是丐幫的家事,自己旁門外人,並不應該插手。再說潘震天武功高強,自己就是強行去救君莫笑,也是毫無勝算,不如就待丐幫大會結束,再另想辦法。

於是凌虛子思慮再三,還是沒有開口。

當下只聽得幾個弟子將君莫笑扭送而去,君莫笑心中憤慨,當下一言不發,只是對潘震天怒目而視。

凌虛子聽着這些腳步聲,隱約能夠判斷出這些人帶走君莫笑的方向,以便日後找機會救他出來。

這時,潘震天朗聲道:“既然此事已經定了下來,我會帶一些弟子隨我一同前往邊疆的將軍府!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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